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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而已,还弄这么多幺蛾子!”……
舒思玉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舒安夏这张完美无瑕的脸,悬在空中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番的打击已经超出舒思玉心里承受的极限,忽地,她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几个太监把舒思玉抬了下去,舒安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静静地看着桌前的茶碗,长长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舒思玉从小天赋异禀,可以左右手同诗,用嘴叼笔写字,这件事如果要继续追究,舒思玉想推卸责任也不可能。只不过,此地是皇宫,此事关系到舒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要收拾舒思玉,以后有的是机会。
身旁的老太太频频地看着这个聪慧的孙女,满眼的赞赏。
舒安夏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孩子,知道轻重缓急,倪姨娘能有她这样的女儿,也该欣慰了。
除去这场闹剧,在场的各位都是心知肚明,本次秋夕盛宴的头名到底该花落谁家。
皇帝虽然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判定舒安夏是赢家,并赐予舒安夏一道空白圣旨。转眼天就黑了,众闺秀小姐们纷纷集中在御花园准备看烟花,顾瑞辰在离开正殿之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舒安夏,他在冷宫门前等她。
冷宫是离皇宫西侧门最近的宫殿,只要出了西侧门再行千余米,就到了集市。民间的秋夕节可比皇宫热闹的多,不但有“比诗大会”、“斗舞大会”、“曲画大会”等等,比皇宫热闹好玩得多。而且像在舒府这种门第森严的世家望族里的大家闺秀,肯定没参加过,想着舒安夏一定能喜欢,顾瑞辰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频频地望向从正殿过来的小径,他的丫头动作也太慢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
忽然,顾瑞辰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他的黑瞳闪了闪,终于来了。
极度兴奋地转过身,映入顾瑞辰眼帘的,却是一个他极其不想见到的身影。
狠狠地蹙起眉,顾瑞辰的脸冷了三分。
“你来干什么?”顾瑞辰脸一沉,眼神锐利如刀。
舒思玉愣了一下,憋了憋嘴,她刚刚偷听舒安夏嘱咐舒冬烟要注意安全,她要来冷宫这里找一个人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舒安夏要见的人,肯定是顾瑞辰!
所以她先舒安夏一步来了,但是一看到顾瑞辰那厌恶的眼神,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明明是她先认识的顾瑞辰,明明以前顾瑞辰对她很温柔的,都是因为舒安夏那个贱人!她不甘心,不甘心,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到这里,舒思玉一咬牙,尽量让自己脸色如常,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是五妹妹让我过来的,六妹妹嘱托五妹妹,说她跟燕公子有些事儿要说,让五妹妹过来告诉你一声,但是五妹妹跟陈家公子相谈甚欢,便找我来帮忙传下话!”
舒思玉很聪明,知道以她和舒安夏的关系,如果直接说‘舒安夏嘱托她来告知顾瑞辰’,顾瑞辰一定不会相信,然而,如果说舒安夏嘱托舒冬烟来传话,那么可信度就高了很多。
顾瑞辰虽然聪明绝顶,但是一遇到舒安夏的事儿,尤其是舒安夏和燕离歌的事儿,他总是会乱了方寸。
虽然这个舒思玉心机深沉得让他厌恶,但是当她说出这句话之时,他的心还是难免有些难受。
依稀记得第一次,和他丫头见面的场景,她光着身子,把燕离歌藏在浴桶里。她一直想不通,是怎样的女子有这样的勇气和善良,为救人一命,不顾名节。之后,在顾府的寿宴,她和燕离歌之间的那些眼神互动,那些默契,无不让他嫉妒得想死。他原本就想让燕离歌拿走虎符,然后去制约皇后的野心,然而,他看到他的丫头为了燕离歌冒险,赌气之下,他还是去跟她抢虎符,但是却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盯着她将‘虎符’放进衣袋里,却仍然被她掉了包。从那时起,他就认定了,只有这个女子,才是他想要的女子,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
然而,她又一次地因为燕离歌陷入了险境,他毫不留情地杀死了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但是燕离歌的阴影,却深深笼罩了他。
他一向自负,所向披靡,但第一次,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他失去了自信,因为他不知道燕离歌到底在她的心里有多少分量。
就在顾瑞辰沉思的瞬间,舒思玉轻巧将手中的一整瓶香粉撒到自己身上。
暗暗攥紧拳头的顾瑞辰,深吸了一口气,暗暗下了决心,无论他在他丫头心中的分量如何,他都要守护在他身边,哪怕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放着他,那就足够了。
