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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微凉,但阿达城正南王府此时却火热朝天,用鸡飞狗跳或鸡飞蛋打来形容完全不为过,整个王府上百下人到处乱窜只为了找一个人,整个王府已经被翻得底朝天了还未找到她。
正南王宇文怒涛还尚不能起身,他身着白色中衣坐在床上面色除了苍白还有铁青,一只手紧紧抓住床沿,气得浑身发抖,“废物,你们都是废物!那么大的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整个王府都是废物!”
一向沉稳的管家陈鹏此时也急得满头大汗,“王爷息怒,小人这就去查,您要保重要身体啊……”
“路友儿不在了,本王还有什么可保重的?康复有什么用?”一声怒吼,撕裂了胸前伤口,宇文怒涛眉头一皱,右手下意识地捂住胸膛。白色中衣隐隐透出血色,配合他那苍白却涨红的诡异脸色,显得无比刺目。
不光陈鹏,屋内所有将士、下人皆吓了一身冷汗,王爷身体刚刚有所康复,可万不能再有个闪失啊。瞬间,屋里都跪了一片,“王爷保重身体啊。”“王爷身体要紧啊。”
“滚!都滚出去……”眼前一黑,宇文怒涛的面色一阵青紫便昏了过去,大夫赶忙冲过来,诊脉扒眼皮折腾了很久。
“周大夫,王爷怎样?”陈鹏冲过来,焦急无比。
被称作周大夫的老头花白眉头紧皱,“王爷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本就失血过多,此时又气火攻心,再这样下去,怕是……”老头没继续说下去。
陈鹏看着床上躺着的宇文怒涛,长叹一口气,唤来丫鬟好生照顾。
“陈管家,南城门传来消息,王妃应该是在此门被人掳走。”侍卫冲了进来,对陈鹏低声回报。
“凶手留下了什么线索?”陈鹏追问。
“子时左右,守卫南城门的官兵闻到一股香气后便失去知觉,小人猜测是迷香。”
陈鹏点点头,再次吩咐了众人照顾好王爷后,自己则赶去南城门查问情况。
瑞兽香云轻袅,华堂绣幕低垂,好一派氤氲之气。
这是友儿醒来环顾四周后,第一个感想。
室内昏暗,放眼一望皆是红,满眼的红!红锦纱帐、红床赤阁,整个房间,只要是所见之物,皆是红色!
路友儿第一反应便是起身运功,却发现浑身虚软,根本使不出丝毫力气……怕是被人下了药了。强大的恐惧袭上心来,她被虏了!她一定是被虏了!但是阿达城此时明明还在戒备,为何能被虏?是何人所为?是苍穹国人?北漠国人?还是谁……
周围没人,友儿也不想引来人,此时她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战事结束了,阿达城大捷,宇文怒涛醒了,她睡过去了,而后便到了这个红色的屋子……中间漏掉了一些什么信息,友儿敏锐地捕捉。三天三夜未休息,此时这一觉睡下来无比痛快,头脑也瞬间恢复了明晰,她垂下眼,将自己这可以媲美中央处理器的头脑运转开来,每一丝记忆都狠狠捕捉……胭脂香!
没错,她隐约忆起了睡梦中的胭脂香。
当时觉得冷风扑面,原以为是梦境,想来,是真实发生的事儿了,那既然冷风为真,这胭脂味儿也不会假,也就是说虏她来的是女人!但是她并无仇家,更无女性仇家……公主?
一个想法便将她浑身的冷汗逼出,胭脂味,搞不好就是公主!
但是随后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阿达城四大城门都未开,那沉重的门闩根本不是说开便开的,城墙高数丈,能带她用轻功往返的定是内力高强之人,那就定然不是公主,那草包公主哪会什么武功,更不会带着她啊,那会是谁呢?
长舒一口气,她好像知道是谁了,定是二师姐路梦璇!二师姐的武功足够带她来往于城墙之上,而二师姐还喜欢涂抹胭脂,喜穿红色,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特点!魔教人都喜欢用药,各种药,什么软筋散,去功散,春药魅药。
想到这,友儿便有些安心,虽然此时并不敢保证一定是路梦璇,不过也不如起初那般担心了。缓缓闭上眼睛,虽然不再困倦,但也需闭目眼神,以不变应万变。
她刚刚闭上双眼,那名贵檀木门便推开,发出悦耳响声。
“不愧是魔女的师妹,果然与众不同。”那声音圆润磁性,亦男亦女,隐隐还带着一丝邪气。
友儿皱皱眉,睁开双眼,转头去看声音来源,到吸一口气,“二师姐,你怎么变成这幅摸样?”这人!明明就是二师姐路梦璇!怎么却是个男的?
