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尹天浪拒天赐姻缘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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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焦急的神情，听到红娘的话，心中暗自想到：那个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她与尹天浪之间到底有何我所不知的事情？便对尹天浪道：“尹大哥，你找龙姑娘问她何事？我陪你一起找！“说完也亮开嗓音朝林中大呼：“龙姑娘，请现身一见，尹大哥有事相谈。“

    “没用的！“红娘道。

    季灵珠拉着红娘的手摇晃道：“红娘姐姐，你进出仙竹林如此自由，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红娘摇摇头道：“我虽进出自由，但若没有龙姑娘的允许，我也无法带你二人进林的。“但见尹天浪在执着地找寻着小龙女，没法，只得帮他，便高声道：“龙姑娘，红娘求见，请现身吧。“

    空中竹叶被风吹得哗哗直响却没有小龙女的任何回话。红娘又朝林中喊了几声，依旧无答。

    季灵珠看着刚刚走回来的尹天浪便对他道：“算了，尹大哥，红娘姐姐也没有办法，算了吧。不如我们一同下山，好吗？“

    尹天浪止住脚步对准前方抽出浪剑将全身功力聚于剑尖发出一道淡蓝的辉光，如海浪汹涌澎湃直冲山林深处，一堵光波如镜面光墙挡住了浪剑的蓝色辉光。刹时周边瞬息万变，乌云密布，阴霾满天，狂风暴雨，雷霆电闪，齐齐冲向尹天浪，季灵珠与红娘皆舍身去挡，但都被尹天浪挥手之间的力量抵挡回去，那天雷电闪尽皆打在尹天浪的身边激起火花窜向他的全身立刻剐出道道血迹，但尹天浪仍旧丝毫不动，只将全身功力由剑打向那道光墙以尽最大之力打开一道进入山林之路。

    “尹大哥--！“季灵珠被红娘强行拉住无法接近，但她见尹天浪全身鲜血直流，若这样下去他的生命危在旦夕。“红娘，不要拉我，我要去帮尹大哥！“

    红娘也没有办法，那些天雷电闪都只打向尹天浪，若她放季灵珠上前，季灵珠也只是送死无疑，她只有道：“你若过去只得送死！“

    季灵珠眼见尹天浪渐成血人，她如何能忍心看下去，哭声直向尹天浪：“尹大哥，收剑吧！尹大哥，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红娘紧紧拉住季灵珠抬头向林间高道：“龙姑娘，请手下留情！“

    季灵珠也只得跟着大喊：“龙姑娘，尹大哥与你无怨无仇，请你住手吧！若你要取尹大哥的性命，那将我季灵珠之命也一并带走！“

    尹天浪渐渐支持不住，那面镜光墙虽然也被击退几步，但仍旧没有被破的迹象。握住剑柄的手慢慢地流淌出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入脚边的焦黑之地，周围冒出烈焰将他团团包围，但他心中仍旧呼喊着：“龙姑娘！“

    “你这又是何必呢？“空中传来小龙女那空荡的声音，那道镜光之墙顿而被撤，周围的一切又都恢复原样，黑色的烟雾一过，尹天浪收下剑全身瘫倒在地，全身血迹斑斑，季灵珠挣脱红娘紧抓着的双手奔向尹天浪，关切地哽咽问道：“尹大哥，你怎么样了？“

    尹天浪回过头来喘息未定，但仍旧回答道：“我没事。“

    季灵珠满脸泪水，忽地将他整个人抱住放声哭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尹天浪闭上眼将气息稳住，睁开双眼便将季灵珠轻轻推开，对她道：“多谢你的关心。但是很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季灵珠满眼泪花地问他。

    尹天浪露出轻轻的笑容，这是季灵珠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意，是如此的放松，如此的好看，让季灵珠的心大为震动，到底是什么事让尹天浪笑意融融。只见他站起身对着山林豪道：“龙姑娘，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减轻我身上的怨气，才要我接受季灵珠以补偿我对她父兄所做的一切。但是龙姑娘，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就是我尹天浪今生今世所爱的只有龙姑娘你一人！“

    尹天浪此话一说，山林中聚然一片宁静，先前在呜呜作响的风声似被冻结了一般停止不鸣，那天上的云朵也似被定住了一般，这天地间的整片山林都好像是在瞬间被施上了定心咒，一切都停止了，就连时间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无法前进。红娘惊讶地张圆了嘴，本是在哭泣的季灵珠此时也似忘记了泪水怔怔地望着尹天浪。

    过了半晌，空中又传来小龙女的低低的声音：“那又如何？“

    “不管我的姻缘牵向何人，今生今世我只想与你一起，听着你的琴声死去。“尹天浪回答道。

    小龙女在林中一阵叹息：“不可能的！“

    “为何？“尹天浪急声问道。

    小龙女没有回音。尹天浪紧接着问：“你是嫌我杀人太多怨气太深吗？是啊，想我杀孽如此如此深重的人又怎配得听龙姑娘神仙一般的琴声呢?“尹天浪忽而自嘲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尹天浪走便是了。“

