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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严重到他想揍人?
“这可是你说的。”蔚蓝轻咳了声,徐徐道:“我曾听人说过时下美男十三景,这十三景分别是松下抚琴,散衣落棋、倚窗开卷、烟雨登桥、持槊纵马、秋林舞剑、竹风听涛、裸泳春江、夜樱幽笛、月下独饮、雪山孤舟、秉烛观花、重阁醉卧。”
所谓时下,自然是指古代,而蔚蓝所说的时下美男十三景,自然也不是她听人说的,而是她以前看过的一个段子。当时她还与战友讨论,这样的男子是否存在,又是否可靠,当时就有战友说,就算有这样的人存在,遇到她这样的汉子,也会被直接吓跑。
没曾想她还真遇到了,对方不仅没跑,还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态度温和的凑上来,大约造化弄人就是这么回事了。思及此,蔚蓝憋着笑转头打量姜衍,面上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姜衍可不知道蔚蓝在想什么,“所以我在你心里是美男子了?”他浅笑扬眉,先让蔚蓝坐下,给她斟了杯茶,面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可这全都是溢美之词,该是还有后文吧?”
蔚蓝喝了口茶,笑着颔首道:“当然是有后文的。”她搁下茶杯,懒洋洋往椅背上靠了靠,选了个最舒服的坐姿,弯唇道:“以上美男,无不是闺中女儿梦寐以求的良人……”
见姜衍一副催促他她说的样子,这才正经道;“可松下抚琴有虫掉,散衣落棋见胸毛、倚窗开卷被雨浇、烟雨登桥恰滑倒、持槊纵马忙逃跑、秋林舞剑扭到腰、竹风听涛欲撒尿、裸泳春江好遛鸟、夜樱幽笛吹跑调、月下独饮逢阿飘、雪山孤舟刚触礁、秉烛观花把花烧、重阁醉卧喝吐了。”
“这个季节铁定是没虫掉的,但鸟粪与积雪却是少不了。”蔚蓝说完一眨不眨的看着姜衍,需要很努力,才能压抑住面上的笑意。
姜衍最是擅长察言观色,如何能不清楚自己这是被蔚蓝打趣了,他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且不说胸毛与撒尿什么的了,这是女儿家该说的吗?这是寻常女儿家能说的吗?
但蔚蓝的未来到底与寻常女子不同,也难得露出如此轻松的神色,他又怎好苛责?他而上青筋直蹦,唇角诡异的抽搐了两下,紧接着扶额叹息道:“让你失望了,鸟粪和积雪我都没遇到,不过,其它的我都能理解,裸泳春江好遛鸟是什么意思,鸟禽自来怕水,这又如何能遛?”
“哈哈哈哈哈……”蔚蓝闻言先愣了下,紧接着大笑出声,但遛鸟这回事,怎么好跟姜衍明说?不懂就不懂吧,懂了估计姜衍会头顶上冒青烟。
总之,蔚蓝是不会承认自己内心住着个糙汉子的,她忍得辛苦,却不好在这问题上纠结,“鸟粪和积雪没有,但积雪融化,总还会有水滴吧,我说你怎么这么逗,大冷天的拿个蒲团就出去了,你就不冷?”
“不冷。”姜衍哪知道自己心里的小团子会这么污,绷着脸摇了摇头,面上露出少见的呆怔之色,“习武之人无惧寒暑,这种天气对我毫无影响,且院中弹琴自有意境,能让头脑更加清醒。”
见蔚蓝笑得停不下来,又道:“我就这么好笑?你方才说的这些,在启泰很是寻常。不过,松下抚琴的也并不一定是美男就是了。”所以只有他才是美男子,所以,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他说罢低下头检查自己的着装,见没什么问题,又狐疑道:“难道你以前都没见过?”这怎么可能,上京城中这样那样的聚会太多,这样的场合可谓比比皆是。
这是提醒自己松下弹琴乃是常事,但美男子却不多,只他才是美男子的意思?蔚蓝闻言笑得更加厉害,直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见姜衍一脸懵逼的神色,忙摆手道:“见过的,见过的,你说的不错,其他人不一定是美男,但你一定是!”
