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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散步，只是个偶然，没想到，在顾城西的心底，居然也留下那么深的刻痕。
淡淡的阳光里，水面吹来的微风中，她看见了他脸上那层金色的茸茸的汗毛。
十年前他白皙俊俏却略带青涩的脸上，也有这样一层细细的几乎看不到的茸毛，只是，那个时候，他的面容没有如今这样的棱角。
果然是变了呢。
她忽然移开眼，“不好意思。”
“没关系。十年，不是十天，的确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叙旧。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叙旧这种事情，也只会徒增无趣。对了，当初在青山镇的时候，你帮了我大忙，我还一直都没来得及对你说谢谢。”
客套，疏远，淡漠，不容靠近。
这样的楚宁，让他忽然有些难受。
“你在怪我不告而别？”
楚宁忽然笑了，“顾先生说笑了，我们除了是同学之外，还有什么更亲近的关系么？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说起来，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她记得那次散步的时候，他们甚至连话都没说多少句。
她能感觉到有的时候，他也在注视着自己，只是，那也仅仅是注视而已，没有任何表示。
没有人可以靠着自己的感觉傻乎乎的等下去的吧？她却自以为是的坚持了那么久。
总是认为，或许他也是有意思的，总是单恋着他，像个幻想症患者一样……直到他突然消失，她的梦终于醒了！
“楚宁……”顾城西突然停下来，有些无奈地喊着她的名字。
楚宁也停下来，淡漠地看着他……这个蹭在年少无知的年代，占据了她第一份萌动和思念的人。
他，终究不再是当初的少年。
你若安好……的确各自安好，只是，再也不是那个时候单纯的少男少女。
“我从来没忘记过。”顾城西缓缓地说着，眼睛微微眯起来，目光变得迷离，“有些事情，我没法对你解释。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动心过，至今依然。”
迟来的告白么？可是，晚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她已经不再是她。
楚宁笑了，“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是这么有魅力。”
顾城西愣住。
“这个日子，真的不适合叙旧。在你不够而别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一定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什么都没有说过，只言片语都没有。可是，我那么单纯地相信着自己的感觉。最终，感觉骗了我。”
楚宁移开目光，看向微波粼粼的水面，阳光照在碧绿的水中，变得细碎耀眼，像是谁无心洒下的碎金。
“我觉得，我会让父母过得很好，结果，他们都因为我而去世；我觉得当初救司徒夜羽是做了一件好事，但事实告诉我，我翻了个让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弥补的错误；我觉得我可以很坚强很宽容，但是，事实告诉我，我的坚强就像一层镀了金粉的纸，看上去固若金汤，实际上一捅就破；我以为，就算你对我不是喜欢，至少也能算是朋友……而后来的事实又告诉我，我只是一只自作多情的孔雀……你走的干脆又干净。”
“我离开前的那一晚，有在QQ上给你留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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