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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轩的眉峰拧了拧,蹲下身,夺过她手中的酒壶:“你怎么还不死,在这里喝酒!”
“是啊,我怎么还不死,为什么这里还在跳动!”艾幼幼没有去夺回,只是笑了一下,手掌覆住胸口。
玄冥轩顺着她的手掌的缝隙,看到那一片鲜红,血珠已经渗透白衫,开出凄冷的花朵,就如如刺在心口一般,是花,亦是伤,见之心痛。
他真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爱的不值,因为她爱的男人一直在利用她,欺骗她,不是个好人。
可告诉她又能怎样呢?什么都不会改变,她只会更心痛。
玄冥轩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塞入她手中,缓缓合上她的手指。
“这是什么?”艾幼幼不解。
“冰蚕蛊的解药。”
“……”
“离开吧,去找你爱的人。永远不要再回来。”
玄冥轩替她找了一身便服,偷偷带着她一路出宫,此时北辰染归来的马车驶入皇城,有些匆忙,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银白的双眸隔着轻薄的纱帽,望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一向唠叨不停的玄冥轩,只是轻轻叹出一口气。
半晌,他开口唤了声:“娘娘——”
马背上的女子回过头,银发在风中微微飘荡。
“记得要笑。”
马蹄声答答,急速地离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被风声覆盖,他才离开。
玄冥轩或许永远也忘不了,夜风吹动起她黑红色的裙袂,那绝美的女子一脸平静的表情,却如一朵冰做的罂粟,开在他的心头,像一个永远无法触的美梦。
他知道,就像她不再流泪,她也不再会微笑了。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那瓶药,不过是普通的补血药丸,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长歌狂风云幻灭,红尘滚滚人聚散,浮华一世转成空,重回来时路已难。
乌云闭月,女子在午夜皇城的街道策马而驰,周围是店铺,是人影,抑或是石子,她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一心想着,离开,离开。
还未赶到云来客栈,只听天空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啪啪落在面颊,激起一片战栗的冰凉,脑中白光一闪,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磅礴的大雨将宫内的石板冲得发白发亮,雾气迷蒙将天地都层层罩住,窒息一般,远处穿来骏马一声长嘶。
一抹倩影身骑白马,出现在恋雪宫侍卫惊愕的视线中:“来者何人?”
“凤亦雪!”
众人还在纳闷,身影已疾驰而过,马蹄飞踏,溅起雨水,沾湿了侍卫的油衣,女子好似裹着雨雾,只瞧见那腰间的银色长带在风中飘荡,恍惚间竟像极了眼泪纠缠着雨丝,理不清,剪不断。
艾幼幼来不及栓马,十万火急直奔寝宫。
偌大的寝宫就像一座冰雕的坟墓,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琉璃纱灯,飞鼎依旧升起袅袅的白雾,这里,却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染染,你在哪里?”艾幼幼焦急地呼唤。
殿外大雨倾盆,将她急促重喘的呼吸掩盖,只剩回声在冰宫中回荡。
“染染?”她知道,北辰染一定在这里。
电闪雷鸣,一道凄厉的白光闪过,艾幼幼的目光猛然落在角落里的衣柜。
红木衣柜在夜晚是一团漆黑,光线太暗,根本照不到角落,隐约可以听见窸窸窣窣怪异的声响。
“染染——”艾幼幼惊呼一声,箭步上前,伸出去开门的手停在半空,她一咬牙,猛然将柜门拉开。
“……”她整个人呆在原地,那种感觉就像嬉笑中猛然被人狠狠抽了一鞭,抽到心脏的位置,瞬间血流不止。
男人躲在黑漆漆狭小的柜子里,蜷缩成卑微惶恐的姿势,浅绿的发丝遮尽容颜,只看见往日那高贵威严的身躯不安地颤抖着,与其说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不如说,那只是一个被遗弃,深陷无尽恐惧的孩子。
“染染——”她轻唤。
“不要——不要——”颤抖得声音充满恐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小雪,放我出去,我怕——”
心,犹如被撕裂一个巨大的血口,五岁那年的情景汹涌而来。
“小雪,不要,不要!”男孩被捆住双手双脚,扒光了衣裳,无数双孩子的手用毛笔在他身上画满乌龟。
他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的墨,那气味怪怪的,很臭,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粪便。
他只是睁着眼睛一直瞅着那个女孩,她手执红色的马鞭,眼中燃烧的愤怒要将他燃成灰烬。
“小雪,不要画了好不好?我没有做错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用飞针射了马屁股想要让雪陌舞跌得很惨。
“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女孩气得咬牙,怒吼一声,“你知不知道吾舞哥哥差点被你害死!”