忽然想通了,顾瑞辰的脸上也不再纠结,而是扬起好看的笑容。因为一直陷入了思绪中,他的警觉性降低了不少,并未发现舒思玉已经走到他的旁边。
舒思玉用余光阴狠地扫了一眼小径上越来越近的人影,唇边的算计更甚。
忽地,舒思玉猛然向前一步,双臂极快地搂过顾瑞辰的脖子。满脑子是舒安夏的顾瑞辰,被舒思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舒思玉将红唇凑了过来。
顾瑞辰曈昽一缩,下一秒,他纤长的手指倏然钳住舒思玉的下巴,捏碎的力道,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顾瑞辰身子晃了一下,眼前一阵晕眩。
“该死!”顾瑞辰暗暗骂了一声,竟然被这个卑劣的舒思玉下了药。他死死地咬住牙,冰冷的黑眸中闪过一抹骤起的肃杀。
舒思玉被顾瑞辰这么一甩,连续退了数步,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的树枝,她一个不稳,四仰八叉地倒了下去。
舒思玉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明明就已经要亲上去了,只要亲上去,舒安夏定然会气得走开,这样带她身上的迷药香粉起了作用,她和顾瑞辰木已成舟,那么谁都不能拆散他们了。
然而,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刚从小径露头的舒安夏,便看见环着顾瑞辰脖子的舒思玉,她脸色一沉,还没等她去收拾舒思玉,顾瑞辰就已经把她狠狠地甩到一边。
俏丽的薄唇弯起,舒安夏投给顾瑞辰一记赞赏的眼光。
顾瑞辰一看到舒安夏,俊脸上登时浮现出歉意和一抹担忧。
舒安夏轻笑了一下,用眼神告诉他,她相信他。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看清了顾瑞辰对她的那份心,不管舒思玉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去挑拨离间,都无法破坏她跟顾瑞辰之间的那份信任和默契。
看着舒安夏的表情,顾瑞辰终于扯起一抹安心的笑容,不知怎么,刚刚提到燕离歌带给他的阴霾和压抑,在看到她来了的那一瞬间,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舒思玉洒在身上那股怪异的香粉味儿开始弥散,顾瑞辰的身体有些晕眩。
舒安夏这才发现了顾瑞辰的不对劲儿,快了几步走上来,扶住他。顾瑞辰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臂搭上舒安夏的香肩。
舒安夏摸了摸他的脉搏。
“罗蝶香粉!”一种专门针对男人的强力春药。
舒安夏咬着唇,森冷地看了一眼舒思玉,眼中划过一抹杀意。
这时的顾瑞辰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丫头,你快走!”
舒安夏知道顾瑞辰在极力地强忍着,又怕会失控忍不住伤害她。虽然跟一个中了强力春药的男人独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但是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扔下他不管。
轻轻地眯起眼,舒安夏稳了一下顾瑞辰的身体,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忽地,舒安夏俯身,手指狠狠地捏开舒思玉的下巴,舒思玉极力地想要躲开,却怎么也动不了。登时,她的眼中出现惊恐之色,她从来都不知道舒安夏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
一个清甜的药丸从她的喉咙滑下,舒思玉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抠出来,然而奈何她怎么努力,药丸却是越滑越深。
舒思玉狠狠地瞪着她,“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想要什么,就给你吃什么。宫里除了皇上,只有太监能帮你解决了,你只有半个时辰,赶快去找人吧!”舒安夏冷笑一声,扶着身子滚烫,而且越发沉重的顾瑞辰,便消失在夜色中。
舒思玉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无法消化舒安夏的话,这时,一个笨重的轱辘轱辘的轮子声,传入舒思玉的耳中。
舒思玉闻声回头,只见一个面色冷沉的小厮,推着舒天香,缓缓地走出来。
“四姐姐——”舒天香唇瓣一弯,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舒思玉一见她,眼神登时冷了三分,戒备地看向她,“你来多久了!”
“该看不该看的,都看见了;该听和不该听的,也都听见了。”舒天香笑着哼了一声,“这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让瑞辰哥哥分了心,即使‘追风’轻功再厉害,都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听呢!”
舒思玉一咬牙,登时觉得有些面子挂不住,毕竟他刚刚强吻顾瑞辰,不但没成功,反而被他甩了出去。
舒天香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扬了扬眉,“四姐姐,你想知道四姨娘哪儿去了吗?”
舒思玉一听四姨娘,眼神登时警觉起来,从昨日起,她就没见到四姨娘,而今日秋夕盛宴如此盛大的节日,四姨娘却也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舒思玉的心忽然紧紧一抽搐。现在的舒府,只有四姨娘一个真心对她好,她可千万别处什么事儿才好啊!