    “不是的！“小龙女声音急切。

    “那又是为何？“尹天浪寻着那声音问去。

    慢慢地小龙女才道：“没有为何。。。“

    尹天浪本以为小龙女会说出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但却迟迟未能等到她再说下去，既然她不想说，也不好勉强，尹天浪点点头失望地轻声道：“你定然有说不出的理由，尹天浪决不勉强。那么从今往后我便再也不提此事。“说完此话，尹天浪转向季灵珠，见她早已瘫软坐于地上两眼无神地望着自己，便道：“对不起，灵珠！“

    “我居然不知你早已心中有属。“季灵珠满脸泪痕，但眼中却早已无半滴泪珠：“我季灵珠还冒着生命危险来寻你，这点也比不上那个几乎要将你烧死的龙姑娘吗？“

    尹天浪道：“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让我的心可以得到安宁的人。我心中只她一人无法再容其它的女子，但是她心中却无我位置，所以，登云小溪我将不再回来，也决不会再给她带来纷扰。灵珠，你在此好生休养，就算从未遇到我这个人。“既而转向红娘道：“红娘，灵珠就拜托你了。“

    红娘只得愣愣地点头答应。

    尹天浪转身便走。

    季灵珠在后面大声叫道：“尹天浪，你这算是什么？留我一人在此，你这算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对我爹爹和大哥到底做过什么？你给我站住！尹天浪--！“

    快速走出几步的尹天浪突然止住，前方林中迷雾渐散，一个黑影站于其中，愈来愈清晰，尹天浪的心也跟着愈来愈紧张。

    龙姑娘！

    是龙姑娘！

    “龙姑娘！“尹天浪慢慢走近她，生怕这只是一个幻象。

    “尹天浪！“小龙女眼圈泛红。

    “你终于肯见我了？“尹天浪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但小龙女却将手从他手中抽出，道：“尹天浪，你走吧，从今往后就不要再来登云小溪了。“说完又对着红娘道：“红娘，你也将季姑娘送下山去。从今往后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小龙女决不掺和。“

    季灵珠快步走到小龙女之前细细地将她审视一遍，觉得她全身都被黑色蒙住看不到任何面容，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地不露于人前，可又总觉得这样子好似在哪儿见过，便只是问道：“你就是龙姑娘么？“

    “不错！“小龙女正色道。

    季灵珠猛然一惊，即刻便放声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日在林中疾奔的，被毁了容的女子！对，是你！“既而惊诧地望着尹天浪，终于明白那天他为何要问自己与俏莲是否看见一个黑衣女子，而那时自己只顾赶上尹天浪，对于林中跑着的黑衣女子只有一瞬间的映像，而今猛然想起，不禁全身有些毛骨悚然。

    “住口！“尹天浪吼向季灵珠。

    季灵珠愤道：“尹大哥，难道你不知道她为何会蒙着面吗？尹大哥，别被她的外表所骗了！“

    小龙女听此话心中顿时气愤之极，双手不禁攥作一拳，她最恨别人评价她的容貌。周边瞬间风起云涌，天地又为之色变，小龙女将右手慢慢举过头顶，红娘挡在季灵珠之前速道：“龙姑娘，请息怒，季姑娘不是无意的。而且，你一定不是那位被毁了容的女子。“

    季灵珠惊奇地望着红娘道：“红娘你也不知道么？“

    红娘道：“季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不快向龙姑娘道歉！“

    “没用的！“小龙女眼中闪出凌厉之光，由她右手食指发出一道道光圈越转越大，令整个山林如同被颠倒了起来，不停地摇晃着，令得红娘与季灵珠感到头脑发晕不已。忽而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右手，强有力的劲将她的手压了下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住手吧。我不在乎你的容貌。“

    小龙女抬头望向那双柔和的双眼，不敢相信地疑惑地望着尹天浪。

    整个山林又转了回来，季灵珠与红娘由于没站稳而摔倒在地。

    尹天浪道：“我尹天浪保证，再也不允许这世上任何一人见着你的容貌。“

    小龙女眼中泛着泪花，直直地往后退，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尹天浪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小龙女咽声道：“我日日夜夜都在寻找自己到底是谁，怎么能与你一起呢？“

    尹天浪心中一愣，原来她一直都是在为自己的身世而苦苦探寻，便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怜道：“你日日夜夜寻找，我便日日夜夜陪你寻找，直到你找到自己是谁为止。但我仍旧叫你龙姑娘。“

    小龙女惊愕地抬眼望向尹天浪，心中猛然一阵涌动，在这世上从未有过人对她如此的贴切，她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从未想过会有人能够陪着自己去寻找自己的身世，而且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的眼神让自己感到如此的暖心。

    “怎么会这样？“早已站起的红娘扶着摇摇欲坠的季灵珠吃惊地望着眼前两人，莫非一年前尹天浪误入山林之时就与龙姑娘之间的姻缘纠错在一起了么?为什么我却一点儿也未能察觉?季灵珠满腹委屈无法释放，只有呜咽地喃喃自语道：“五年前在莲花山底下见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这一生都要跟随的人，于是我便独身闯荡江湖，就是为了打听你的身份，不断地寻找你的下落，无论你是投靠安禄山还是成为江湖中的金钱杀手，我都毫不犹豫地跟着你，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可是，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你为何不早说，你为何不早说？“季灵珠说到这早就呜咽不止，掩面而泣，红娘则抱着她替她声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