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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日勋默默握紧了拳头:“云儿,收拾东西,带小锦走!”
“因为司马昭吗?”
顾日勋诧异:“你怎么知道?”
“是诸葛公子告诉我的。”奚云的声音有些发颤,可还是说了出来:“他说,为今之计,只有让小锦嫁给他,可解此祸……”
“小人!”
不等奚云说完,顾日勋拿下墙上的宝剑,破门而出,剑锋直指诸葛瞻。
诸葛瞻等在院中,因特意离得远了些,并未听到他们的谈话。看着身前的剑锋,急道:“司马昭就在城外,顾兄都不愿信我一次吗?”
顾日勋怒道:“无耻小人,我妹妹嫁什么人,与你无关,滚!”
身为诸葛亮的儿子,诸葛瞻深受蜀地臣民爱重,从未被人辱骂过,没想到来到襄邑,几日之内,被人辱骂数次,还都是同一人。
可想到自己承诺过的姑娘,他忍下冲动,低声询问:“顾兄有更好的办法吗?”
顾日勋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叫人赶走。
眼见众人围了上来,诸葛瞻手握剑刃,抵在了胸口之上。
众人吓的立在了原地。
诸葛瞻道:“顾兄便是有办法劝退司马昭,钟会也绝非良配。”
他细细分析。
“如今魏国朝堂之上,曹家与司马家势同水火。钟家家主钟毓为人圆滑谨慎,无论朝堂之势如何变幻,可保一家平安。我想这也是顾兄为小锦择婿钟家的原因。可钟会不是钟毓,新铸之剑,未染鲜血,岂肯封刃!”
一滴滴鲜血,顺着诸葛瞻的掌心,砸落在地,也砸在顾日勋的心头。
钟会会请司马昭相助,便是他没有想到的。
更让他猜不到的是司马昭会盯上妹妹。若说是为了帮钟会,他是怎么也不肯信的。可这些,他又怎肯与诸葛瞻相商。
顾日勋落了剑,冷笑:“说的真好听,你便是良配吗?你为何要娶我妹妹,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诸葛瞻怔了一下,并未反驳,只道:“如今不是说此事的时候,天亮之后,司马昭就会进城,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所以你就乘人之危,拿我妹妹的安危来威胁我。”
眼见剑锋又起,奚云急忙握住了丈夫握剑的手,急忙解释:“诸葛公子没有说要娶小锦,是我骗你的,他只说带小锦离开,暂避风头。”
“有何区别!”顾日勋仍是嘴硬,但明显底气不足。
“顾兄还想带妹妹四处漂泊吗?她曾对我说,她不喜欢漂泊的感觉,也不希望哥哥再为自己漂泊。只要哥哥不再漂泊,她就有家,一个永可安息的家。”
长剑掉落在地,铮鸣入耳。
诸葛瞻握紧流血的手,抱拳行礼。
“若顾兄不愿我带顾姑娘离开,那便把我交给司马昭吧!”
这样,纵然顾日勋拒婚,也不会激怒他。
说罢,诸葛瞻不等顾日勋回答,走出院门,立在廊下,负手望月。
奚云扶丈夫回了房间,为他暖了一杯茶。
茶杯握在他的手里,可奚云依然能感觉到他整个人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