盯着舒思玉一波三折的表情,舒天香的嘴角弯起一个乖戾的弧度,“四姨娘被爹爹废了手脚,扔去后山自生自灭,如果不是母亲把她捡回来,她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舒思玉一听舒浔易把四姨娘废了手脚扔去后山,小脸上立即泛出惊恐之色,细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泪水迷满了双眼。
“怎么会?怎么会?就算爹爹不理会我和大姐的感受,可是毕竟还有二哥在啊,二哥虽然是庶子,但是那么争气,爹爹怎么能这么狠心?”舒思玉的手指狠狠地抠着地,指甲泛出血丝。
“不要怪爹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舒安夏搞的鬼,四姨娘和母亲走到今天,都是舒安夏的诡计,四姐姐,如果你想报仇,就跟我联合起来,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要让舒安夏死!”舒天香一提到舒安夏,满满的双眼中,是毁天灭地的恨意。
舒思玉也颤抖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舒——安——夏!”
这时,舒思玉忽然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浑身燥热的悸动一波一波地敲击着她的心。
“四姐姐,你的药力发作了!”舒天香说着,给身后的“追风”使了个眼色。
“追风”会意点头,松开轮椅,一步步走上来。
“不——不——八妹妹——”舒思玉浑身瘫软,此时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
舒天香嘴边阴冷的弧度更大,“放心吧四姐姐,‘追风’会让你很舒服的,不过你要记住,今日的一切,都是舒安夏带给你的,你一定要找她报仇!”
舒思玉的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报仇”、“报仇”、“舒安夏!”,但是耳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飘忽。那个在她眼前晃动的身影,忽然变成了顾瑞辰的脸,舒思玉飘忽地咧嘴一笑,立即扯开了自己胸前的扣子,露出红色肚兜,声音柔媚而婉转,“顾公子——”
“追风”的黑眸始终沉着,大掌一扬,舒思玉敞开的衣衫里面,已然变成了空心。舒思玉幸福地傻笑着,抓起追风的手掌,就放到了她的衣衫里面。
冰冷的触感袭来,舒思玉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一声。
追风的脸始终紧绷着,让人看不出表情,仿佛这一切就是舒天香吩咐的,他不过就是完成主人的任务而已。
一阵秋风吹过,迷乱的舒思玉,忽然找回了一些理智,她眼前的身影变成了一个陌生男子,而不是她爱的顾瑞辰。
憋足劲儿,舒思玉使出她浑身的力气,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推开,然而,奈何她如何使力,都像是软绵绵的拳头,反而更加激起追风的欲望。
追风一把抓住她胡乱摆动的小手,已经不耐烦地扯碎他眼前的折腾,大掌一翻,衣衫的碎屑漫天飞舞。
不一会儿,一阵销魂魅蛊的声音,便在冷宫上空回荡。
舒天香冷冷地看着地上追风和舒思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心里不断叫着,“恨吧,恨吧,恨死舒安夏!”
话说另一侧,扶着顾瑞辰的舒安夏从最近的西南角的侧门出来,找来一辆皇家马车,就急速地往舒府奔,路上,顾瑞辰几次运功,想要把春药从体内逼出来,然而,他越费力,药就走的越深,他身上也是越来越滚烫。
顾瑞辰怕伤害她,一遍一遍地赶她走,舒安夏咬着牙,暗暗祈祷马车要快点到舒府,只要回到舒府,回到‘夏园’,虽然不能立即给他解毒,但是起码能不让他现在这般像死了一般难受,看着他爆出的青筋和血管,她真担心他下一秒,就血管崩裂而死。
这时,疾驰的马车忽然一个刹车,她和顾瑞辰的身体向前倒去,她赶忙伸出手臂,想要护住他的头,然而,极力隐忍着撕裂般难受的顾瑞辰,也竟然跟她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舒安夏咬着牙,握住他滚烫的手,转过头问车夫,“发生什么事儿了?”
车夫无奈地叹了口气,“百姓们都在庆祝秋夕,整条大街都挤满了人,马车根本就过不去。”
舒安夏一听,身子颤了颤,握着顾瑞辰的小手更紧了。
“丫头,你先走——快走——”顾瑞辰咬着牙,声音沙哑隐忍。
“我走了任其你自生自灭吗?”舒安夏神色一暗,咬住唇瓣。
“走,我怕——我怕,我会伤害你!”顾瑞辰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本就困难的呼吸紧憋着。
“你不会!”舒安夏的声音说得如此坚定,与此同时,她快速地扫了一眼他的身体,傲然般的……呼之欲出。
外面大街上的吵闹声和烟花声一点一点袭来,刺激着马车内两人的神经。舒安夏抿起唇,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下一秒,她的手松开了和他紧扣的手指,两只灵巧的小手一起附上了他的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