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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人说燕玄羽变了心,有喜欢男人的断袖之癖。
方出了水茉园大门,碰到正要进门的骧王祁煜。
祁煜微愣了下,对于眼前的她作男装打扮感到诧异。想不到她一个女子作男装打扮竟是如此的风流潇洒,美俊无铸!
上官惊鸿直接绕道走,当作没看到祁煜。
祁煜站在门口,冷漠的目光环视了眼水茉园大厅,视线落在二楼走廊上站着的燕玄羽身上。燕玄羽右颊红肿,脸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以指印的大小长短来看,他断定应该是燕玄羽自煽的。大厅内的人窃窃私语地沸腾,也证实了这点。
视线又瞧向刚消失在转角的上官惊鸿,并没有跟上去,再次冷扫燕玄羽一眼,唇角微微的勾起。燕玄羽肯定是跟上官惊鸿闹翻了,这个消息,令他愉悦。
上官惊鸿回到汝南郡王府的无心阁时,已经是下半夜三四点钟了。
护卫青龙守在院门口,一见到上官惊鸿,眼神发亮,“主子!”
“这么晚还在等我?”上官惊鸿感觉有点窝心,是那种有人关怀的窝心。
“主子留话勿寻,青龙不敢逆主子的意。可是主子不回来,青龙睡不着。”
“素儿与凤舞睡了吧?”
“嗯,她们等累了就歇息了。主子,老爷一直在大厅里等你,你不许外人随意闯入无心阁,老爷不敢在无心阁等候,就一直等在大厅。”
她颔首,“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青龙压抑住内心的情感,走前偷偷凝视她,才转身离开。
“等一等。”
“主子何事?”他回身。
上官惊鸿眉宇间浮起无奈,“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有结果,有些感情,注定是付诸东流。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青龙背脊一僵,“青龙懂了。”
“你只消做好一个下属的本份,不该想的,就不要想。如果你注定深陷难自拔,那么,你便不适合再留在我身边。”
“属下一定遵从主子的命令,不会再将儿女私情与职责混为一谈。”青龙脸上浮起坚定的神色,暗自发誓,将来只要默默跟随在主子身边就好。
“去吧。”
“是。”
上官惊鸿站在无心阁院门口看着院中的景致,之前院内因君烨熙、燕玄羽与祁煜一场打斗,树被真气劈毁了好几株,地面也裂开几十处,树叶更是飞飘得到处都是,这会儿已被人收拾干净了。
她转身向大厅而去。
夜深人静,汝南郡王府的大厅也是很安静,郡王上官宗桓一个人坐在大厅主位,手肘撑着茶几,手掌抵着下腭正在打盹。
上官惊鸿审视他,他的身躯瘦弱单薄,下巴上的胡须一指来长,眼角的皱纹使他看起来像六十岁,实际上才五十来岁,若是把他的胡子剃了,他再年轻个二十岁,绝对是个美男子。
不过,他真的是个再糟糕不过的父亲,却也是一名痴情男子。为了洛吟雪,浑浑谔谔过了十七年。
这些天,她不是不知道,他经常去无心阁外头转悠,也极力阻拦府里的一票女人打她的钱财的主意,也经常会问素儿她过得好不好。
他在弥补,弥补做为一个父亲失职了那么多年。
只是真正的傻惊鸿早已芳魂逝去,他又能正真补偿什么?
“爹。”她的嗓音很冷,只不过是吐出了机械性的字眼。
上官宗桓睡得浅,一听到她的呼唤,起先还以为是在梦里,睁开眼,见到上官惊鸿的身影清然站在三步开外,猛地惊起身,“鸿儿,你回来啦!很累了吧,饿不饿?为父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他的表情有些唯唯诺诺,似乎深怕她不高兴。
她冷淡地说,“不用了。以后无心阁不会禁止你进入。爹你的年纪一大把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要是没回府,不要再等到深更半夜不睡觉。”
说罢,她便转身迈步离开。
上官宗桓老泪纵横,感动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鸿儿居然叫他爹了!而且还关心他!