那人慢慢踱步进来,而后细心地将门扉关紧,这一连串的动作,是那么优雅,而那人,从始自终都带着邪魅的笑容。
路友儿暗暗吞了口水,希望不是桃花运!不是桃花运!不是桃花运!这根本不能怪她,她有自知自明,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美女,却不知为何,自从来到这古怪的时代,那桃花运便一直围绕着她,五个美男追着他跑,如果算上林清然,就是六个美男。
本以为她这桃花已经够泛滥了,这莫名其妙的被劫竟然又碰到个美男。
此人身材颀长,一身红衣,如墨般丝质长发随意披散于肩,没有女气不说,却有着别样的邪魅。在友儿看来,蔡天鹤就够美了,但是此红衣人比那蔡天鹤也毫不逊色。两道剑眉入鬓,一双桃花眼顷刻间便要将人的魂魄勾了去,那红艳的唇瓣,就如同玫瑰般引人遐想。
红唇勾起,翩翩然走到床前,并未俯身,只是将他那过分精致的脸庞低下,“不知在下的面容,可入得教主大人的眼?”
友儿一愣,教主?他叫谁呢?这有教主?
仿佛看懂了友儿的想法,那纤长的素指伸出,轻柔地掩住那娇艳红唇,一串轻笑飘逸四方,那笑声,低低哑哑,若隐若现,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声音虽小,却让人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
“不用惊讶了,这教主,自然是叫你呢,魔教教主路友儿。”
原来如此,友儿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个这个身份呢。自从从魔教逃出来后,整整一年,她差点将自己的身份忘掉。
“是师姐们让你来抓我的?”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不过却还有疑点,友儿带着本尊的记忆,却不知魔教中还有如此妖孽人物。
轻掩红唇的素指拿开,在友儿面前摇了一摇,“非也,教主大人本末倒置了,不是你师姐让我来抓你,而是抓了你便能!找到你师姐。”
友儿淡眉微皱,“你找我师姐?我有四位师姐,不知道您找哪位,找师姐为何要抓我?”
妖孽在床边的桌椅上坐下,伸出两只素手玩了起来,举起手放在眼前反复观摩。而友儿此时才发现,这男人竟然……染了指甲!那指甲也是红艳艳的。友儿无语。
“路紫文。”艳唇微启,露出口中那雪莹的贝齿。
路友儿哭笑不得,“这位公子,你找我师姐就去找她好了,可否放了我?”
“那可不行,”妖孽放下了那有着红艳艳指甲的素手,不知从哪摸出来一面小铜镜,仔细研究起自己的脸。那皮肤,犹如那画中人般,完美无瑕,“不捉你,如何威胁得路紫文。”一边说着,一边皱起那两道柳叶弯眉,不知是对镜中的自己哪里不满意。
路友儿想起了现代年轻人经常说的一个词,之前她不懂其意,此时却是完全的懂了!悲催!没错,就是悲催!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悲催人物!刚到这莫名其妙的古代,便被强迫,好容易逃了出来,却发现怀孕,孩子生了出来,却引了一群孩儿他爹,带着孩子逃出来却遇到战事,战事好容易赢了又被抓,抓她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找出其他人……她此刻觉得这世上麻烦事都被她路友儿碰上了,除了悲催,难道还有第二个词语可以来形容?
长叹一口气,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还能怎样?“那请问这位公子,您怎么称呼?”
妖孽放下了那枚小铜镜,对着床上躺着的友儿嫣然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血月。”
血月?
友儿一愣,好耳熟的名字。
那妖孽又掩住嘴唇笑了,“话说,我们还很有缘呢,那血天便是我师弟。”
友儿终于知道这血月之名为何如此耳熟了,原来与那血天名字相近,难道是血天要报复四位师姐?抓了她好威胁师姐们?“是血天让你抓住我找我师姐的?”
血月又拿起小镜子,贴近了,仔细拨弄自己长长的睫毛,“自然不是,我师弟的武功了得,还用抓了你威胁人?”
友儿心中点点头,想想也是,如果血天想报仇,以他的武功应该还用不着抓了自己。
还没想完,一声巨响将友儿大大地吓了一跳。
只见刚刚那檀木门已被来者踢个粉碎。
来人正是路紫文。
血月一把将小铜镜扔开,冲到路友儿身边,掐住友儿的脖子。“你这个粗鲁的女人,你别过来,不然我要了你师妹的命!”
