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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拧身一走,只留下个步伐六亲不认的背影,她才发现弥月怀里抱着个盒子,雕工无比精致,一问才知是言听雷她夫君送来的,说听闻营里有个郑氏贵女被称大姐,特意送来了糕点和糖果有意结交。
元无忧挺生气,“谁让你乱收礼的?是不是等下还得把我卖了啊?这些东西是你收的,你吃了,要么你送回去。”
弥月心道,这算什么,还有封情书还没说呢。
随后这姑娘便拧身走了,连气哄哄的步伐,都跟高长恭走时一模一样。
——夜深,中军帐内。
姑姑新得个好东西,半身的汉代四象神铜镜,正是那夜从南疆妖女送来的棺材里挖出来的,大晚上都爱不释手的,坐大帐里把玩端详。
高长恭夜里练兵渴了,回营帐喝口水的功夫,一掀开帘儿就瞧见她坐在自己床头,拿抹布磨镜子。
他瞬间退后一步,出门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的帐子,这才二次进来,诧异问:
“这什么好东西,让你刀都不磨了?”
“听说是仿的秦王照骨镜,你过来我瞧瞧。”
傻大哥真听话,迈步过来站镜子前头,便长腿立正对镜找骨头。还蹙眉道:
“没瞧见穴位啊?拿小纂写的还是拿笔画的?”
下一刻,身后的姑娘却忽然发力、把他腰肢一揽拽了过来,将男子摁在床沿就衔住双唇。
高长恭有心抵抗一下子,又想到这两天他撵小石头去了火头军,抓她赴宴被灌了一肚子酒,吃个炙肉回来就没给她好脸色,也挺内疚的。
说到底她都自贬身价来他军营了,俩人的事儿就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她今夜这般急色,多少沾点儿讨好和憋疯了。他的不抵抗,随即换来了她啄木鸟一般,连嘬带咬还解他胸甲。
感到胸前一凉,束腰的铠甲一松,他连忙扣住铠甲,就要坐起来,
“不行…我得出去,弟兄们还站那喂蚊子呢。”
这姑娘倒没阻止他坐起来,只翻手扣住他肌肉高耸的胸口,手掐着他细窄柔韧的腰肢,把脸埋在他肩头、冲他红透的耳朵喷吐热气:
“你也不想自己这么糟糕的样子,被你那些弟兄们看见吧?”
男子俊美的脸上从困惑错愕,到爆发愤怒。
光可鉴人的铜镜面前,甲胄男子被剥落了绛红色军服,白糯挺拔的半身宽肩窄腰,被女妖藤蔓般的双臂紧紧缠住、束缚。
她的吻逐渐落在他锁骨上,男子骨相绝美英挺的侧脸,在镜中呈现出妖异的红。
高长恭望着坐在自己腰上的姑娘。她顶着张稚气未褪的娇艳脸庞,却除了年幼的皮囊,那眼神、语气都像极了祸国妖女,在蛊惑他道:
“你看着镜子里,看我平日都是怎么亲你的。”
这都是什么话!高长恭的脸腾地就红了,试图推攘她,“别闹。我真得出去了。唔…”
这姑娘真是又撩人又彪悍,一言不合就把人狠狠搂在怀里!在她强势凶狠的技法侵略下,他很快就腿软心慌,别说下地了,出去见人都不好意思。
看着镜子里,只是被亲就反应狼狈的人,高长恭数不清是多少次痛恨自己不争气!
这哪还需要郑观棋教她啊?她自己就够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她真是半点亏都不吃,总要在他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