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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然为何会出现一对神仙眷侣,带着不食烟火的纯净,就像那个女子的眼眸,不染尘埃。
*
恋雪宫内,一男一女坐在桌边,两杯茶,两盘点心,两双筷,成双成对。
“我以后不在宫里种玫瑰了!待会就命人将所有的玫瑰统统移除!”北辰染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浓浓的心疼。
“嘎?为什么?玫瑰其实很好看。”艾幼幼一时没明白。
“都是那些玫瑰,把你的手都划破了。”北辰染执起她的手,心疼地看了许久,唇一点点吻去那干涸的血迹,吻遍她的每一根指尖,“干嘛要用手去剥花丛,我来做不就好了吗?”
艾幼幼心头一沉,有些气恼地缩回手:“我有去找你,可是我无论怎么哭,怎么喊你的名字,你都不理睬我,只顾着……只顾着和那个女人……”
说道这里艾幼幼心里涩涩的,他本来就是皇帝,三宫六院正常,他是风云天下的凌绝大帝,就算他爱她,但他的身体却可以属于很多很多女人。
就算他只爱她一个,他这样的皇帝,为了传承社稷江山,也需要很多后宫妃嫔为他留下子嗣。
皇帝本就如此,从前的风烈邪,现在的北辰染,都是皇帝,从来都是如此!
他们都可以很宠她,给她荣华富贵,数不清的财富,却不能为她放弃江山,放弃责任!
她只是个小女人,要的并不多,只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的是那份纯洁,专一的爱,无论身心,都是唯一。
她是个自私的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更无法跟别的女人共同分享同一个男人。
所以,她骨子里就很排斥皇帝,她要的那份爱,皇帝给不起!她绝对不要皇帝!
所以,她的心里,凤靳羽也不会动摇,他们才是最相配的,她要的,只有凤靳羽一人能给。
看着她眼眶泛红,北辰染不知是喜是悲,喜她终于开始有点点介意,悲是他好心疼,好心疼她难过的时候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让她独自一人承受。
北辰染很不想提及一点点涉及他暗中帮她的事。
但他终究不会欺骗她,于是他淡淡地说:“我没有不理睬你,我适才不在皇后的寝宫。”
“为什么要骗我?人家说你三更天去了皇后的寝宫。”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她不是争风吃醋,人都是有自私何和独占欲的,即便不爱他,也不希望他和别人在一起。
“去她那是为别的事!”他确实三更天去了云若那里,那是去警告赫连云若不要暗地里搞阴谋诡计,因为他知道她布置八卦阵要对付凤亦雪。
所以他一早就离开,去枫树林找破解之法,可人刚到就看到凤亦雪钻进了树林。
他本想当时就跟进去,但他法力再高毕竟对叶魂八卦阵不了解,一找到破解方法就立刻冲进去救她,但他又不能暴露身份。
这些都是不能对她说的,一旦她知道他知道真相,眼前的和谐就会被打破,他万万不能将事情推到绝境。
“你去了皇后的寝宫,又离开了吗?”可赫连云若明明就说他被下了软筋散,她明明就有听到屋子里有男女欢爱的声音。
“是的。我没有碰她。”北辰染清澈的眼眸,不带一丝杂质,“以后那个女人说什么都别信。”
“可那屋子里有……”艾幼幼忽然止住,这样说会伤了他的自尊吧,哪个男人能忍受绿云罩顶,意识到说错话,艾幼幼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告状。”
“无妨。”有什么瞒得过他北辰染的眼睛,他淡淡一笑。
“你不在乎?好大一顶绿帽子哎。”艾幼幼指指他的头顶。
“从未爱过,何来在乎?”北辰染轻描淡写地说,忽然想起为她出气,清了清嗓子骂道,“对朕而言,赫连云若和那猪圈里的猪没有区别,还是一只带着刀疤的猪。”
艾幼幼心头解气,放开了大笑:“哈哈,她是猪,那你还个猪叉叉哦哦过喔!”
“什么是叉叉哦哦?”北辰染一瞧那狡猾的小眼神就明白,还故意问,天真的样子就差咬着手指头装纯情小少男了。
“就是……就是……”怎么解释啊?“那样又那样啦!”
“哪样和哪样啊?”
“做运动!”哎哟,真是烦恼!
“不明白!”北辰染无辜地眨眨眼,身子忽然倾轧过去,暧昧地贴着她的面颊,“这样,你演示给我瞧,若是一个人演示不了,我可以贡献自己帮忙。”
“你死开啦!”艾幼幼面颊迅速翻红,他肯定是故意的,明明是他心里想着做坏事,说出口倒像是他做了好事帮助她一样!真是坏死了。
“小雪,你是我的。”北辰染手指温柔地拨开她面颊的碎发,念出他今生坚定的誓言,一点点吻掉她适才不慎滑落的泪水。
细碎又深情吻一点点落在她的眉、她的睫、甚至还吻到她的耳垂,他总爱做捏着她耳垂的小动作。
他的每一个吻很煽情,很蛊惑人心,最后才吻上她的唇。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艾幼幼被他吻到神迷目眩,忘了要挣扎,忘了要逃脱。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接吻真的能把人吻晕,从前和凤靳羽接吻,也不会晕。
他每吻一下,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非常非常爱她,非常非常珍惜她。
人非草木,她怎么感受不到这个男人的怜惜和痴情?
