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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道两侧出现了大量的金兽,真金的,半人高,一路排列而去,在红墙的映衬下金光闪闪。里面出现了更多的尸骨,其中有三具新的,肉尚未腐烂完全,身上的衣裳也很完整,能看出是五斗米教的教徒。
诸葛瞻从尸骨仅存的面容上判断出:“像是中毒而亡。”
祖武用剑尖轻轻碰了一下金兽,声音有些闷闷的,像土陶。
“不是金器,涂的金粉。”听到诸葛瞻的话,祖武猜测,“也许是金粉里掺了毒。于是妄图盗走金兽的人,纷纷中毒而亡。”
一只从外面爬进来的甲壳虫,爬到金兽上,不一会儿,摔下来死了。这下更验证了祖武的猜测。
“上一道门前的尸骨,看来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猜测出了真相,三人紧张的神态,稍稍缓缓。不过传闻里的线索,到这里便全断了。
再往前走数十步,又出现了一道石门,红色的,与墓道两侧的红色一样。石门上有一块三尺见方的菱形,凹进石门里,上面刻有17个字:月圆可待善织者,垂丝百吊心头血,染之斯门入。
“怪不得!”
“怪不得!”
清脆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
祖武奇怪道:“什么怪不得?”
诸葛瞻偷眼看了顾月锦一眼,简单解释:“我们曾见司马昭的属下为取心头血,杀害了一百名善织锦的女子。”
“这样的法子,不要也罢。”顾月锦转身往外走去,难掩失落,这失落不仅仅是因为想得到的古技没有得到,也因为自己崇拜的古人崩塌了。
祖武和诸葛瞻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天色渐晚,祖武问诸葛瞻:“诸葛公子要回成都吗?”
诸葛瞻道:“我再等几日,等到月圆之日。”
月圆之日,司马昭的人便会来。为了担心上山时碰上,他打算宿在山上。
“那我们便告……”
话未说完,顾月锦道:“武哥哥,我也想等到月圆之日再看看。”
“好!”祖武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不过趁着找地方住的空隙,顾月锦还是单独跟他解释了一下。
“武哥哥,我是担心嫘祖墓的织锦古技落入坏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不是担心他!”
祖武的解释,分明是戳中了她的心思,顾月锦匆匆否认了一句,走开了。
三人绕着陵墓找了许久,只找到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山洞。不过好的是,里面岔开了两个山洞,可也只有两个。
诸葛瞻道:“祖兄,不如我们两个住一个山洞。”
“不要!”顾月锦抱住了要走的祖武,“武哥哥,我怕黑!”
祖武结巴道:“我,我给你点火。”
顾月锦摇头,“我害怕,万一睡着有毒蛇呢,你跟我一起睡吧,反正我们回去就要成婚了。”
诸葛瞻再听不下去,独自转身走进了山洞。相邻的山洞燃起了火,暖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这般听着,诸葛瞻听了三日。
月圆之夜,月明如昼,桑树林里传来了久违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