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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文倩安慰了她一句:“公主,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相信少主。”
含羞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讥讽。一个陌生人尚能相信无争,可她呢?为什么总是带着疑问看无争?
她推门进屋,看到他背对门口而立,身形遮住了烛光。
她轻轻关上门,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
他用力把她拉到面前,低头,吻她的唇,她的颈,她的锁骨。
她感到丝丝的痛疼,听见自己的呻吟,她能感到此刻他内心的压抑,他需要宣泄,需要一个缓解的途径。
可他还是停了下来,理智暂时压住了恶魔。
她悲凉地望着他,心中满是歉意,她又让他痛苦了。
她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掂起脚尖,花瓣一样娇嫩的唇诱惑着他的唇:“无争,我可以的……”
他缓缓推开她,迅速离开房间。
月含羞呆立在那里,又一次感到很失败。
*
这一夜,妖孽不在,月含羞睡得很不踏实,总是被噩梦连连,清晨起来便浑身乏力。
打开门,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却看见无争从外面回来,眉宇间有几分倦色,显然一夜未眠。
“昨夜你去哪儿了?”
她接过他的外氅,用温水拧了块脸巾递给他。
他擦了把脸,拇指和食指揉着眉心:“去看前任太守留下的书信了。”
含羞让他躺下,纤指缓缓为他舒展眉头:“别太累了。”
他闭上眼,嗅着她手指上的清香:“有个新发现,邓州太守跟金陵太守,他们是同窗,并且,他们的恩师是孟老夫子。”
“孟老夫子?”
“孟子文的祖父。”
“啊?这么巧?”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伸手握住含羞的手:“羞儿,我有点拿不定这次来江南是对还是错。”
含羞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问他是不是因为栀子花的事,可又怕问出来会让他更加心烦。他为了自己的事已经够烦了,好容易两个人融洽起来,偏偏又冒出栀子花。栀子花不仅仅是让无争心烦,也让她无比心烦,因为每次看到这个东西,她就不得不想起离歌,不由自主就要去猜测自己跟离歌的关系。离歌始终是横在她和无争之间的利刺。
她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逃避,不能一劳永逸。”
他睁开眼,侧头,望着她,微微一笑。
**
“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找一个人。”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出了金陵城,一路行在乡间。月含羞望着两边的水田风光,细雨蒙蒙,如一副水墨画,与北方的粗犷完全不同。在这里,连空气都透着诗意。
在一处农家小院前,马车停下,无争下了车,撑起伞,扶着含羞下来。
篱笆门半开着,几只鸡躲在屋檐下避雨,敞开的堂屋里传来敲敲打打地声音。
两人走过去,站在门口:“家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