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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事情啊,每次只要我做的事稍有不合你心意的,你便和我闹,也就只有我受得了你,我做这些不都是为你吗?你就不能和我省心点吗?我也很累的啊,你今后要是在这个样子,你看我还管不管你,你装可怜撒娇都没用。”
那肩膀耸动的愈发厉害了,夕颜眉头皱起,也不知他哭成什么模样,这样一想,愈发的心软起来,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些过分了,不由又松了口。
“我肚子饿了,你要和我一起用晚膳吗?”
她忙着赶回王府,到现在还没吃一点东西,实在是饿得要命。
夏夜白动也不动,不过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哽咽的声音了。
“既然你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舒畅了。”
言罢,夕颜忙转过身离开,他这个样子,要是继续呆下去,十之八九是要心软的,那之前说的那些话便都白费了。
夏夜白见她离开,忙坐了起来,从床上跳了下去,赤着脚就跑,夕颜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忙转过身子,见夏夜白赤着脚跟在她身后,看都没看地上的碎片一眼,眼看着就要踩在碎片上了,忙奔了过去:“别动。”
夏夜白心里难受,哪管夕颜,假装没听到一般,脚就踩了上去:“母妃离开了,父皇不要我,现在连你也嫌弃我,反正没人在意我了。”
他说得可怜,夕颜的心都快要碎了,见他踩在碎片上,只觉得心里被刀割了一般,也跟着流血,忙冲到他跟前,将他抱到床上:“相思,拿止血包扎的药来。”
相思担心两人发生争执,便悄悄的站在屋外候着,听到夕颜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去让人准备东西。
“颜颜不是不管我了吗?”
夕颜蹲在地上,看着夏夜白掌心的碎片,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可当事人却未发觉一般,最唇扬起,甚至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开心,让人恨不得在上面狠狠的揍上几拳,偏生她又是舍不得的,只好低着头,不再看他,也不再与他说话。
她其实也不明白,这傻子到底有什么好的,每天不停的给她惹祸,无缘无故的与她发脾气,除了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一开始每日比她起得早给她洗脸,再没做其他的事情,她为何就是对他这般死心塌地呢?
骂了他,自己心里不舒服,更不要说打了,就是受了一丁点的委屈,便是拼上性命也要给他讨回来,就像现在,理智上她就觉得自己不该理他的,若舍得这一次,今后定不会再发生今次这般无理取闹的事情,她一直是个理智的人,却栽在了这人的手上,不要说离开,看着他伤口上的血,她其实就已经是在自责了。
原就是她说好了要陪他用午膳的,结果自己却失了言,回来以后不好好道歉,说几句好话,还那般严厉,实在是太不该了,偏生她心里又恼火的很,所以在把那碎片即将要拔出来的最后一刻,她却还是忍不住用了力。
“啊,颜颜,痛死我了。”
夕颜闷声不说话,替他上了药,有把伤口给巴扎了,很熟练,很迅速,像是之前就做过千百次一般。
等伤口处理好了,夕颜这才坐在床榻上,靠到夏夜白的跟前,将他脸上银白的面具取了下来,眉头紧锁,脸色苍白,撅着唇,看得她差点掉眼泪。
拿出手帕,将他额上的冷汗擦了擦:“今后不要再这个样子了,还疼不疼,回来陪你用午膳,我一直记着呢,临时发生了点事,才没及时赶回来,下次不会这样了,相思说你中午不是还好端端的吗?等的救了,不高兴了?”
夏夜白摇了摇头,突然将夕颜紧紧的搂在怀中,这羊待他的女人,他如何能不爱,方才那样做,他当然知道这是无理取闹的,可这个女人,她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太让人放心不下了,便是让齐谡一直跟在她身边,他还是会觉得不安。
今日她去了易楼也就算了,她若是想玩,他也没意见,哪想到她居然拿着把剑就冲到了校场正中与那数十头牛搏斗,险些没把他的心给吓跳出来。
他知道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他,不想他再受欺负,也许也是为了施展的自己的报复,她原就不是关在笼子里的小鸟,这样的人,就该是在天上翱翔的雄鹰,才能与他匹配,所以他没有阻拦,还暗中让人助她,可若是在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任由她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了。
他不能也不敢让她的手再沾上性命,若是再像上次一般无声无息的昏迷那么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住,若他们两人之中,注定有一个人必须手上沾满鲜血与森森的白骨,他会主动去承担那一切。
夏夜白靠在夕颜的肩上,在心底叹了口气,将夕颜紧紧的搂在怀中,双目有些沉痛:“午睡做噩梦了。”
夕颜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是这样啊。”
果真是小孩子呢,居然会害怕梦里的东西。
“那个梦把你给吓醒了啊。”
夏夜白轻轻的恩了一声,在夕颜的颈脖上蹭了蹭。
“梦里的东西和现实都是假的,相反的,你说是噩梦,指不定我们王府马上就要发生喜事了。”
“可我做的那个梦好真实。”
也许那不仅仅只是个梦而已,他真的担心,有一天那会变成现实。
“梦到什么了?”
