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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暗夜死斗
今天是1854年1月1日。
贝加克自治州的统治者打算为他们的人民带来了一场特殊的新年旅程。
自治州的感恩节在每年的1月6日，每年这一天总会有大量外来客人光顾自治州，人们会卸下一年的重担，在这几天里感受难得的轻松和愉悦。
这处无比繁华又忙碌的城市，即使在夜晚不会安静，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空气依旧很冷，一整天的积雪堆在街道的两侧，被点亮的路灯染成暖色。
街道两侧的橱窗里，假人模特已经穿上了米白色的毛衣，带着红黑相间的围巾，橱窗的顶端挂着一连串闪亮的灯泡，角落里摆放着多到夸张的礼物盒子。
这些占据了全城最好位置的商家们，早就已经为接下来的节日购物狂潮做好了准备。
中央环岛正中间那颗巨大的感恩树苗已经按部就班。
只是上面星星点点的灯泡还没有亮起来。
礼物盒子上面全都是厚厚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打扫，但这几天合照的人群已经络绎不绝了。
穿过脑中的构想，庞克先生坐在沙发上，摘下了防毒面罩。
“我的女儿因为不知名原因丧失了意志。”
他望着落地窗外。
看着楼下街道上颓废的景象。
看着被折腾的破碎的自治州。
看着角落中蛰伏的畸变生物。
“这座城市到底遭到了什么报应。”
芙蕾雅坐在沙发上，把一些散乱的杂志收拾起来放进玩家背包中，顺便扫了扫屋里有什么好东西，准备离开前顺便顺点。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跟我说，今年感恩节的歌剧演唱会一定要把Ac歌剧院楼顶炸了，否则排不下那么多观众。”
芙蕾雅一边翻着手里的杂志一边说道：
“我路过橱窗的时候，根本看都没看它一眼，因为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了浆糊，圣徒局需要您开放‘流体蒸汽炮’的使用权。”
芙蕾雅还在扮演着恩佐的角色，她说出的话因为身上的圣徒局衣装并不突兀。
“实不相瞒，如果不是你们的先发人员提醒了我，现在的我已经死了，但是我不能随意答应你们的要求。”
庞克先生目光深处突然出现一幕冷厉。
“我的意志被侵扰着，我不能分清现实和幻觉，所以我无法相信你这个人的真实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庞克先生说的没错，芙蕾雅心中腹诽。
“城市都这样了……破釜沉舟试试……”芙蕾雅说着。
就在这时，推门的“吱呀”声响起，金发少女站在门后：
“我还以为爸爸是那种不爱凑热闹的人呢，没想到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候邀请客人光临。”
庞克先生看了眼门后的女儿，无奈的低下头说道：
“幻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女孩转过头对着芙蕾雅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抱歉，流体蒸汽炮的威力太可怕，父亲有一点说的很对，我们不能完全相信……”
“是心之怪盗，是他让我来求伱们帮忙！”芙蕾雅立刻说道。
修尔兰目光一怔。
立刻走向庞克先生的书桌，从抽屉里的保险箱中拿出一个盒子。
“你是谁？”庞克先生没有阻止，但手已经伸进外套里，明显是个掏枪的动作，在迷雾和爱丽丝歌声的影响下，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能保持清醒也是拜脑子里的某种改造芯片。
但至少，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突然思维清晰的从床上爬起来。
那个乖巧善良的姑娘更不会明目张胆的打开保险箱。
“爸爸，如果您觉得现在是一场幻觉一场梦，就不要干预梦中会发生的事情，让它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修尔兰说道。
“修尔兰不会……”
砰……
芙蕾雅在后面一棍子敲晕了庞克先生。
