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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目光里有光明的有猥琐的,有虎视眈眈的有大义凌然的,有的人准备看笑话,有的人悄悄叹气,为祖冲之感到不值。
祖冲之没有准备怎么敢如此大言不惭?其实,在此之前,我国早有日月蚀观记载,但在预测方面还不太精确,因为,日月蚀的产生是必须借助三者在轨道上运行且行到到一条直线上,这对月、地、日的运行轨道须做精确的计算。月球绕地球转,地球绕太阳转,地球档住太阳的光,使月亮不能反光这就是月蚀。因此,月蚀常发生在旧历十五。
而这些,祖冲之其实早早就已经算过了的。是以借今天戴法兴的宴会来给大家做一个证实。可是这样一来又得罪了戴法兴。他一听是祖冲之贴上去的,顿时脸色变得难看异常,心里暗暗叫苦:是谁不好,怎么偏偏是他呢?这里任何一个人要敢是说这种蛊惑人心的话,我都能将他正法了,可这祖冲之是皇帝陛下钦点的华林学士,刚才有刚刚表扬了他!哎!真是倒霉!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文远(祖冲之字文远),你,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啊?”
祖冲之笑了笑,态度很平和,他先是冲那戴法兴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开始面对众人侃侃而谈,这些人都是聪明而世故的,官位能混到这地步,想必理解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祖冲之手握一只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润润嗓子开始说道:“天球上众星运行本有轨道,今日望日(十五),所以日、地、月成一线,月为地所遮,自然可能发生月蚀。”
祖冲之是借着这个机会要说明这个科学道理的,所以这个时候索性拿过酒壶酒杯跑到大厅中央来,一边摆着比划着一边讲解着。渐渐地好多官吏好像明白了什么,开始交头接耳并且不断地点头。
戴法兴自视清高,不愿意去看祖冲之的演说,等到他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了,这才干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文远,我原本当你是个博学之士呢,原来也不过是懂得些就爱那个湖骗术,欺骗我等无知来的。”
祖冲之毫不示弱,也轻轻一笑说道:“大人误会了,在下并非是欺骗诸位,我讲的都是事实!”
戴法兴一看祖冲之毫不畏惧,吃了一惊,他的脸马上阴了下来,众人一看气氛不对,生怕连累了自己,赶忙灰溜溜地走回了座位。
戴法兴说:“文远,既然你说不是欺骗,那边是天机了!你在这里泄露天机,就不怕上天责罚吗?”
祖冲之回答道:“大人,这并不是什么天机,乃是自然之规律。”
戴法兴又问:“月月有个望日,为何不见月蚀?”
祖冲之分析道:“大人,这很简单,地行轨道与月行轨道不在一个平面,两者都有夹角,是这样的……”祖冲之说着又在地上比划起来,“现已测约5度9分,所以每月一次望日,三星只能大致一线,乃会有蚀。这种情况若干年才遇一次,据我推算,今日当有月蚀。”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点头称叹,不住的交头接耳,议论声音渐渐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