“梦到颜颜手上拿着把剑,上面沾满了血,颜颜的周围也是,全部都是死人,那些血想河水一样多,你大笑着,然后那个国师从天而降,说你不能造杀孽却造了太多的杀孽,会有报应的,你不相信,笑得更大声,笑着笑着突然倒了过去,我跑过去叫你,怎么都叫不醒你。”
“是因为这个才那么担心焦躁的嘛?”
夏夜白恩了一声,使劲的点了点头:“这世上,就只有颜颜一个人对我好了,要是你离开,小白也活不下去的。”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点蜡烛,什么都没有,夏夜白的声音很轻很轻,在这寂静的夜晚随着清风一起吹到夕颜的耳中,让另外一颗心变的不可思议的柔软,两人紧紧将对方抱在怀中,夕颜未能发现夏夜白眸底伸出的恐惧和慌张,夏夜白也为能看大夕颜那双清澈的眸子,蕴藏的深情和怜惜。
什么坚决,什么决定,在这一刻完全化成了泡沫,夕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被他的话给揉碎了。
想说些什么,竟发现自己的喉咙都是哽咽的,方才,她确实经历了一场杀戮,她手上拿着被鲜血染红的铁剑,被一群发了疯的黑牛围着,旁边全都是尸骨不全的死人。
夕颜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生生的将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即便是为了小白,颜颜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别担心了,伤口还疼不疼,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了,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我生起气来,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未生过他的气。
“不疼了。”
夏夜白吸了吸鼻子,在夕颜的颈项闻了闻,夕颜只觉得一阵酥麻,由着脖子的位置,一直到全身,心又片刻的慌乱,下一刻,她忙将夏夜白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眼上的泪水还是涌了出来:“夏夜白,我饿了,先吃点东西。”
她方才站起,手就被夏夜白捉住,只见他眉头皱起,那模样却是极其肯定的:“颜颜,你身上有血腥味。”
这人的鼻子怎么这么灵啊,夕颜暗自嘀咕了声。
“不是人血,是牛血。”
见夏夜白不相信,她忙补充道:“真是牛血,不信可以等红豆回来问她。”
月光从外面照了进来,夕颜站在床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夏夜白通红的眼眶,又开始在不停的冒眼泪:“颜颜是不是杀人了?颜颜上次昏迷了那么久,肯定就是造了杀孽。”
“我不要颜颜杀人。”
“我不要颜颜昏迷。”
夏夜白越说越离谱,越哭越伤心。
夕颜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因为他那个梦境,其实还是蛮真实的,她确实是手上拿了剑,浑身是血,旁边都是尸体,虽然那些人不是她杀的,不过看台上那些被踩死的人应该和她有点关系,不过也就是一点点点而已,她可没有动手,更没有动脚。
“那你要什么呢?”