“抱歉……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修尔兰没说什么，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戳破庞克先生的手指，让血迹顺着滴进了盒子里。
“这里面是血液验证的拾取器，可以联络到自治州埋在某个地区的特殊自卫武器，你在半小时内把盒子带到想要射击的位置，到那里再打开盒子就可以了。”
“啊……好，那个……”芙蕾雅接过盒子。
“您不是恩佐先生吧？”修尔兰忽然问道。
“……”
芙蕾雅疑惑的使用探查，探寻到了修尔兰的信息，平平无奇的女孩，但惊奇的是，面前的Npc有两个名字，“修尔兰·庞克”、“艾文·杜夫拉斯”。
“如果是恩佐先生也不可能会明目张胆的说出心之怪盗的称谓，更何况，您的动作明显有些女性化……算了，无所谓。”艾文交给她一串钥匙，可以开启直通楼顶的升降梯。
“帮我谢谢怪盗先生，告诉他，修尔兰和我，都醒了。”
“庞克集团永远会成为他的背后助力。”
芙蕾雅离开的时候精神微微恍惚，为什么传颂者出现的地区都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故事展开，为什么与暗影相关的事物背后都有某种蛰伏的组织在后面保护，为什么[符文·眼]的传导方式可以在现实里传入耳中。
“谜团好多……所以好有意思……”
……
【最终战已开始——守住最后一波畸变生物袭击，坚持到破晓来临。】
【现在将贝加克自治州危险度分级图纸传送进各位背包中，请查阅。】
【注意：请不要接近博洛尼大街。】
“什么东西……”
多弗朗明哥从地上爬起来。
放眼四周满是尸体，畸变生物……人类……还有玩家留下的某些不可名状液体。
“刚才怎么回事？”
“突然有个女人在唱歌，然后就……”
“就昏迷了？”
几名玩家起来后在交谈着。
他们记得很清楚，刚才他们在废楼后面迂回，准备包抄畸变生物群的屁股，突然间系统提示所有玩家“即将承受负面bUFF，且进入短时间的思维停滞”。
紧接着，优美歌声传来。
那真的是很美妙的声音，就像天使的吟唱，悠扬空灵，即使没有伴奏。
在现在这种AI能合成一切的世界中，玩家不意外会有逆天的音乐出现，毕竟有些游戏就是属于买音乐送游戏的类型。
但是那歌声，简直就像真实存在的一样。
“糟糕啊……我血条见底了。”
无名坐在角落，噙出一口浊气，带着血腥味的雾气在寒冷空气中凝结。
他拿出革命军发的[治疗药剂]，这群内测玩家很清楚这东西的珍惜程度，打进手臂的那一刻，无名感觉到身体恢复了活力。
他调整成面板查看。
作为唯一的20级玩家，在尚未是超凡者的情况下，他的hp为380，在受到手臂和胸腔损伤后，hp降到了46，行动受到限制，并触发流血bUFF。
[治疗药剂]为他直接将hp加满，而且清除了所有bUFF。
“所有bUFF……”
无名忽然意识到，似乎迷雾里致幻因子所造成的负面bUFF都消失了。
目光望向四周，城市的建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进入视线里。
这时，他们内测群“三姐联合会”传来了声音。
芙蕾雅把情况全部说清楚。
包括暗天使这东西的基础情况。
在听到传颂者已经出手的消息后，依照内测的剧情，这群玩家心里明白，他们只要躺着应该就能拿到经验值。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
无名在群里招呼了一声。
“切勿让其他有热武器的玩家去传颂者所在位置，咱们这些不死人如果骚扰起来，可能会导致任务失败。”
“@多弗朗明哥，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一下则卷大饼，让饼哥先别进游戏，他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糖心：“那咱们怎么做？要不要分出一批人去帮助革命军？”
无名咬着手指甲。
该死……
怎么做才能不让玩家们去凑热闹……
这事儿得让革命军那边镇镇场子……
为防止有玩家趁着革命军受创严重时造反抢夺革命军东西，他立刻拽起不远处的白文，两人跑向百米外革命军车辆停放的区域。
他们看到一群人围住被畸变生物偷袭而昏厥的紫心。
不过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玩家们就是那么痴痴的看着，仿佛在欣赏艺术品。
“真漂亮……”
“革命军的指挥官好美啊。”