此时此刻,不仅蔚蓝觉得好笑,站在门外的听涛与窝在院墙后的姜澄和罗桢也觉得好笑。听涛就不说了,姜澄与罗桢才刚从麻城返回,原是要来跟姜衍汇报情况的,孰料恰好遇到蔚蓝到访——二人无论是在上京城还是卧龙山庄,都极少与蔚蓝碰面。
因着好奇蔚蓝与姜衍到底如何相处,机会难得,二人自然而然的躲起来了。听到二人的对话,姜澄与罗桢错愕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样有不明就里的地方,但大致意思却全都明白,反应过来不由的挤眉弄眼。
但姜衍耳力极佳,二人谁也不敢将动静闹得过大,姜澄摩挲着下巴低声道:“原来三哥也有吃瘪的时候,听语气还甘之如饴?”
“少见多怪。”罗桢面露不屑,“这你就不懂了吧,表哥这是早就看上了蔚家这丫头,他连齐休都舍得,有多上心可想而知。”他可是记得,姜衍才刚回上京的时候,就往蔚蓝身边安插了人手暗中保护,要说没花什么心思,打死他都不信。
再加上这次的事情,无论是因为事先料到蔚蓝会有危险,还是有人通风报信,姜衍能冒着被姜泽发现的风险匆匆忙忙离京,都说明蔚蓝在姜衍心中的分量不轻。
姜澄斜睨了罗桢一眼,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我又不傻,只是有些意外,先别说话,咱们再听听。”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依照姜衍的身手,若是平时,大约早就发现他们的动静了。
殊不知姜衍早就发现了,只他本就是个骄傲的性子,又才刚被蔚蓝洗涮一顿,眼下既不想让二人冒出来看他的笑话,也不想让二人影响他与蔚蓝的独处。
这其中,又以不想二人影响他与蔚蓝的独处为主。要知道,他与蔚蓝相处的时间不短了,还从没见她笑得如此张扬肆意过,如此,他就是丢点脸面又有什么打紧的?
“你眼光不错。”他垂眸喝了口茶,虽是语声平平,眼角眉梢却漾着笑意。
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又转移话题道:“去过浮云院了?蔚十七几个情形如何?”浮云院紧挨这缈风院,因着全都是隐魂卫的人,在蔚蓝没主动邀请的情况下,姜衍也没好直接前往。
提及正事,蔚蓝忙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去过了,蔚十七伤势颇重,加上这两日赶路颠得,情况并不算很好,但性命却是无碍。倒是姬夙与申图几个的情况有些棘手。”
说到这,她头疼的扶了扶额,“眼下这几个人就跟活火山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我已经让郁圃用药让他们昏睡了,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才行。”她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什么药物,是能直接控制人的脑缘系统与大脑皮质的。
脑缘系统是负责行动、情绪、记忆处理等功能,而大脑皮质,则是负责较高级的认知和情绪功能,按照当下的医疗水准,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姜衍闻言神色有些凝重,“郁圃和钟大夫怎么说,还是没有办法?”昨日蔚十七等人到的时间较晚,郁圃和钟弋荀初初诊脉,也没给出确切的说法。
蔚蓝点头,“两人看法相左,按照赵群从青藤口中得知的消息,钟大夫觉得是中毒,郁圃认为蛊虫与毒药皆有,两者相辅相成。但无论是前者后者,都证明几人的情况是有药物可以控制的。所以,找到解药只能解一时之急,确定是否中蛊才是重中之重,也只有确定了,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本心上说,蔚蓝自然是更加相信郁圃的,钟弋荀更加擅长儿科和妇科,于毒蛊一途,远不及郁圃了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