他爱她二十二年,这份疯狂的爱,若她再感觉不到,她就真的是块石头!
她也不否认她确实陷入他的迷魂阵,不是她不坚定,而是这个男人太强大,太有魅力,任何人都逃不过他一个眼神的猎杀。
她不否认她的心湖正一点点泛起涟漪,但她很清楚,她不能动摇,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因为她的心里,有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凤靳羽。
她说过,今生今世她的人,她的心,只属于凤靳羽一人。
那个男人正在为她受苦,正在等着她,所以她就算做坏人,这辈子都不会负他!
看到她在发抖,那双本已伸进她衣襟的手轻轻一颤。
没人知道,这轻轻的一颤,只是轻轻的一颤,是一颗本就破碎,却因为一点点温暖硬生生拼合起来的心,又一次碎掉。
没关系,碎掉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习惯被伤,被碎。
千遍万遍都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哪怕一个微笑,就足以支撑他将所有破碎的心,一点点拼合起来。
即便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也不会让她看见,他会自己一点点拼凑,不让她看见,不让她愧疚。
北辰染离开她的唇,唇角一点点上扬:“你再不给点反应,怕是我们都要石化了。可我好困哦。”
他真是佩服自己,明明那么痛,却还可以做的这么云淡风轻。
“你的手……”艾幼幼忽然注意到他的布满深深浅浅的划痕,她真是粗心大意,他那么细心照顾她关心她。
她却一直没发现,他找葵葵的时候,自己的手也划伤了,伤得比她还严重,他却一直都没提。
“男人受点小伤算什么!”北辰染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走到一旁,取过一个笼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瞧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哇!”艾幼幼惊喜欢呼,他手里拿着的是竹编的圆形滚笼,下边开了小小的门,笼子里有竹藤变成的小滚轮。
“本来想在门上按个锁,但葵葵估计不喜欢被困住,也省得你每次开锁累。”北辰染淡淡一笑。
“你……在哪里买的?”这么精致!
“我找遍了整个凌天国,差人在其他国家也找了,但没找到。所以就自己做了。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女皇殿下要求。”他宠溺地唤她女皇,她在他心里不仅是女皇,还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女神。
艾幼幼本想笑着赞他两句想象力丰富啊,心灵手巧什么的,但她竟一时说不出话,心里不知是震撼,是感动,还是心疼。
因为她发现,那小巧的竹编笼子上,居然带着一点点血迹。
她慌忙拉过他的手,心疼地攥在手心里:“你干嘛这么笨,让下人去做不就好了!”
“我儿子的小窝窝,岂能由外人来做!”北辰染满不在乎地收回手,他是细心地发觉她眼神不对,这小女人,又感动得无以言表了吧。
早知道他就不做了,他才不要什么感动,什么感激,他一点也不想看她流泪,哪怕是感动的眼泪。
果然,艾幼幼的眼泪溢出眼眶。
“哭什么。哭多了眼睛会肿,笨死了!你本来就一夜没睡了!快睡觉!”北辰染伸手为她抹去眼泪。
“你总说我笨死了,你又何尝不笨?皇帝一枚,偏偏要去编什么笼子,瞧,手指都扎破了。还有刺!都是这个笼子,破笼子,烂笼子!”她心疼地执起他的手,小心地吹啊吹。
“我可是花了整整三个晚上才弄好的,你敢不要?”他故作生气地捏捏她的耳垂。
艾幼幼的心,狠狠一颤,呐呐地开口,眼泪又一次泉涌:“那么多政事要处理,你花了三个晚上,就为了给葵葵编个笼子?”
原来他三天没来,不是去了别的女人那里,而是在为他们的儿子编一个安心的小窝。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他在林中搜寻葵葵的身影。
那个男人俊美无双,白日里打理朝政,晚上不睡觉编竹笼。
他顶着黑黑的眼圈,下巴长出胡茬都顾不上剔,一听说葵葵不见,便匆忙赶来,牵着她的手,在树林里忙到天亮,只为找一只小小的葵鼠。
他矮下身子,放下身价,用本就受伤的手,拨开玫瑰花丛,被刺扎到,流了血也不皱眉,还从不告诉她自己受伤。
倒是先关心起她的点点滴滴,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怕她着急,怕她害怕。
那个时候,他不是天下人怒骂的北辰染,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北辰染。
他只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夫君,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男人。
“染染——”她扑倒他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扑倒他的怀里,真心的。
第一次是害怕失去葵葵,她太无助,那时候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第二次……
“快睡吧!你累了一夜,即便你腹中的宝宝再有法力保护,也经不起这么多折腾,你累她也会累的。葵儿,你说过女孩叫葵儿吧。”北辰染蹲下身,面颊贴在她的小腹,轻柔地抚摸,对着孩子说话,“乖葵儿,你娘亲又不听话了,快叫你娘亲去休息。”
葵儿,葵儿……
他像父亲一样呼唤的,是别人的孩子啊!
染染,你唤着葵儿的名字,真的快乐吗?
染染,我知道,你是真的快乐,一定是,一定是!
因为这是我的孩子,你的小雪的孩子,不论孩子的亲爹是谁,为了我快乐,你也会硬生生将痛变成快乐,真正的快乐,真心实意的快乐!
染染,你是一个好人!我才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人,我骗了你,负了你,我有罪!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艾幼幼躺在榻上,关切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