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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知道他要来正阳殿的,他一直在等他,等他提这个卑鄙的要求,并且纵容他的卑鄙行径。
他清晨直接讲出怀疑父皇爱着母妃,是错了吧?伤了他吗?都说母凭子贵,可是父皇对他的宠,却是因为对母妃的宠。
阖了眼,心头萦绕着三个字——对不起,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儿臣以为父皇心思缜密,万将军的确能担此重任。”
欧阳承在殿中缓缓踱步,好几圈后,停驻在南天身前,拧眉吸气后,慎重的说道:“这样吧,封万瑾彥为景王再派去边关。”
边关苦寒,把一个长胜将军派去长年驻守,跟贬官无差异,这样肯定会引起官愤民怨,他要衡量其中利弊,但又不想跟儿子作对。
若此事换作他,也会这样做。
终于,他的儿子离这把龙椅越来越近了,以前的他不屑耍心机,不屑玩弄权术,现在他应该明白了吧,权利可以让他达到很多目的,比如高高在上之后,可以将情敌送得远远的。
他终于知道要去算计,要去谋划了,虽然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跨出了这一步。以后,他会去谋划更多的事。
南天脱口而出:“景王之封,万将军当之无愧。”
翌日朝堂上对于瑾彥明升暗贬的事议论不休,用一个长胜将军去镇守边关,简直是大材小用。
说到底还是蓝离国泰民安,欧阳承也算勤政,朝堂上的风气也不错,为万瑾彥打抱不平的也很多,更有正直的朝官直接说出是否因为‘万将军功高盖主’?
听得人背上寒气直冒。历代君王谁不忌讳功高盖主几个字,又有几个朝官不忌讳这几个字?
欧阳承面色依旧平静,,其实这里的人又有谁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呢?有几个人是真正想要维护万瑾彥?心怀不轨之人怕是巴不得欧阳家丢尽脸吧?
瑾彥拂袍而跪,接受封号,愿意镇守边关。
朝堂上一片哗然。
不管是哪一派的人,都惊愕着万将军为何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辩驳。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然而只有瑾彥自己明白,太子本就介意他,如今看到了水镜里的幻象,更是介意他的存在,或者去边关,已是最好的结局。
再者,继续这样呆在帝都,不自在的是他,也许在那种地方,反而会让他的心找到归属。更何况,她在蓝离,他就应该镇守在边关,护她永远安宁才是。或许这一生,他唯一有资格为她做的事,便是如此吧?
散了朝,宫门外。
瑾彥仰头望着碧空,俊眉轻展,有一种超然的轻松。
南天侧身经过,瞧在眼里。健步沉慢,踱至瑾彥身侧,眉梢含笑:“景王爷。”
瑾彥一怔,的确,如今是景王了,侧身相望颌首一笑:“太子殿下。”
那一望,自是相对无语,却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那一眼,又或许无须言语便能知晓对方心事,四目相对,眼底清澄一片,一汪清泉,石鱼可见。
他不言,他也知。太子是觉得有愧于他,他又岂不明白,镇守边关这样的差务不可能是明顺帝一已之意。
他知晓,太子是说不出口。太子是觉得自己小人了吗?
他怕是早已查了他的底,却一直不讲,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不想背后出阴招。
他早便将他视作情敌,可太子要的是正大光明的行事,这一次,太子却求助了明顺帝下旨让他离开。
小人吗?不!换了是他,也许更出乎意料的手段都会用上,他在之前甚至想过,若是以前的宁王,会不会让他死于非命,显然是他更小人了。现在的太子明显缜密的思量过各中利害,他万瑾彥于太子来说,算得上一个情敌,可于蓝离来说,却是一把利剑。
目前他这个情敌,还不到太子要将他除之而大快的地步,太子是不屑吧?
“景王自是要多多保重。”南天沉吟很久,才看着远方道出一句。
他跟万瑾彥的关系向来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只是没有交情,换而言之,他和这朝中的官员谁的交情都不深。
凭心而论,万瑾彥是优秀的,他没有见过他在战场上如何浴血厮杀,但他见着的这个在战场上征战十年的男子,没有半点杀戮之气的上朝下朝,是过于沉稳还是过于淡然?
面对这样优秀的一个男子,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他也犹豫过,他是当今太子,未来的蓝离之主,虽然他曾经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然而既然担了这份责任,蓝离的安定都与他有关。
在向父皇提出来的时候,他是自私的。
有这样优秀的一个对手做情敌,是他的荣幸吗?
又恨,又欣赏,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卑鄙吗?那么就让他卑鄙一次吧,父皇说,一个帝王,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不和常理的决定。在他看来,这样的举动,无非是用卑鄙二字来解释。
“多谢太子殿下挂念。”瑾彥也依旧望着天空,淡然的笑着回答。“若此事换作是瑾彥,或许没有这么好的结局。”是安慰太子?还是安慰自己?
是恨吗?没有。
有些事情已然注定,他是应该守护蓝离,听命于他的人。
而那个女子,即便梦中萦绕,那也不过是梦,若有来生,他一定会再奔得快一些,赶在这个一双血瞳的男人之前,认识她,抱住她。
若有来生,我不再是你的臣,我不再有自己使命,若是我先遇到她,我一定会跟你抢。
只是今生,我不会,不是不想去夺,只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南天笑而不语。
二人均是负手凝视着远方,嘴角扬着的浅笑,看起来轻松自在,却又似乎暗潮汹涌。
一人身姿精瘦颀长,一人体格健硕挺拔。秋风扫着衣摆,扬起又落下,如此反复。那背影却都隐隐带着一种孤傲的气息,慢慢流泄。还有什么?是淡淡的悲伤吗?
将军府
才封了王号,本是赐了府邸,却被瑾彥拒绝,反正镇守边关,这帝都怕是一生都不用回来了,要那虚名的王府拿来做什么?
正苑的天井里,长长躺椅上,瑾彥懒懒的躺在上面,执着一只漂亮的琉璃杯,装着自制的酒——鸡尾酒,只看不饮。
杯在手中轻转,阳光穿过琉璃杯,光斑五颜六色。
——公子,放心用吧。
那一日,她以为他担心酒里有毒,便饮了一口递给他,一想着她那副小胡子的模样,不由得觉得酸酸的。像飘在琉璃杯里的柠檬片。
遭遇弄人?
有缘无份?
呵,不过是天注定。
“将……王爷。”王征缓步到了瑾彥的椅后,还不太适应突然间加封了爵位的主子。
“嗯。”瑾彥应了一声,依旧看手里的琉璃杯。
王征拧眉道:“王爷,如果离开帝都,那圣玉如何查?千面佛这两个月圆之夜都没有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瑾彥阖眼,久久的,才淡声道:“或者他也怕频繁出没被人查到吧,只是目前找圣玉的事情可以放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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