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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琳琅立即派人请来了阿陆。
诚然，阿陆这几天也没有睡好，眼圈乌黑，消瘦了不少。
他的腰间，佩戴着花禾送给他的浅色荷包，就是他一直嫌弃太娘的那只。
他静静站在花禾床前，没有说话。
外头阳光正好，屋子里很暖和，他却觉得周身发寒。
像是感知到他的到来，花禾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他腰间的荷包，表情有些高兴。
花禾从被褥里腾出只手，伸到枕头下去，拿出了一个深色的荷包，只是还没有绣好。
阿陆想说些什么。
钟琳琅悄悄退了出去，替他们关好了门。
她没有回瀛华殿，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景策。
明明两人也没有什么矛盾，可是自从昨天她从天宫回来，她就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被什么给隔开了。
那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钟琳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
既然她已经完成了长生对她的请求，也知道了傅景策是被人陷害的，那么当务之急就是修补好往生镜，赶紧回去交差。
想着想着，她就睡了过去。
梦里都是傅景策。
一会儿是他站在长桥上对着她笑，一会儿是他坐在断崖山边吹着笛子，一会儿又是他说话时温柔的侧脸。
钟琳琅突然难过起来，他离她那么近，可是好像又很远。
她醒了过来。
房间外面有人敲门，揉了揉眼睛，钟琳琅说了声进来。
敲门的是一名侍女，说是柳姑娘求见。
钟琳琅皱起眉头来，“不见。”
“柳姑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上神。”侍女弯了弯身子，又说道。
钟琳琅叹了口气，“请她去前厅吧，我马上过去。”
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钟琳琅现在很难对柳挽衣有什么好脸色，走过去也只是象征性地看了她一眼。
柳挽衣立即起身，盈盈一拜。
地上放了个木板，用白布盖着。
不用猜也知道，白布之下是一具尸体。
“挽衣今天过来，是想看看花禾的身子，可否好了一些？”
“不劳你操心。”钟琳琅面色淡淡，“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回去。”
柳挽衣不语，只是笑着将那层白布给掀开。
她掀了一小半，露出秋茶毫无血色的那张脸。
“下毒之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请上神息怒。”
钟琳琅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无情。”
“挽衣这些天一直勤加练习，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像上神所说的那样，飞升成仙了。”柳挽衣看似转了个话锋，实则在回答她的话，“当了神仙，可不就得无情无欲吗？”
她有些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当神仙？”钟琳琅睨她一眼，“你还不配。”
之前那个唯唯诺诺但心地善良的姑娘，和眼前这个手段毒辣的女人，真是判若两人。
柳挽衣面色阴沉下来，但很快恢复如初，“那一天，我会让上神亲自看到的。”
充满威胁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