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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间一时间有些沉默。
顾行歌静悄悄的看着何妄。
何妄停顿了下，那眉眼间一瞬间的失落和难过全部都被掩藏下去，唇边自然而然的带出了笑意，像是无事发生，站在之前的位置。
少年头发丝乌黑柔软，眼神清亮又柔软的盯着自己。
少年总是会带着一些笨拙的体贴。
他看着房间内瑰宝。
哪怕只是做一个守护人，也应当是要知足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何妄懂。
可实在是欲壑难填。但是欲壑难填又能怎么样呢？他终究不是什么畜生，不是什么偏执狂，不是非要把人拴在笼子里面，囚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人。
他们好像真的只是一条短暂相交的火车线，他永远都在靠近他，却从来没有开达到这个叫顾行歌的终点站去。
这样就好。
这样也好。
何妄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面这么的对着自己说着。
然后唇边的笑容愈发的加深，小山的身形懒散的靠着在门槛之上，他的指尖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对着室内漂亮的小少年说：“刚刚说的那些话吓到你了没？”
“别放在心上。”他笑了几声，弯着腰，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这里面的每一句话到底是掩藏了属于自己的多少情绪。
门关上的时候，连带着光线也好像跟着一同都带走了，只有房间里面的顾行歌默默垂着头颅。
过了会儿少年有些焦躁的啃了啃自己的手指甲。
“他是对我好......”
少年眸色清澈又柔软，就连带着里面的情绪也好像能够被人清清楚楚的看见放在心里面去。
顾行歌小小声的说着：“可是，或许是真的欠缺一点吸引力的磁场。”
他会欣赏何妄，会感激何妄。
唯独和情欲沾不了边。
他发散思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戚寒川也和情欲他的情欲沾不了边。
顾行歌非常确定自己不喜欢戚寒川。
也非常确定戚寒川不喜欢自己。
只是戚寒川好像有点什么毛病，会有不受控制的时刻，需要自己当短暂镇定的药物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或许，自己早就在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被弄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戚寒川的失控，顾行歌知道，但是他不想自己知道。
毕竟那个时候失控的戚寒川无害，但是清醒后的戚寒川，确实是讨厌又有点让他觉得癫的。
顾行歌不喜欢。
就像是很久之前，戚寒川的眼神无声落在他的身上时，那藏不住的杀意般。
这样对他表达过恶意的人，不论后面发生怎样的改变，顾行歌清楚地明白，自己都不会喜欢上。
他们当他是傻的，好忽悠的，也确实是。
少年抿着唇瓣，从唇边抽出了自己啃噬的手指，盯着已经被啃红了的手指甲。
顾行歌和那些心眼子多的人比起来是不太聪明，可他对情绪的敏锐察觉，足以让他趋利避害的好好活下去。
他好像唯一带着一点情欲相关的时刻，都是和秦时相关的时刻。
秦时那样温柔笑着看着自己，顾行歌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那样的视线全部侵占了一般，关于小楼内居住的那段时间，自己已经竭力的不去想。
却也总是会有一点波澜在独处的时候，莫名的在脑海里面飘荡几秒。
从那肆意挑开两颗领口的衬衫，从床铺前男人温柔笑看着自己，星星点点的笑意充斥在那棕色的眼眸之中。
从他略微低沉哑着声音，像是诱哄的说着。
“帮我解开.....这是惩罚。”
不就是两颗扣子吗？
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顾行歌努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慢慢的缓过了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脸蛋上的热意慢慢的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