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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唰地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出去找找。”就跑了出去。
雨泽赶紧对雨熙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和云朵出去看看。”也追了出去。
云朵一点头绪都没有,在街上乱转。
雨泽问:“平时云樵会去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云朵摇头:“他出来后也没什么朋友了,平时就在我们住的地方和王胖子他们打打牌,几乎不进城的。”
云朵突然愣住,会不会没有回家,直接到了王胖子那里?
雨泽说:“先去王胖子那里看看。”
两人到了王胖子家,屋子里烟雾缭绕,似乎受了云樵的影响,一屋子人一见到云朵,都觉得自己一个俗人亵渎了仙女一般,一个个站起身,掐灭了手中的烟。
“云朵,你怎么来了?你哥不是不让你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吗?”
云朵探头往里张望:“我哥来了吗?”
“没有。”
“真没有?”
“骗你是小狗,不信你可以搜啊,我这就这屁大一点的地方。”
王胖子家确实不大,也没什么家具,站在屋子中央,对整个屋子可以一览无余。云朵看王胖子神情不像在说谎,拉了拉雨泽,走了出来。
“你说他会去哪呢?”
“也许就是没想通,随便走走。”雨泽安慰着。
云樵从雨熙店里跑出来的时候,确实没有目的地,他到了公交站台,正好来了一辆公交车,随着人群涌了上去。开过两三站的样子,茫然抬头,发现这座城市确实不是自己已经认识的城市了。
他下了车,沿着街边走,看到路牌,觉得奇怪,这条路以前自己经常来,可如今却没有一家熟悉的店铺。他有点不敢相信,五年多的时间,可以把这里变得面目全非。那么他呢?既然整个城市都变了,自己一个坐过牢的人,一定也彻底变了。他曾经认为的时尚,认为的潮流,自然也变了。所以雨熙不相信他,因为她知道他身上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东西了。雨泽也不相信他,就连最爱的妹妹云朵也不相信他。所以在他们得知雨熙在用这种方式帮助他的时候,他们没有直接告诉他真相,而且悄悄跑去提醒雨熙。这一切,都是基于对他能力的不信任。
他好像也没什么可生气的,自己不是一向这样游手好闲的吗?以前有钱,人家说他是纨绔子弟!如今没钱了,就是废人。不够格当纨绔了,纨绔起码得有钱,他没有!
从出狱到现在,他没有挣过一分钱,原以前在雨熙的店里能赚到一点,结果是人家施舍给他的,白送的。他就是个吃白食的!
他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三个字“吃白食!吃白食!吃白食!”
既然只能吃白食了,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云樵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既然明天不过是今天的重负,既然自己永远无法依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那么久让这生命结束吧!
他看向马路上的车流,飞驰而过,自己只要一咬牙,跑过去,肯定马上毙命。对冲过去吧!心里有个声音在喊。他往马路中间跑,跑到一半又犹豫了,要是一下子撞不死怎么办?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妈妈既要照顾爸爸,又要照顾他。云朵又怎么办?她那点可怜的工资,已经不堪重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