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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
“有拖鞋么?”
“没有,光着脚洗。”
“我……”
“陈景深,你怎么这么麻烦?”喻繁咬牙。
“最后一个问题了。”陈景深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我洗完睡哪?”
“……”
“说。”
浴室门关上,喻繁去沙发拿手机,刚才在他手下振了无数次,全都是汪月她们跟他报备到家的消息。
“陈景深,你再废话一句。”旁边的人通红的耳尖露在头发外,声音比台风天还冷,“天亮就给我滚出去。”
名字还是那个名字,头像却变成了一张在游乐园里的白色虚影。
“但我现在在这了。”
喻繁疑惑:“哪里眼熟?”
电话那头传来陈景深下床走动的声音,喻繁趁这会儿空档闭眼短暂地眯了一下。
翌日,汪月发觉自己工作室里那个小男生更不对劲了。
嘴唇被人低头碰了一下,喻繁动作一僵,当即失声。
没了声音,只是头发被人抓了两下。
喻繁说:“手不想要了可以继续。”
然后趁自己脑子还没被酒精的后劲搅晕,把黑色毛毡板上某张照片拿下来,随手藏进了柜子里。
床占了这层的大半空间,看起来有两米,深蓝色床单里滚着个人,背对着他睡在右侧,给他留了一半的位置。
【s申请加你为好友,附加消息:充电器找到了。】
汪月刚想说你脸色不好多吃一点,抬头却看到喻繁举着手机,满脸涨红,“啪”地一下拧断了他手里的一次性筷子。
-
喻繁随便回了一句,目光偏到乱成一团的沙发上。
昨晚睡太晚,早上醒来本来想赖会床,发现自己被人抱着以后直接吓清醒了,看清是陈景深又头昏脑涨……一早上都过得兵荒马乱。
他悄声上楼,走到最后一阶台阶时下意识弯了一下腰背,然后又慢慢直起来。二楼的层高很低,他能感觉到自己头发都要蹭到墙顶。
口罩还是戴着,头发比平时都乱,眼睛也有点微肿。
“我在上班,你不能给我发消息?……忘了,我现在通过,你烦死了,陈景深。”
陈景深洗澡出来时一片安静。
二楼空间更小,比一楼的生活气息要重。桌上有两台显示器,一大一小,电源键还亮着,能看出主人长期不关,旁边一盏黑色台灯。单反和镜头被好好的放在玻璃柜里,再旁边是一块简单的黑色毛毡板,上面挂了很多照片。
最关键的是,她中途下楼,正好听见他在打电话——
耳朵又滚烫,他揉了把脸,把东西囫囵收拾了一下,转身上楼。
嘟——
“没有个屁。”喻繁推他手腕,“你手松开,我……”
喻繁抓了一下头发,后仰在椅子上想了想,“你看看电脑柜有没有,或者镜柜。”
“你觉不觉得,”陈景深平静陈述,“跟我以前的房间有点……”
喻繁心如死灰地说:“没事。”
喻繁挂了电话。
陈景深盯着昨晚被随便塞进柜子里的某张照片,捏起来看:“已经动了。”
“敷一会,不然明天肿了。”陈景深说。
“……”
陈景深打量了他这姿势一会儿,手按在毛巾上,没忍住偏了下脸。
“……哦。”
“问什么废话?沙发……”喻繁盯着自己面前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睡得下你?上楼睡。”
喻繁那句那你天亮就给我滚出去在嘴边兜兜转转,一直说不出来,旁边的人忽然又说:“不过这房子我看着挺眼熟的。”
喻繁下意识做了,声音和动作戛然而止。
是他藏了多年的陈景深的照片。
“……”
午饭时间,那副黑色口罩终于被摘下来。汪月盯着他破了的嘴唇和如丧考妣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问:“繁宝,你没事吧?”
冰毛巾贴在他眼皮上,凉得他手指一蜷。
“我住又不是你住。”喻繁硬邦邦地说。
“充电器?我床头没有么?”
桌上的手机振了一下,喻繁拿起来看。
“喻繁。”身后人叫他。
“没。”
感觉到身边的床很深地陷进去,喻繁滑手机的动作一顿,继续往下划页面。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柜子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挑动了喻繁某根神经。他猛地睁开眼:“等等——第一个电脑柜你别动!!”
“住这不觉得小?”陈景深垂眼,很仔细地看他,“我抬头都要碰到墙顶了。”
喻繁猛地抬手把他嘴巴捂住,把那个“像”字硬生生按了回去。
于是头发被放开,耳朵被碰了碰,喻繁放下手机忍无可忍回头:“陈景深,你烦不……”
“陈景深?”喻繁敏感皱眉,“你笑什么?”
“闭眼睛。”
喻繁第一次干这种事,没了视觉,他不自觉地平躺着,两手交握放在肚子上,看起来非常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