“他死了才好!”男孩软弱的眸中徒然爆发一股怒气。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吾舞哥哥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害死他?”
“以前我们天天在一起玩,你说过希望看星星的时候身边有我。可自从他来了,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男孩忽然哭起来,“呜呜,我讨厌他,讨厌他!恨不得他死掉!”
从前,他不过是她的玩伴,和随手能丢掉陪伴玩乐的玩具,没什么区别。
女孩的小拳头狠狠攥在一起,挥起手中的马鞭。
“噼”地一声,男孩的身体登时多了一道血痕。
看着他身体里流出血,她似乎格外开心,不屑地笑道:“你凭什么讨厌他!我就是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你,我长大也不要嫁给你!”
她不屑和厌恶的眼神就像一把刀狠狠插刺他的心脏,他只是固执地大喊着:“我就是讨厌雪陌舞,我就是让他死!”
“泼他!”女孩气呼呼地对周围地一群孩子下令。
哗啦啦——
男孩全身湿透,散发着臭气,那不是凉水,而是屎尿。
他是一国太子,身份尊贵,什么时候受过如此侮辱,他一颗心只爱她,有什么错?
用自己的能力抢回自己最重要的人,有什么错?
他没有错,为什么这样对他!
周围地孩子在大笑,揪着他的头发猛扯,拳打脚踢,他的眼睛都被踢出血,肿得睁都睁不开,好痛,好痛,好多血!
他奋力撑开眼皮,却只能撑开一条小缝,缝隙中,那是他唯一的光亮,那个女孩,是唯一的光亮。
他努力凑了过去,一次又一次,却一次又一次被踢开,他只不过想离她近一点,为什么却再也无法靠近那唯一的光线?
那个女孩只是双手抱胸,似乎他受尽屈辱只是一场好笑的游戏。
男孩身上被画满乌龟,泼得污秽不堪,他顾不上疼痛,顾不上屈辱,只是呜咽着:“小雪,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长大会娶你,会对你好,我打下全天下送给你,还不好吗?”
“我才不稀罕!你想害死我心爱的吾舞哥哥,你就该受到惩罚!”女孩不屑地怒吼冰冷无情,对着周围的孩子说,“我们走。”
她就那样将受伤的他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
“小雪,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我错了,不要不理我!”
他认错,认错还不好吗?
侮辱他不在乎,只求她不要不理他!
屋子有湿又冷,他浑身臭烘烘地,没有食物,没有水,已经三天了,无论他怎么喊她的名字,她都不答应,她似乎已经将他忘了,连苍蝇臭虫都不会注意到他。
他很饿,很冷,也很怕。
屋子太黑了,一点光线都没有,忽然屋外电闪雷鸣,下起磅礴的大雨,可他连闪电的白光都瞧不见,触目所及,只是无尽的冰冷黑暗。
他快要死了,不,一定是已经死了,被她丢入地狱。
不然这雷声为何像恶鬼咆哮着索命。
他在冰冷的地板爬动,想要找点吃的,实在饿极了,可什么都没有,满地的石子划破他的手,他只能喝自己的血,连血都冰凉得瘆牙。
他手里一直攥着她的那把扇子,他在等,等那个女孩回来。
可她再也没有来。
他忽然发现墙角有一个洞,那是狗洞。
男孩好像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出去,绝不能饿死在这里,于是他拼命地朝狗洞爬过去。
三天没有进水,没有吃饭,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跌了许多跤,一点点的距离,却爬了好久。
男孩一咬牙,从狗洞里钻了出去,洞口很小,他身上被锋利的石砖划出许多血口子。
终于出来了,可天空阴霾,大雨下个不停,无边无尽的冰冷着侵蚀他的心,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能去哪里。
原来,只是从一个黑暗,爬到另一个黑暗。
他迈着虚弱的步子在雨中无助地寻找,没有一个人,只有枯木和冰冷的石头。
男孩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大街上,终于有人了。
可所有人都用厌恶地眼神瞧着他,嗤之以鼻躲得远远,因为他没有穿衣裳,浑身都是污浊的屎尿,比乞丐还葬,手里不曾丢弃的只有一把女孩的纨扇。
自从捡到那把纨扇,认识她,他就一直带在身上。
男孩看到一个大大的房子,男人和女人衣着华丽来来往往,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欢笑,可以闻到食物的香气,他不知道那是盛行男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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