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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木春和苏欣晨已经下了山,正在小饭店里吃饭。
接通我电话的第一句就是:“林小川,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必须带着小妹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每天一瓶血的时间。
她总会多准备几小瓶血,标上日期,今天喝这个,明天喝那个,这点和我爸一样,好象圣女基因也会过期。
“今天来法会现场的,有白衣卫”。
我让她们多加小心,不过冲谁来的不好说,因为白灵猴的变异基因更强大,在挣扎最猛烈的时候,它的身体泡沫般的膨胀了一倍。
不过这种形态存在的时间极短,几秒钟后就结束了,开始昏迷不醒,迅速萎缩回原形。
在听到高护法利用花粉反复剌激它,使猴血持续不断的流出时,陶木春沉默了一会儿:“这么小的白灵猴居然能受得了这种折磨,欢喜花对它造成的伤害大吗?”。
白英巴力说过,花毒会使人昏迷,时间因人而异,而白衣卫死后生出的腐肌花,却能诱发人体内的潜在病社,加速死亡。
相信这两者之间是共同的。
苏欣晨忽然插了句嘴:“……我觉得不应该这样理解,不能光看它造成的伤害,欢喜花同样能让白衣卫强壮敏捷,它本身不存在好与坏,只是一种催化剂,把人体内所有好的坏的的东西瞬间推到极限……”。
“白英珠也说过,象在燃烧生命”。
“对,爆燃,所以它是毒,也是药,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圣水会源源不绝了”。
苏欣晨的声音很兴奋:“英莫儿长年生活在毒花丛中,花毒无时无刻不在催化她的圣女基因,当然,另一种基因也在增长,而且更快速,只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就摧毁了她的意志”。
意志比基因更重要。
“不过……”。
她忽然又改了口:“这只是我的猜测,春,任何事情都需要验证,在找到明言教授之前,你不要想太多”。
谁也不清楚陶木春体内的基因是一种还是两种,她可以是圣女,但不能是英莫儿。
“小妹还好吗?”。
小妹正在斋堂外看小和尚喂猫。
一只大花狸猫,从山里跑出来的,很凶猛,不断冲人发出咆哮声,刚好胡小铃经过,伸手想摸它,狸猫怪叫着,弓起腰,蹦出去两三步远。
“元祖,这畜牲不知好歹”。
小和尚过来巴结她。
“一山一石一花一果皆有灵,有灵自然相通,法缘是缘,与它岂能无缘?”。
她装模作样的一敲小和尚的头:“别入了皮相观”。
小妹也在旁边跃跃欲试,结果被挠了个满脸花。
“……水小川”。
她肚子都快气炸了:“过来帮我打它”。
小妹记性不太好,这是我硬逼着她背了一百遍后呈现的效果。
一开始,她还嫌绕嘴,别不过来:“干吗非要姓水呢?反正都是上门女婿,你也姓陶吧”。
我说我必须是沈氏水家的上门女婿,你也躲不了,得装我太太,水太太。
她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
“行,怕麻烦是吧?那叫老公吧”。
“我叫你敢答应吗?”。
小妹当时的表情,就象现在的这只花狸猫。
三点左右,第二场法会在回荡的钟声中开始,还没睡醒的她又被拉了出去,做为法缘人为元祖站台助威。
我没什么事情可干,想找玉田大师聊会天,可这老和尚喝醉了,趴在经案上,边打呼噜边说梦话:“……别哭啊,承业……都不喜欢你……哥待见……别哭啊……”。
听来听去,一直在重复这几句。
承业是谁?他自称是哥,可能是高护法。
娟子曾经告诉我,说梦话的人,你模仿他的声音问点什么,他会回答的。
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倒是把高文唬的不轻,好几夜没敢合眼。
他在大料罐里还藏着钱呢。
一个礼拜后,两黑眼圈,老实上交。
“……沈家人都不是东西,都不是东西……”。
老和尚闭着眼,咬牙切齿的骂。
“啪”的一响,有团黑影从窗外飞来,直接命中他的光头,“咕咚”栽倒。
小香炉从经案上跌落,香灰飘满了整个屋子。
是块方砖。
带着新鲜的泥土,现拔出来的。
我立刻蹲下身子,慢慢往门后挪。
外面有人冷笑:“老和尚六根不净,多嘴妄言,活该碰见我”。
是那个怪女人,我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拍打着双手。
玉田大师终于安静了,说不定清醒后会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我试图把他架到床上,拽不动,光那肚子我就搂不过来,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一嘴巴的时候,那女人竟然又回来了:“不许扶,跟我走”。
声音好耳熟啊,禅房里灰蒙蒙的,我仿佛还困在那天刺鼻的白烟里……。
“上次是我救了你们,对吧?”。
她直言不讳。
“……感谢,感谢,我这人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能确定这女人是谁,长相似乎和照片上有出入,虽然她上身卫衣,下身皮裤,但并不是每个穿皮裤的都叫水真理。
也许救我们的根本不是水真理。
“瞧你这样子,也不像有钱的主,他们干吗留你在这儿?”。
我决定探探她的底:“误会了,高护法把我当成了水家的人……我,我并不是有意冒充的,是还没找到机会解释……”。
“不用解释了”。
她嘴角又露出一丝冷笑:“别怕,有我在,我说你姓水就是姓水,看谁敢说半个不字,不过我得先问清楚你是干什么的,我听见那女的叫你水小川,俩职业骗子?”。
她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出手相救?。
我说自己除了听话就是老实,新婚燕尔,准备去同益古镇度蜜月,结果媳妇莫名其妙的成了法缘人,为了占点小便宜,便就坡下驴。
“你媳妇姓什么?”。
“威”。
我又撒谎。
没想到她立刻点头:“这就对了,怪不得你藏着掖着的,乌头会这帮人向来是势利眼,要不然干吗带着猴子来,明摆着是要找沈家的人……等等,找沈家的人?”。
她忽然一跺脚:“……我明白了,原来这件事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哥哥啊,哥哥,别说我没帮你,看我不把这儿翻个底朝天”。
一分钟前她还在生气,现在却开心的象个孩子。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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