夕颜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叫夏夜白的人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方才自己还信心满满的说要好好训斥他一顿,可现在,却是她蹲着腰,很没有骨气的哄着他,方才的决定早就被跑到了九霄云外。
闹吧闹吧,反正她也不是天天出去,三五天闹上那么一两回,也不是承受不住。
“颜颜必须答应我今后再也不杀人,也不能随便伤人。”
夏夜白仰着头,那一双被泪水浸湿的眼眸是说不出的认真和坚持,像是夕颜说不同意他便会大声哭出来一般。
“好的,我答应你。”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
“你发誓。”
夏夜白继续坚持,他会让天机楼身手最好的那些人去保护她,定不会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我发誓,如果我莫夕颜再杀人或者是轻易伤人的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是武媚娘,不是莫夕颜,莫夕颜早就死了。
夏夜白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发誓了,已经可以了吧。”
不过是个梦而已,他何必如此较真,不过看着他脚底的伤,她还是不舍得让他天天为自己担心。
夏夜白摇了摇头,夕颜顿时咬牙,看吧,她就不该对他心软,心软的结果换来的永远都是他的得寸进尺。
“那你还想怎样?夏夜白,我出去了一整日,还没吃饭呢。”
夕颜抱怨。
“我又没让你出去,是你自己非出去不可,怨不得我。”
夕颜瞪大着眼睛,小白何时如此伶牙俐齿了,不过这话说的孩子气,夕颜也不怀疑。
“你跟着我说。”
夏夜白盯着夕颜,夕颜向来由他,点了点头。
“我发誓……”
夏夜白先说。
“我发誓。”
夕颜看着夏夜白,跟着说了声。
“如果我今后再杀人或是伤人的话……”
“如果我莫夕颜今后再杀人或是在伤人的话……”
“夏夜白就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夏夜白就……夏夜白,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夕颜一双眸子瞪的大大的,吼出了声。
“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跟着我说,要不然今后我就天天跟着你,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大婚至今,也不过只是短短两月而已,可他若是用了心,又如何还会不了解她的脾气,她是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半分的,上次不过是杀了两个那样的恶心之辈,便昏迷了半月有余,若不是白凤,还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想到她有可能再昏迷,他就觉得焦躁不安起来。
若是有朝一日,她为了他大开杀戒,白凤又不是常年都在琉璃的,若是寻不到他的人,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为了他,她连命都可以舍弃,以她的脾性,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他便是不相信天,也舍不得她拿自己发毒誓,她既然如此在意他,若是用他发毒誓,想来还会更加顾虑一些。
“我肚子饿了,别跟上来,暂时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
用他发誓,还是那样的毒誓,想都别想。
夏夜白见夕颜就要离开,一点也不顾伤口,对着夕颜的腰就扑了上去:“不发誓可以,那就就在家和我生孩子。”
夕颜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夏夜白,紧紧的搂着她的腰,那模样,说不出的固执,脚上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因为着一动,又流出血来,她不禁懊恼,难道傻的一点都是这么固执的吗?
单手就将夏夜白悬空提了起来:“我要生孩子,颜颜,你和我生孩子。”
他被夕颜提在半空,双手乱挥,使劲挣扎,势必要将生孩子的事情贯彻到底。
夕颜真是有种将手上的夏夜白扔在床上的冲动,想到他的伤口到最后还是作罢,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
“我要生孩子,我要生孩子。”
“那你自己生去。”
夕颜笑出了声,凉凉的道了声。
“我不能生,颜颜才能生。”
夏夜白指着夕颜的肚子,一副向往的神情。
“这个事情将来再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在不恰当的时机,灌输这些不健康的思想,她一定要好好修理那人一番。
“相思说的,相思说了,女人要是当了母亲,就会想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不会出去乱跑了。”
“什么时候说的?”
夏夜白想了想:“说了好多次了,我母妃也说了,绑住一个最好的方法就是孩子。”
言罢,夏夜白做了个扑到的动作,就将夕颜压在身下,闭上眼睛,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她洗得很干净,身上哪里有血腥味,那些不过都是他胡诌的,他鼻子灵的很,她又心虚的紧,哪里会没有用,他真的不想她手上再沾上鲜血和森森的白骨。
夏夜白的唇方药凑到夕颜的脸上,就被她毫不客气的打开:“夏夜白,我才十六岁,身子还没发育完全呢,生小孩会痛死的,要是难产怎么办?”
夏夜白一听难产,也不管真假,忙从夕颜的身上离开,起身后方觉得不对劲:“颜颜,你骗我,我母妃像你这么大已经有我了。”
夕颜忙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与夏夜白两人面对面,满是委屈的盯着夕颜。
夕颜看着夏夜白,那双眸子,当真是温柔如水的,她笑了笑,伸手抚上了夏夜白的脸:“没骗你呢,年纪确实太小了,小白在等颜颜两年的时间,两年后,颜颜天天在王府里陪着小白,小白想去哪里颜颜就跟着你去哪里。”
那块地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现在就是资金的问题了,这个方面,应该可以从柳逸风身上下手,把那块地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定要花上至少一年的时间,一年以后,等工程竣工,半年的时间她就会让一切走到轨道,两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夏夜白自然明白夕颜心里在思虑衡量些什么,不自觉的将头靠到夕颜的怀中,点了点头,那双眸子却带着说不出的担忧,若是有朝一日,她发现自己骗她,她又有了自己的势力,若是想离开自己,他还能拦得住吗?
他靠在她的怀中,一动也不动,夕颜都以为他睡着了,他却突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像小孩子一般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喃喃道,口气带上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多久都可以等你,但是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