“我想加入革命军……”
玩家淅淅索索的絮叨着。
连很多女玩家也是如此，痴汉般的盯着紫心，同性有种挫败感，异性有种倾慕感。
多亏这群玩家把紫心的防毒面具摘下，看到了她的真容。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紫心[天赋序列]带来的效果。
[编号b-026，美丽幻觉：你或是身边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不过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最美的人。]
“还有最后一波，咱们守不守？”
“守啊！”
“别急着下结论。”一名社团工作的玩家在众人中高声说道：“刚才发到背包的地图显示着博洛尼大街出现黑色警告，我查了一下……”
他拿出说明书：
“一片区域里有黑色预警是很少见的事情，代表有特殊剧情和一群强度拉满的Npc或怪在那里，去看看吧！”
话落，有人已经开始寻找子弹。
“带上那个[水银子弹]，谁还有多余的？那个子弹我感觉特别牛逼，对异化生物有奇效！”
“我这里有！”
“富贵险中求，咱们又不会死。”
“哈，有意思，玩玩看啊！”
无名感觉麻烦的事情来了。
玩家喜欢闹事，谁知道这几百人会造成什么破坏，如果他没把这群家伙管好，传颂者那边要怎么办？会不会暗影主宰的阵容好感度骤降？
刚进入公测没有一小时，他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
然而，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于玩家耳中再次响起了系统的冰冷声音。
【现在城市的迷雾已被清除。】
【空灵的歌声带来了死亡印记。】
【黑暗已降临。】
【生命进入倒计时。】
【暗与光的交织进入白热化。】
【请等待破晓来临，请沉下心，守住最后一段阵地。】
【这是贝加克自治州的请求，你们作为信仰的战士，拜托了。】
是系统局吗？
无名向四周看了看，玩家们似乎因为这则消息老实了下来，至少矛盾暂时解决。
现实世界中。
任地狱公司总部大楼。
“对，就是这样。”
“不让玩家退出，同时让他们千万别捣乱的方式我感觉这样最合适。”
李思的领导拍着程序部门一名员工的肩膀说道。
“马哥，干嘛要发布这种消息让玩家别干预Npc剧情啊？”李思望向身边的马志豪。
马志豪摸着下巴，揣测道：
“自治州的故事走向超乎想象，1.0版本可能不会出现的Npc，还有宣传中主天使的形象都在那里汇集，而且还涉及到了一个关键阵营……”
“主管的意思，是把镜中世界发生的一切做个直播剪辑，上线第一天出现大事件的游戏你见过吗？”
李思摇头：“很少，新手村这么大的事件，而且还有玩家在旁边，好像没见过。”
“那就对了，反正都乱了，就干脆让这游戏更乱一点吧，正好起一波大宣传作用。”
马志豪说着看向屏幕。
屏幕中。
黑色斗篷迎风飘荡。
黎恩摘下了已经破损的面具，他的嘴唇发白，嗜血的欲望徘徊在脑海中。
瑟凝视着他，说道：
“会不会是你那个[血码]的问题，第二纪元血族本身以天使为食物，但是……我记着在面对子宫天使的时候，你没有像现在这样？”
黎恩把自己的面具给瑟带上，同时说道：
“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血族对破坏性更高的主天使，有更加饥渴的需求。”
黎恩意识到自己对于第二纪元的了解还是太少，如果这次能好好解决事件，他必须再去找一趟庞克先生，拿到交易中所求的那些关于第二纪元的记载书籍。
“别老饥渴饥渴的，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不要老让外人觉得你不正经。”瑟探出手指，按在黎恩的太阳穴上。
一股清流般的魔力冲入了他的脑中。
顿时那些杂乱的思维一扫而光。
“如果你想问什么，等结束再告诉你，我只能说是[错误序列：魔女]的能力之一。”她又问道：“你不戴面具可以吗？[扮演者面具]你也没带着。”
“没必要了，玩家都出现了，我的身份也不可能瞒住太久了。”
黎恩说着，看向下方街区，那个黑暗的影子站在西里斯面前不远处。
此处已是镜中世界，只有超凡者才能进入的空间。
同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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