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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木盒子收好后，姜允暮扶着他的头缓缓搁在枕头上，把他的双腿伸直后扯了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静静躺在床上的周时引呼吸均匀绵长，灯光洒在他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姜允暮坐在一旁，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的脸上，仔细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窗外天色已晚，夜幕降临，晚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吹了进来。
睡梦中的周时引略微皱了皱眉。
夜里的风有一些凉，姜允暮替周时引掖了掖被子后，起身走向窗户。
夜色如墨水在宣纸上泛开，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而远处颜色在高楼大厦的灯光中渐渐淡了下来，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
姜允暮抬手缓缓将窗户关了大半。
晚风还是从缝隙中透了进来，带着一股丝丝缕缕的芳香。
姜允暮站在原地，不由自主地轻闭上了双眼，轻嗅了一下。
是住院楼楼下种植的白玉兰的味道，丝丝入鼻，沁人心脾。
当她沉醉于玉兰晚香之时，恍惚间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鸢尾雪松，萦绕在她身旁，渐渐将她包裹。
地板上的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
——
早晨的医院门口没有太多的人，宝蓝色的奥迪停在了门口处。
“说好了啊，只是短暂探望，绝对不打扰到周总。”方知意见厉辰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的样子，再次强调了一遍，语气严肃。
厉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直接开门下了车，往住院部走去。
前方空旷的道路上还有两个人，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看行走的方向，应该也是前往住院部的。
方知意把车停在了指定的位置，快步跟在了厉辰身后。
“姜副总嘱咐过了，待会儿你切记不要表现得太过激动，不然会吓到周总的。”方知意往前迈了一大步，在他身旁低声道，“说话的声音也不要太大。”
“我知道啦。”厉辰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回复。
事实上，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前往住院部大楼的路上，连大楼的门都还没进。
前面的两个人刚到大楼门前，姜允暮恰好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们来得挺早的啊。”姜允暮脸上带着笑容。
“允暮！”方知意兴奋地朝姜允暮招了招手。
姜允暮像是才注意到他们：“厉辰？你们怎么来了？”
语气里带着惊讶。
原本站在姜允暮面前的人在听到厉辰的名字地时候，身形怔了一下，倏地转头朝身后望去。
“怎么了？”贺年见黎衾的反应很是奇怪，疑惑问道。
“黎衾……”厉辰在看清楚前面转过来面向他的人，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
“黎衾？”对于厉辰忽然叫出的名字，方知意有些不解，只是见他脚步忽然停在了原地，定定地注视着前面的那个女人。
“厉辰……”黎衾注视着站在后面的厉辰，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
姜允暮的目光在距离她最近的贺年和黎衾身上打量了一遍，又落在远处的厉辰和方知意身上，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现在的气氛好像有点古怪。
“你们认识吗？”贺年和方知意互相瞥了一眼黎衾和厉辰，异口同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