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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间的一声响起，似乎只是小声的嘟哝。
但在这样的空间中，耳力极好的人，诸如灵曦顾四，诸如，靠近说话的顾月柔极其近的顾夫人以及她身边的下人当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灵曦挑眉。
“你刚说什么？”
灵曦不怕顾家，顾家也没什么需要她怕的。
因此，直接看向说话的顾月柔，皮笑肉不笑。
顾月柔身体一僵，看灵曦的目光直直看向她，心里面突然间毛毛的，忍不住要往顾夫人身后躲了，但刚想要迈开脚步，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她又直直停住脚，“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别人都没听见我说什么，你怎么听见的了？
你想冤枉我什么？
爹，你要给我做主。”
裴小叔原本就不欲搭理顾月柔那小姑娘，只是有些担心灵曦吃亏，但顾四早在他身体微微前倾的时候，就将人按住，见他回头还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裴小叔这才稳住。
灵曦其实不怎么想搭理这小姑娘的。
感觉她这么大人了，管人张口闭口叫爹，而且还是个陌生人，像是有毛病似的。
她还能叫的这么没有芥蒂，简直神奇。
她再看裴小叔，小叔叔就跟没听见似的，根本不搭理，要是和顾夫人一样都不搭理，那还没什么为违和的，但这会儿……
前面刚回了顾夫人一句，这会儿却半句不搭理那小姑娘，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灵曦脑子里转着这样的事情，她没说话。
她没说话那小姑娘却还自顾的说上了，可能到底是大家的教育在那里，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更没有诸如老天爷开开眼丧良心那一类的骂街似语句。
说来说去就是灵曦不规矩，灵曦没礼貌，然后说灵曦冤枉她叫裴小叔给她做主。
然后，那顾夫人又是一阵安慰，不知是教训还是劝那顾月柔要识大体要让着妹妹，妹妹还小怎么怎么的。
灵曦开始听几句觉得有趣，但听着听着就觉得牙疼了。
她看向裴小叔的目光满是同情。
要是整天都生活在这样的日子中，想想都叫人满身起鸡皮疙瘩。
裴小叔原本看见顾家人的不悦，也因为灵曦这小表情逗笑，罕见的他表情柔和些，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明白灵曦的意思，看向那你来我往的母女俩，也就跟看出戏似的。
只是没能戏叫他开心，反而是瞧见灵曦，他便心情愉悦。
灵曦眨了眨眼，目光在屋子里转了转，“爹你这里都没什么好吃的吗？刚刚你叫去给我找吃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看戏要和零食才更配。
这母女俩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灵曦懒得搭理。
看小叔好像有所顾忌，灵曦没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饿了？”
裴小叔好笑问。
“要是饿了的话，屋子里还真没什么，后院有些瓜果要不……”他转头看顾四，想说一句叫顾四摘些先垫垫。
灵曦抱着他胳膊点头又摇头，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说了一句。
裴小叔眼中的笑意瞬间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