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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也还有些距离,她实在休息不来,还是想去收集花草。
冯令心头一个支持,不仅不喊累,还眼睛亮晶晶的,小声冲她握拳打气:“放手一搏啊姐!”
元无忧:“……”好有事业心的妹妹啊,得亏她是齐国人。不对,这她要是在华胥,得多如鱼得水啊?自己必得提拔她个高官显爵。
两队经过短暂的碰头,便匆匆分离。
见嫂子执意要往上爬,高延宗也带着萧瑟姑娘要紧跟其后,还无奈地表示:“黑队从这里就要兵分两路了,宇文国主暂时走不动。”
女国主略微细长的锋利长眉,闻言登时剔起,刚要开口,便瞧见黑衣男子在元旸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语气果决:“能走。”
元无忧都瞧愣了。
随后眼睁睁看着,这位鲜卑天子支撑着清瘦高挑的身形,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边。
他态度极度谦卑有礼,眼神清澈,语气哀婉:
“六弟去武斗花草了,嫌朕走的慢。”
鲜卑男子深蓝的凤目微垂,倏然面露委屈,眼神里又露出一点希冀,“能否让朕跟着你?”
见此情形,安德王高延宗自然会意,只撇嘴讥诮地一笑,便拉着身旁姑娘,冷声勒令:“我们走。”
元无忧挺不理解,
“有什么好嫌弃你的,你俩刚才不是一窜…就跑我们前头去了吗?再说…带着你不太好吧。”
一听被拒绝了,鲜卑天子黯然垂下凤眸,眼睫毛颤栗着低垂下去,突然跟被伤了心一般,推开搀扶他的元旸,自己一个踉跄,又慌忙挪动了两步才站稳。
元无忧的目光顺势落在他的长衫底下,勒出细瘦小腿的黑金锦靴上,只见因刚才的动作,那黑底上原本的金纹,都被染成了一片暗红色。
“你腿咋了……”
冯令心打眼一瞧,便撇过脸,漠然道:“姐姐莫信他的苦肉计,这位柔弱的鲜卑天子好有心机,我当初就瞧他不是省油的灯。”
鲜卑天子没有急于自辩,而是招手让元旸扶他坐回了石台上,而后他一撩及膝的黑色长衫,便露出了穿透锦靴、直达脚踝处一道三寸长口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染黑了金纹锦靴。
瞧得元无忧医者仁心,看不惯人间疾苦的毛病又犯了,她把心一横,还是凑了过去。
当黄衫红衣的小姑娘单膝蹲下身,精致的眉眼神情严肃地查看他的伤情,伸手要给他脱掉靴子时,宇文怀璧却瑟缩回了脚,拿白到不见骨节的细手、去挡住她的手……
“不必!朕自己来…”
他语气急切,垂眼看向她的眼神惊慌,是玉面都挡不住的花容失色。
元无忧一脸无奈的仰起脸,“我隔着靴子怎么给你处理伤口和敷药?你一个鲜卑男人,难道看一眼脚丫子能少块肉不成?”
宇文怀璧盯着眼前这张英气漂亮的脸,目光正好望进她那双、通透如琥珀的褐色眸子里。
华胥小国主这对双眼皮的瑞凤眼,他最熟悉不过,包括她那种严肃里裹挟戏弄的眼神。
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像欲盖弥彰,倒不如闭嘴,一时嘴上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