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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思过间的栅栏，强撑着站住了，对身后的夫子道，“去······快去请监医来。”
那夫子看连祭酒都吓成了这样，心中莫名地觉得安慰了许多。
他再如何也不过是失去一个八品的职位，祭酒可是从三品呢，花了多少年爬上来的！
倒的霉比他大多了！
他答了声“是”，步子轻快地去了。
“英杰。”蔡世昌小心翼翼上前，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程英杰看出祭酒对他态度友好，便道，“蔡大人，我可否归家去？”
他再不想在这里多待片刻，以后也再不想来了。
“可以可以！”蔡世昌忙道，“只是······”
现在不行。
若是让他这副样子回去，被崔大人看见了，崔大人恼怒去找谢侯爷来和他算账，那他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起码给他处理得从外头看不见伤痕，再好好给他顺顺气，让他答应回去不要乱说，那时才能让他走。
蔡世昌斟酌道，“英杰，这都是我的过失，你大哥把你交给我，我却没有看顾好你，让你受了欺负。”
“你心里肯定有气，这是应该的，那陆文才是个混账，我替他向你赔礼，只是······”
程英杰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早上祭酒大人对崔大哥说话的态度，他都能看得出来。
他直接道，“蔡大人，你让我回去吧，今日的事我不会告诉崔大哥，也不会找任何人的麻烦。”
他话虽是这么说，但蔡世昌还是觉得不行。
即便他真的什么都不说，人这副样子回去被家里的大人看到了，必然心急，早晚是要闹得被那崔大人知道的。
这家里有背景的孩子，他不找人的麻烦，自有人替他找，那崔大人岂是个好相与的？！
他正为难，夫子带着监医来了。
正好解他的围，他忙道，“先不说这些，把伤处清洗处理一下，再换身衣服。”
他转身吩咐胥吏去打水，那胥吏点头如捣蒜，飞一般地跑走了。
他刚才在后头看见祭酒大人那低声下气的态度，已经看呆了。
他先前还觉得是这监生看不清形势才被揍成这样，现在看来，看不清形势的人还不知是谁呢！
他心中惶恐，自己虽没对这监生施罚，但态度也说不上多好，只怕他记在了心里。
只能抓住机会尽量表现，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夫子也是一样的心思，祭酒吩咐他去取一套新的监生冠服，他又立刻去了。
程英杰也不想这副样子回去被爹娘看到担心，便十分配合，清洗了脸上的血迹，让监医给他上了药，又换了身衣服。
只是伤口本该要包扎的，祭酒却担心纱布绑在头上太扎眼，让他家里人受惊吓，没让监医做包扎。
程英杰也没说什么，道，“蔡大人，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蔡世昌叹了口气，现在模样应该是混得过去了，再把人强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总不可能今夜都不让他走。
他回去之后会怎么样，蔡世昌心里也清楚，家里人不发现是不可能的，崔大人那边也不可能让这事就这么过去。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程英杰回去之后能帮他说说话，毕竟这事真的和他没关系，他可没有慢待他一丁半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