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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过来,飘雪直接以掌心对上希尔顿,全身都散发出森冷的寒气,那双色瞳孔则是露出了诡异的光芒,希尔顿整个人直接被震飞了。
飘雪此时已经展露出他锋利的爪牙,希尔顿只觉得全身筋脉尽断,他吐了一口血,指着飘雪,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大祭司,飘雪……同样是潜伏,你在玄宗门潜伏了那么久,你得到了什么?世人爱慕的圣女飘雪,不过是个男人,想来都可笑……”
飘雪抬起手,不想再听希尔顿的羞辱,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你该死!”
“陛下,这些人怎么办?”雷欧卡伊站在季苏菲的身边,手里还抓着枪,他全身是血,可以看得出刚才经历过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飘雪看着眼前这一幕,淡淡的提醒了季苏菲一句:“这些人都是玄宗门的细作,一直暗藏在血族大陆。”
季苏菲的眼底一片凉薄,她自然知道飘雪的意思,玄宗门……言胤宸就是玄宗门的门主,她与他,无可避免的是宿敌,就如这一刻,他们无疑是走上彻底对立的锋芒针端。
“一个不留!”季苏菲的话刚落音,炼狱的吸血鬼、狼人以及血族勇士已经撒开爪牙扑向了那些玄宗门的细作,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原本一个个还活生生的人,只消片刻,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残骸,王宫血流成河。
季苏菲看着那些残骸,抬起手,“以眼还眼以暴制暴,可悲的灵魂,吾渡汝之彼岸!”冰蓝色的火焰瞬间将地上的残骸燃烧殆尽。
有时候,人不是一定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而是没得选择。
克洛迪亚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雷欧卡伊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他知道,克洛迪亚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现在都说不出来了,雷欧卡伊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克洛迪亚,你是血族的英雄,是你守护了苏菲。”
克洛迪亚虚脱的动了动的眼睛,目光落在了季苏菲身上,她依旧那般清冷,让人总觉得如何都抓不住,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很丑陋。
季苏菲站在克洛迪亚的身边,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凌虚剑的刺入可以说是震碎了他的七进八脉,任何人都不可能安然的活下来了。
“陛下,我不想让更多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克洛迪亚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难听,也是他用尽力气才发出的声音,“其实现在我能理解……死在你身边,你来结束我的生命,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
季苏菲抬起手,抚上他的眼睛,克洛迪亚浅笑,“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怪我,你早就原谅我了……但我没的选择……”
“你想死吗?”季苏菲幽幽的问道。
克洛迪亚凝视着季苏菲,“想!”
克洛迪亚的话刚落音,一团冰蓝色火焰便是将他整个的包围了,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肃然起敬,摘下了军帽放在腰间,注视着季苏菲和克洛迪亚,仿佛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克洛迪亚看着季苏菲,他知道自己就快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其实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从没有如这一刻这般渴望活下去,但是他很清楚,她救不了他,他也不想卑微的看着她的怜悯活下去,所以宁愿战死,像个男人一样的死去。
克洛迪亚在那团冰蓝色火焰中化作空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般,季苏菲看着自己的双手,片刻后缓缓的站起身,站在议事大厅的台阶上,君临天下般俯瞰着所有人,这场血雨腥风后的胜利并没有迎来任何人的欢呼,所有人都在沉寂,暴风雨前的安静,总是比暴风雨更让人恐惧。
议事大厅里,季苏菲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王位上,她的左手边坐着雷欧卡伊,另一边则是坐着刚刚被营救归来的零布莱克,零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陛下,对不起,我太过无能,不仅没能为陛下效力,反倒被安琪莉亚识破了。”
季苏菲垂眸,随手翻开面前的厚厚一本书,里面记载着所有豪门贵族的名单,“你不必觉得抱歉,这次行动中,你的价值从一开始就是一只鱼饵,让安琪莉亚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掌控了一切,她以为我留在帝都的势力都是依靠你。”
零拳头紧握,眉心紧缩,心里似乎在做什么挣扎,却听到季苏菲已经开口了:“除去那些响应安琪莉亚的叛徒,议事厅还有人剩下吗?”
雷欧卡伊挑眉,看着零布莱克,零才回答:“所剩无几,剩下的那些也都是胆小怕事的,本身也算不上举足轻重的家族,这才没有被拉拢,属于墙头草的那种类型。”
季苏菲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在空荡荡的会议室显得格外的惊悚,许久季苏菲才淡淡的说道:“那就是说剩下你们两个了,我现在有个提议,我想解除贵族家主参与议事厅的规则,我希望这里以后坐着的,都是我的人,至于豪门贵族,继续保留,但是不得参政。”
雷欧卡伊顿了一下,要知道他和零也都是豪门贵族的人,但是季苏菲也说了,坐在这里的必须是她的人,他现在的身份是血族的国王,女王陛下唯一的丈夫,没有之一。
季苏菲说的很直接,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国度,不需要那么多的民主,至少现阶段不需要,太多的民主只会让某些不安分因子更加活跃。
看到季苏菲要离开议事厅的时候,零终于还是追上去了,“陛下,我的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开口,毕竟这次他的确没能帮忙;又觉得她连克洛迪亚都没能救,自己的孩子又是否能救治?
