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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樵气得握紧了拳头,冲这客人吼:“不买就买,用得着这样冷嘲热讽的吗?”
“你这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对待你这样的人就这样的态度?”云樵上下看了客人一眼,“背着个假包包,穿着三十块钱一双鞋子,到这里来装上帝来了。还好意思说我们不懂LV,你倒想懂,人家LV答应吗?哥穿LV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呢!”
“谁是老板,谁是老板?”客人被云樵骂得很不堪,一时又找不到更恶毒的话来攻击,只能叫嚣找老板。
雨熙陪着笑脸:“我就是,您有什么话说。”
“你店里的员工这样对待顾客,你也不管一管?”
雨熙说:“对不起!”
“你跟她说什么对不起?真以为自己走进来就是上帝了?一分钱都没花,充哪门子上帝啊!我还不稀罕做你这种人的生意呢!你给我滚出去!”
客人仰着脖子,嚷嚷:“还不做我生意,我也没想买你们的东西!就这种衣服,还好意思说有名的设计师,这种设计师,一辈子卖吧出衣服去!”
要不是看到云樵挥舞的拳头要落下来,客人大概还要好好骂一通。但看到云樵爆胀的青筋,知道这名服务员不好惹,一个女同志还是不要吃这种眼前亏,趁着雨熙拦着云樵的机会,一路骂骂咧咧地跑了出去。
云樵气恼地推开雨熙,雨熙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云樵一看,很是抱歉,但又有点恨铁不成钢:“这种人就是欠揍,你拦着我干什么?”
雨熙地上爬起来,说:“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来着是客。再说我们卖的是衣服,各人眼光不同,当然有喜欢和不喜欢的。”
云樵气呼呼地说:“她算哪门子客,她花一分钱了吗?一分钱没花,倒好意思在这里颐指气使的。你说你有必要为了几个钱,连尊严都没有吗?”
雨熙说:“哪里是我没有尊严,是你不改大少爷脾气罢了!我们总不能要求每个进来的人都喜欢咱们的衣服,那不现实。你说着世界,除了钱,还有什么东西是人人喜欢的?你要放平心态。”
云樵翻了翻眼皮,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也有理亏的地方,只得作罢。抓了桌子上的设计稿,匆匆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雨熙怕今天这一闹,打击了他,急急忙忙追出去:“那个设计稿,回去再稍微改改。”
云樵看雨熙陪着小心,知道她是怕自己负起,撂挑子不干,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微笑:“我知道。”
云樵懊恼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雨熙说得对,自己还是一副大少爷的脾气。坐牢的那些日子,他天天盼着出来,每次云朵来探望他,看到她日渐消瘦的脸盘,他就告诉自己等他出去了,可以帮着她撑起这个家,到那时候,云朵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没想到出来后的生活并没他想象的那么美好,除了他们一家人,其他所有人几乎都觉得杀过人的人,最好一辈子关在监狱里。你说是范围过当,谁信?说不定哪天你脾气一来,又过当了怎么办?命只有一条,谁都不想跟一个能失手杀人的人在一起。
云樵出来找工作,四处碰壁。有的是因为他的背景,有的则是因为他真的什么也不会。他不得不承认,在自己以前的人生中,他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没学会。原以为以父亲的财力,可以让他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结果却缝此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