破碎的木板纷纷落下,一身黑衣的路紫文缓步迈了进来。她面容清冷,浑身溢满杀气,尤其是她那双眼,冷得仿佛被她所看之物也瞬间结冰般。
路紫文身材高挑,如若放在现代,身高少说也要一米七五,从来不穿女子罗裙,一向是黑衣黑裤,干净利落,连那南秦国女子最为重视的长发,也剪得很短,留下的头发仅够梳成一个男子发髻,盘与脑后。
当路紫文看到血月那掐着友儿脖子的手时,双目发出刺眼的光芒,浑身杀气瞬间涨了几倍。
血月忍不住身子抖了一抖,因为他感觉到那杀气恨不得要将他刺穿。他瞬间左手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右手捏起友儿下巴,左手一递,便将那瓷瓶中的液体全数倒入友儿口中。
“你到底是谁?我路紫文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挟持我师妹?”紫文急了,却不敢贸然向前,怕他伤害了友儿。
血月与友儿皆一愣,路紫文不认识他?
友儿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血月,四师姐不认识你,你抓我干什么?
血月气得一把将那黑色瓷瓶摔在地上,一声脆响,那瓷瓶粉碎。“路紫文,你敢说你不认识我?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路紫文浑身杀气一时间竟减少了一些,因为她愣愣地看着血月那精致得过分的面庞,左思右想,一拱手,“公子,在下确实不认识你,你我之间定有误会,你且放了我师妹,我路紫文自当与你解释清楚,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放屁!”本来血月一直邪魅的发SAO,此时面孔突然无比严肃,“路紫文,你竟敢说不认识我?你……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
血月几步来到她面前,连瘫软在床上的友儿也好奇地张望。
路紫文收起浑身杀气,皱起两道浓眉,一双乌黑清冷的凤眼认真地看着面前这妖孽。之前离得远还没察觉出,这离近了,血月身上那浓郁的胭脂香气四散开来,让紫文的眉头又紧锁几分。
忍住鼻子的不适,紫文低下头认真思索,将脑海里所有的面孔皆筛选一遍,那血月则是紧张的等着她的结果,那神情仿佛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学生。友儿也好奇地看着路紫文,因为她也好奇这个答案。
路紫文猛的一抬头,血月大喜,“你想起来了?”
“没有!”紫文淡定的回答,说完又一拱手,“在下愚钝,还请公子明示!”
“啊!路紫文,你……你……你是女人吗?”血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抓住自己头发慢慢退回友儿的床前。
紫文一挑眉头,“在下是女人,不知公子有何见解?”她的性别很难看出?是因为她的发型还是因为她的衣着?
血月右手夸张地捂着胸口,左手颤抖地指着她,“你,难道你忘了?五个月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事?”
五个月前?路紫文低头看向地面,认真思索。友儿也死死盯着她,期盼着她的结果。
抬起头,眼神还是一派淡然,“这位公子,在下向来不记人面容,也许真与公子有所过节,紫文先行赔罪,但到底我们之间有何过节,还请公子明示。”
在床上的路友儿淡眉皱起,如果依据本尊的记忆,四师姐确实没说谎,她从来不记人脸,除非见面五次,师姐才有几率将人记住,当然,是有几率,也有几率是记不住的。
血月仿佛受到什么打击一般,面无血色!
他是真的受打击了,他血月是什么人?他血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采花贼,且是最为优雅的采花贼!他血月从不碰黄花闺女,只碰那独守空房的少妇,他血月的存在,弥补了多少女子伤透了的心,因为有了他血月,独守空房已经不再是个坏事了,多少女子将自己夫君赶到其他小妾的房门,只为了守候他血月?
别说他血月这张独一无二的面庞,就是那床第功夫也很是销魂,从未有半个女子能对他不满意的,哪一个不是对他恋恋不舍,回味无穷?只有她!只有这个女人!
声音颤抖,“你……确定不记得我?”
路紫文认真地点点头,“在下真的不记得你了,抱歉。”
“你胡说,我不信,你是故意的!”血月歇斯底里,手捧胸口大叫。
“血月公子,我师姐估计是真不记得你了,因为我师姐她记人方面确实不行。”连他身后的路友儿都看不过去,出声安慰他,除了有些于心不忍,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毕竟是血天的师兄。
血月猛地一指路紫文,“你一定不是女人!”没有女人会忘记他的!
路紫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高耸,抬头认真地看向他,“在下确实是女人。”
“嗯,是啊,四师姐确实是女人。”路友儿也小声申辩,本尊记忆里与路紫文一同洗过澡。
“路紫文,难道你忘了吗?五个月前,我本要去与佳人共度良宵,正在那房顶赶路,却被你拦截下来!难道你忘了?”
路紫文一听,稍微有了些许印象,但是具体还是想不出来,于是无奈地摇摇头。
路友儿一愣,与佳人共度良宵?在房顶赶路?房顶……
“你将我拦截下来,但是我急于会那佳人,便一时着急与你动手,你可记得?”血月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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