季苏菲侧过身,带着几分打量的目光看着零,“明日送他到我的宫殿!”
这算是答应了?零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雀跃起来。
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政变的腥风血雨后,王宫里的气氛要比平日里更加紧张,贵族们都躲在自己的家里不敢随便出来,那些叛变的贵族因为他们的叛变,也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或是屠杀、或是流放,失去了贵族的权力,一时间,整个血族大陆都笼罩在愁云中,尤其是克洛迪亚的死亡,让狼人一族也蠢蠢欲动了。
此时,宫人和亲兵们正在打扫战场,将王宫收拾干净,恢复过去的美丽。
飘雪此时就坐在瀑布前的山头平台上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目光落在正往这边走来的季苏菲身上,她穿着白色的汉服荷叶袖小马褂,一条浅绿色的纱裙,长发简单的编织成一个马尾辫垂在后面,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这样的她,竟是一点看不出哪里像个女王。
飘雪看了一会儿,垂眸重新看棋盘上的棋子,不多时,季苏菲已经到了他身边了,“飘雪,你到底知道什么?”
飘雪浅笑,“我到底做不到殷寒那般果断,斩断你和言胤宸之间的一点情丝,我想这是他离开之前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样的事本该是我做,可我却没那个胆子,怕被你怨恨上了。”
季苏菲看着飘雪眼底的怅然,凉薄的开口:“飘雪,有人说,善良是一把会自残的利刃,但是,善良可以成为攻击别人的矛,却永远不能成为保护自己的盾。”
飘雪抬眸看着季苏菲,“的确,善良本身就是矛盾的。”
季苏菲看着飘雪,这个男人有着世间最绝美的容颜,只一眼,足以让人沉醉,若是殷寒从她生命中擦过只是一场梦,那么眼前曾经如梦一样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却是真实存在的。
季苏菲忍不住伸手要去触摸这张脸,却在快要触摸到的时候,被飘雪拦下了,他抓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季苏菲,前世的仇人已经被你手刃,纵然R组织是我的一个杰作,但是前世我从不曾参与过你的生命,而这一世也是你的重生,前世就是前世,永远不可能代替今生,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恶魔之眼、灵翼剑,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的开始,对么?”季苏菲幽幽的问道。
飘雪有些无奈的苦笑,“我能说,你得到恶魔之眼,的确是一场意外吗?或者应该说,是因为你的贪婪,所以才会让恶魔之眼根深蒂固的成为了你的附属品,而你的野心,不容许你被路西法操控,所以在你得到灵翼剑的第一时间,就想要杀了他。”
被飘雪点破心思,季苏菲侧过身,“我不否认我的贪婪和野心,我既然重生了,就不该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谁都不可以。”
“所以……所有背叛你、利用你的人,无论你们曾经拥有过什么样的过去和故事,你都不会心慈手软吗?”飘雪轻蔑的讥诮,“高处不胜寒,你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孤家寡人,站在这个位置上,注定了你一生的孤独,即便如此,你也不在乎吗?季苏菲,追求了一辈子的爱情呢?你都不想要了吗?”
季苏菲的眼中闪过狰狞的锋芒,抬手近乎残暴的扯住飘雪的长发,扯得他头皮发疼,“我想要,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每一个人都在欺骗我、利用我,包括你,飘雪!”
飘雪绝望而痛心的看着季苏菲,突然抬手反击季苏菲,“交出恶魔之眼!”
季苏菲急速后退,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她的背后两对硕大丰满的黑色羽翼挣破了束缚,她已经羽翼丰满了。
“四翼!?”飘雪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她什么时候练成的四翼?传说中四翼天使是极少的,最强大的就是六翼天使,而黑色羽翼,就是魔王的诞生,季苏菲和路西法之间……
“你吞噬了路西法的心火?”飘雪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不要抱着那具该死的尸体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季苏菲淡淡的说道。
飘雪看着季苏菲,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可笑,忍不住的也就笑了出来,“季苏菲……呵呵呵……你心里早就知道,你逃不过这宿命的安排,我以为你会拒绝,为什么……”
季苏菲收起羽翼,眼底有些苍凉,也有嘲讽,“等我发现我被人利用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以为你是在保护我,实则却不过是做了一个间接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