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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祖冲之理直气壮的驳斥下,戴法兴没话可以答辩了,但是脾气也大了起来,他竟蛮不讲理地说:“新历法再好也不能用。”
祖冲之并没有被戴法兴这种蛮横态度吓倒,却坚决地表示:“决不应该盲目迷信古人。既然发现了旧历法的缺点,又确定了新历法有许多优点,就应当改用新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祖冲之持才放狂,戴法兴胡言乱语,许多大臣被祖冲之精辟透彻的理论说服了,但是他们因为畏惧戴法兴的权势,不敢替祖冲之说话。
最后巢尚之又站了出来:“陛下,戴大人,《大明历》是祖冲之多年研究的成果,根据《大明历》来推算元嘉十三年(436)、十四年(437)、二十八年(451)、大明三年(459)的四次月蚀都很准确,用旧历法推算的结果误差就很大,《大明历》既然由事实证明比较好,就应当采用。”
“不行!”戴法兴这回真怒了,他大声喊道:“我他妈就不信了,大明历再好不许用,就这样了,退朝!”
戴法兴说完大马金刀地走了,那些畏惧他的大臣们一个个夹着尾巴跟着走了,身下刘子业、祖冲之和巢尚之三人面面相觑。
“罢了,罢了……”刘子业干笑道:“此时,以后再议,以后再议!”说完也走了。
祖冲之仰天长叹一声,也跟着出了宫门。
隔天,刘子业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了,哀声连连。刘子业自知无望,却在书房里发现了一份奏章,乃是巢尚之带过来的,那时祖冲之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刘子业认真读了一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读奏章,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祖冲之在奏章里表示了“愿闻显据,以核理实”,“浮辞虚贬,窃非所惧”的鲜明立场,并且用科学道理回答了戴法兴的胡搅蛮缠。他用观测事实证明,由于岁差,当时所见的天象确实已和儒家经典中所反映的春秋以前的情况不同,而回归年的长度也的确比《四分历》的要小。这些天文事实都是“有形可检,有数可推”,人们不能“信古而疑今”。
刘子业也是读的慷慨激昂,可是祖冲之杳无音信,他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戴法兴这老贼。
过了几日,华愿儿回来了。戴法兴更是张狂的不可一世,他已经猜到了华愿儿这几天不在的原因,便上奏章表示皇帝太大方,乱花钱,浪费国家财富,要求从中裁减。
很不幸,刘子业把这份奏章给两个太监看了,华愿儿一看这不是说我嘛,恼恨之心更加强烈了,正好借机对刘子业说道::“民间流传‘宫中有二天子:法兴真天子,陛下是假天子。’您住在深宫之内,和外边没有接触,戴法兴和太宰刘义恭、颜师伯、柳元景结为一体,往来门客数百人,内外士庶莫不畏服。戴法兴又是先帝的亲信重臣,久在宫廷,如今,和他人作成一家,恐怕宝座不会再属于陛下了。”
刘子业一听暴跳如雷,“我操!这个戴法兴真的敢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