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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领进家门,明日就敢把你撵出家门!他有了您这般的九天玄女下凡却不知足,还把这个嘴臭的浪蹄子摆你身边、恶心你,俩人分明是臭味相投,兰陵王不足与你相配啊!”
元无忧人都麻了,脸上极力维持半晌的冷静僵硬,此时终于绷不住,冰裂开来。
“你们……一个学堂的?又来给我展示了?”
鬼面将军此刻的心内,是一把怒火直窜天灵盖儿,几乎要给头顶的马尾辫儿都燎了。
他恨地几乎是蹦起来跺脚!
“诽谤啊!这是污蔑!她这是在诽谤本王啊!!”
厍有余倒不在意被骂了一嘴,甚至还憋不住笑着打趣、悲愤震惊的兰陵王,
“兰陵王太孝顺了,给你表姑纳的妾吧?”
这一句火上浇油十分管用。
素来稳重和善的兰陵王,当即要以谋害皇亲、藐视皇权谋逆造反等十恶不赦的罪名,作势亲手斩了那姑娘,说最轻也得流放拘役。
但那姑娘抱着玄女姑姑大腿,哭的梨花带雨,直闹得馆驿大殿内外鸡飞狗跳,连门口都挤了一帮看热闹的卫兵奴仆。
因场面一度太过混乱,在元无忧从中快刀斩乱麻的肃清之后,又给那姑娘从四侄子的怒火中摘出来放到身边,赐名闹闹,便草草散了场。
既然四侄子回来了,她还有活儿交给他。
时隔两天两夜,元无忧已成功把前天发芽的种籽,给培育到长出了一寸嫩苗。
经过这些天的补气血和医治,元无忧的体力几乎完全恢复,便能亲自下地,去开荒插秧了。
高长恭自然要带部队跟着一起,还要按照她提及的步骤,首先修复水利用以灌溉。
晌午最是天热。
鬼面大将的脸,也正是掉痂皮的时候,田间地头上,高长恭越看表姑往脸上抹泥巴越生气!
就算为了耐脏,她穿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把发髻打散扎成一个道揪,便已经够雌雄难辨得了,至于一边流汗、一边往脸上抹泥道子?
她身为荥阳郑氏的独苗贵女,何至于扮丑?
高大哥斟酌良久,仍是憋不住道:
“别的姑娘都天天擦胭脂抹粉,把最美好的一面展露我瞧,而你明明…长恁么俊(zun)的,怎么天天造的跟灶王爷似的?”
他说这话是有些心虚的。表姑岂止挺俊啊?简直算得上祸国殃民,倾国倾城。
小表姑都没正眼理他,只默默缠紧了拇指上,因用力而挣得松散的布条。
“她们被教养的生来要依附男人,为嫁人而活。而我接受的教育是建功立业强国富民,为我的追随者活。”
高大哥点头:“懂了,抢我活儿?”
“……”元无忧便不再理他。
又过半晌。
姑侄俩正在田间地头挥汗如雨,便听一撮人骑马过来,远远地喊着“郑姑姑!郑姑姑……”
元无忧便被将士给推到了田埂上,回到路边。
原来是郑太姥放人来寻孙女了,说养在京城的二房孙女回木兰城拜寿,让元无忧拾掇拾掇,跟观棋表姐见一见。
人还在地里的高长恭一听,猛然抬起了鬼面狰狞的脸来:“谁要来了?”
传信的家丁复述道:“是邺城司州长史家的女公子郑观棋,闺名不语。”
这个名字虽然久远,但当入耳那一刻,还是刺痛了高长恭埋在记忆深处的噩梦!
高小憨手指颤抖着把锄头一扔,就大跨步上了田埂,只想跑路。
趁他与自己擦肩之际,元无忧一把拉住他,
“怎么,这位观棋是何许人也?连你都认识她?这里有故事?”
他尴尬道,
“充其量算事故!你见了她便知道了,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男人就算穿着盔甲,都能被她用眼睛量出尺寸来。别说是周正的男子,就连美貌姑娘都免不了被她揩油。”
元无忧:“……啊?你这么一说,我更想跟她学几招了。”
四侄子顿时恼羞成怒,鬼面盔底下那双锃亮的黝黑凤眸,在太阳底下熠熠如火。
“你不准跟她学!!半点儿都不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