“鸿儿……”他唤住她。
“还有什么事?”她没有回身。
“今晚早前有人在骧王府后巷发现了你七妹燕鸿的丫鬟绿袖的尸体。你七妹燕鸿不知所踪。”
“我已经知道了。”在回来的路上,她听探子禀报过。
“要不要派人找燕儿……”
“随你吧,这事与我无关。”心就是这么狠,当初傻惊鸿差点给府里这票女人虐死,一虐就虐了十七年,她可没大度到当什么也没发生。
望着她漠然离开的背影,上官宗桓心里万分自责,若非他这么多年的不负责任,她与其她姐妹的关系又岂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想到燕儿对她的欺负,他真是不想管燕儿死活,可是燕儿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鸿儿既然没说不许寻找,那他明日还是派些家丁找找。
隔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上官惊鸿才起床。
推开房门,丫鬟素儿早已在外头候着备好了洗脸水,“小姐,您醒了。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
“嗯。”
素儿又说,“今早府里来了几十个债主,说是府里的夫人小姐们欠了他们的钱,钱滚钱,利滚利的,合起来都一百多万两白银了。债主在前厅里吵着闹着要夫人们还钱呢。还说要报官,抓夫人小姐们卖去青楼,要收郡王府的家宅,畏于骧王住在府里,小姐您又财雄势大,才没敢动手,现在僵持在前厅,债主们都在等您跟骧王表态,若您二人不管的话,他们可就直接动手了。”
“去转告,她们的债务与本郡主没干系,本郡主不管她们死活。至于骧王祁煜,也去跟他说一声,他要是插手管闲事,本郡主不会对他有丝毫感谢。”
“是。”
一会儿后,上官惊鸿才吃完午饭,一票女人在无心阁外头撕吼着,二郡主上官雅儿嗓音拔尖,“上官惊鸿!你这个没良心的!难道你真的要看汝南郡王府这个生你养你的根就这样毁了?真的要看我们被抓去当妓子!”
“鸿儿啊,我纵然对你再坏,怎么着也是你的三娘,怎么着还是给你留了一条命,你不能眼睁睁看我们进火坑啊……”
“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女儿刚成亲又被休,女儿也没了踪影,现在还被债务逼迫……”五夫人哭天抢地。
“六妹!怎么着我也是你的三姐,你不能见死不救!一百多万两对别人来说数额巨大,对你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这点钱你都不肯出,难道真的就这样看我们这个家四散吗……”三郡主上官楚楚是又恨又气。
二夫人也是一边骂又一边求,“就算你不看在我们的份上,也想想老爷啊,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们要是出了事,他会悲痛,会难过……”
“是啊,救救我们吧!”四夫人哭求。
上官惊鸿站在院中,一身白裳罗裙,头发一半用漂亮的发髻固定一半披泄在身后,女性的清纯与柔美十足。
然而,她却面无表情,对于一票女人的怒骂哭喊事不关己。
“小姐,你看他们都闹到您的院落门口了。”素儿嫌恶地说,“这些个夫人小姐以前那么嚣张,现在末日到了,真是活该。求您吧,态度也不好点,又骂又叫,奴婢都不同情。您别管她们。”
上官惊鸿嘴角撇了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是不管,反正也惩罚过她们了,以前给她们下的毒,也早就用解药一点点地给清了,让她们自生自灭。”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也在院外,只是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表情沉重地站在一旁。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三夫人拉了拉上官宗桓的袖子,“你让她给我们还债……”
“爹,您开口跟六妹说,”上官楚楚也泪光盈盈地道,“只要她帮我们还了些债务,我以后都不乱花钱了……”
“老爷,难道您就看着郡王府这样落没了么……”四夫人动之以情。
一道道求饶声令上官宗桓心软,却也无可奈何,“鸿儿决定不帮你们,我不免强她。要怪,就怪你们当初的狠心,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争气,花钱如流水,奢侈过头,又仗着以为有郡王府作庇护连高利贷也借。”
“老爷,这些是十七年累积下来的债务啊,又不是一朝一夕。”三夫人痛哭道,“这么多年,你不管事,还要提供府里大鱼大肉,吃好穿好的生活,不借怎么过日子?”
上官宗桓听了,非但没动容,反而越发生气,“你们这十七年就大鱼大肉,荣妃在世时,不知接济了郡王府多少钱财,全是给鸿儿的,都给你们霸占光了,可怜鸿儿十七年吃的连猪食都不如。”话峰一转,对那几十名债主说道,“你们收了郡王府地契去卖钱,这些个惹人厌恶的女人,要带走就带走!”
说完,走进无心阁,无心阁门口有青龙、凤舞看守,没有债主敢进。
院外哭闹与漫骂声震天,债主与其带来的手下们一个个揪拖住一票夫人小姐,又是抢人,又是抢郡王府里的财产家具……
又哄又闹,又乱,郡王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傻愣愣站在一边,没有上官惊鸿的命令,无人插手。
唯独无心阁不受影响。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宗桓实在不忍心郡王府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痛心地瞧向上官惊鸿,“鸿儿,我想你的姨娘与姐姐们是真的知错了,你就真的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郡王府毁掉,看着她们进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