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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拜年,你们俩先别去了。”
“等过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王金花再泼辣,总有熄火的那一天吧?等她熄了火,咱们就算不跟他家来往,也得看望你姥爷姥娘。”
这还是母亲第一次主动说,不跟陈小宝、王金花家来往。
中秋节后那一回,父亲做的决定,跟陈小宝两口子断了亲戚来往,那时候母亲心不甘情不愿的很。
这一次,显然是伤心极了,也被折腾够了,主动说起不跟陈小宝家来往。
这就已经基本达到纪元海当初所想的目标。
往后家里条件再变好,她也很难再去送给弟弟陈小宝了。她也是个人,接二连三的脸皮子被人打落了,踩在脚底下,她也受不了。
纪元海母亲说完之后,全家商量了一下也都决定这样了。
不过爷爷提出来一件事。
“元山的孩子也快有了……这要是再没有来往,往后这亲戚可怎么走?”
“他家要不理咱们家这些事,以后咱家也不理这些事吧。”
父亲点点头,母亲默然没出声。
等商议过了,眼看没别的事情,爷爷叫住了纪元海:“元海,你这还没有孩子的动静……媳妇真跑了,可怎么办?”
“放心吧,爷爷,她跑不了。”纪元海笑道。
“这城里来的,跟咱们农村的就是不一样。”爷爷见到纪元海不肯听话,也只好把话说到这里。
从纪家离开,纪元海的心情是比较轻松的。
母亲不会再无条件帮助陈小宝一家,而是开始以自家生活为重心了。
这对纪元海影响已经不大,毕竟他已经分家出来;对纪家来说,日子往后就要好过一些了。
一家人心齐了,能一起往前过日子,而不会有人想着“我得帮我弟弟。”
回到家,纪元海跟陆荷苓说了刚才的事情,陆荷苓也是为母亲感觉不公平。
“王金花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看来这个亲戚,以后还真是没必要再联系。”
纪元海笑道:“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咱们以后可不会在小山村,过这种被村里脸面、邻里亲戚关系所缠绕的生活。”
“适当的亲情很美好,过度的瞎讲究,就比较累人了。”
陆荷苓不由说道:“你有时候说话,比我这个城里来的,还显得冷清呢。”
纪元海正要说话,外面自行车响动传来。
刘香兰从县里回来了。
纪元海和陆荷苓远远地就能感觉到刘香兰好像有点不高兴,王晓红跑过去一看,立刻问道:“娘,你咋哭了?”
刘香兰抹着泪说道:“我就不该回来!”
“我要是不回来,也不能出这事!”
王晓红不由地也跟着哭:“娘——”
纪元海和陆荷苓都连忙走过来:“刘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进城一趟还哭了?”
刘香兰忍不住抓住纪元海的手,说道:“元海,我就说我晦气,你还偏不信!你要是不让我帮忙,哪能出这事?”
“这全都是因为我啊!”
“元海,我这辈子就不成了,我真是个晦气的!你另外找个人,帮你干这个事情吧,我实在是不成!”
纪元海脸色一沉:“把话说清楚,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我跟荷苓从来都不相信这一套。再说了我们也相信你,除了你找不到其他相信的人。”
陆荷苓也劝慰刘香兰:“刘姐,你别哭了。”
“是不是你说的那几盆特别贵的花草出事了?那也不要紧,回头再让元海培养也是一样的。”
刘香兰摇摇头:“不是这么回事。”
“有人把咱们窗户给砸坏了一半,这大冷天的,除了耐寒的那些花草之外,其他的恐怕都活不成了!”
“我干嘛回来过年啊,我要留在县城,不就没这种事情了吗?”
说着话,懊恼地直跺脚。
那可是几百块钱的花草,她心里面太疼了。
纪元海闻言也是惊讶:“有人砸的?”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砸的,是昨天还是前天,又或者大前天……”刘香兰说道,“我真是太晦气了,太晦气了!”
纪元海说道:“刘姐,你也别着急。”
“别人搞破坏,这跟晦气不晦气没关系。”
略作沉吟,又对陆荷苓说:“你在家带着王晓红,我现在就跟刘姐去县城,看看花草能不能恢复。”
“今天晚上估计也是赶不及回来了。”
陆荷苓点头表示知道。
刘香兰连忙跑出小山屯,纪元海骑着自行车赶上她,又带着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花草铺子,被砸坏的窗户,已经被刘香兰暂且用报纸堵住再透风。
纪元海进屋一看,稍作感应。
的确,除了耐寒的没怎么受到影响之外,其他的生机都明显不再旺盛,还有七八盆已经到了夭折的边缘。
纪元海连忙一边与这些花草共鸣着,一边升起来炉子,顺便给它们施肥。忙碌了小半个下午,傍晚时候,终于稳住了花花草草们的性命,只等接下来慢慢恢复了。
把这个消息跟刘香兰一说,刘香兰激动地直接扑到纪元海怀里,那明显的晃动,连棉衣都几乎遮挡不住。
纪元海插上门,跟她搂抱亲热一番。
借着炉子烧开的热水,刘香兰蹲着给纪元海洗脚,两人慢腾腾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话来。
“元海,幸好有你啊!要是没有你,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说说,我怎么就这么晦气?这可是几百块钱的东西!”
“你那儿晦气了?”纪元海说道,“我感觉挺好。”
刘香兰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我浑身上下,连汗毛都不长,胳肢窝也是不长……哪有我这样的?我啊,克死了我爹娘,克死了王金盛,我可不想再克你了。”
“元海啊,我宁可我自己死了呢,也不能让你出事。”
“你是好人,你是我恩人……”
说到最后,她脸颊微红,捧着纪元海的脚丫子用力搓了一下,水声哗啦啦:“我稀罕你呐。”
纪元海笑了一下:“那咱们还客气啥?”
“我说了半天,你跟没听一样……”刘香兰没好气地给他擦脚,“万一真克了你,咋办?”
“再说,我跟荷苓说过了,怎么也不能对不住荷苓。”
这事儿到底是没再说,两人又开始合计,到底是谁砸了这个窗户。
合计来合计去,感觉应该是两方面有可能。
一个是被夺了铺子的高大明,心里面愤愤不平。
另一个是姓赵的那家开花草铺子的——青山县太小了,纪元海这边生意稍微兴隆,那边就没有了生意。
更不用说,姓赵的那家还挺歪门邪道。
卖塑料花,找地痞子,这都是有前科的。
除此之外,不太像是有其他人。
“这事儿,应该怎么办?”刘香兰问道。
纪元海说道:“反正一时半刻也抓不住人,等我找到机会,抓住证据再办了他。”
伸手把刘香兰拽到怀里,团着她丰腴的身子睡觉休息。
一大早,刘香兰挺乖顺地起床,顺便让纪元海赖了床歇着。
她开始忙碌着照料花草。
上午九点多,纪元海才懒洋洋穿好衣服起来,感应一下花草们,情况都已经稳住,没有再恶化的。
“你可算来了!”
一个清脆声音响起,戴着蛤蟆镜,短卷发的王竹云站在了花草摊子前,对纪元海说道。
“你不是说,三天过来一次吗?”
“怎么之前好几天都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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