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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问,我自是乐意教你的。”
“…………”
白既明两道星眉几近拧成麻花,他撇了撇嘴角,一抹英气的厚唇倒悬成茶嘴儿的形状。别看这厮成日里端起腹黑阁主的做派,从前在齐王府装痴弄傻也自成体系,但唯有白既明清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齐长风也是个较之寻常人多了些毒舌与傲娇的血肉之躯。
“半旬前,山下传来密信,一无仔细的来处,二则内容模棱含糊,但却指向分明,把南飞燕的行程透得利落明白,生怕长生阁找不到那位名唤‘阿奴’之人。这显然不是报信,是有人明着向我长生阁借刀来了。”
“借……借刀……杀人?”
“嗯。现如今,沧溟四处追杀南飞燕,玄衣坊亦找不到人,无法对证,僵持已久,互生怨怼。这笔账总归是要算在南飞燕头上了,是以,无人会听她辩驳这数十日身在何处,历经何事。
况且,那南飞燕自幼形似侏儒,心理扭曲,久生变态,故而生性乖张,处事怪戾。只消她下山露面,人人喊打,必教她那点可怜的自尊碎成渣滓,点点都化做刀子,直指她那个袖手旁观、无所作为的姐姐,南叙。”
“南家姊妹反目成仇,玄衣坊自然不能长久,说来,此事到底还是冲着那位坊主……不对!”白既明恍然道:“不对,我们都只看到玄衣坊表面的沉浮,反倒忽略了这件事情当中最大的受益者,也就是给我们送来密信之人究竟是谁!她在利用长生阁,利用沧溟和玄衣坊!”
“把‘们’字去掉,唯你而已。”齐长风淡然道:“她自恃聪明,总想凭自己杀出血路来,却不知自己只是个低劣的赌徒。用一纸密信赌我会出手囚住南飞燕和阿奴,让她有撺掇沧溟和玄衣坊决裂的空子可钻。若我不予插手,她的复仇便步履维艰,满盘皆输。”
“她?是她!”白既明若有所思,顿时恍然大悟。要说玄衣坊的仇家在江湖自是不胜计数,可直指坊主南叙的,卿凤舞绝对算得上头一个。
“是她。”齐长风双手交覆在背后,伫立在书案前,飘然的衣袂拂过砚台,似有似无地撩拨着墨香。
从收到密信起,他稍加推敲便对她的计划了然于心。正如白既明所言,长生阁有意查探,莫不易如反掌,本无须将人绑了来。可他还是选择走进她的自以为完美的圈套里。
兴许是此前的愧疚吧?齐长风也道不明。谋划,利用,胁迫,欺骗,蒙蔽,他给她亲手编织过的网早已经理不清了。
“呼——”
晚风猛地推门而入,惊得满案宣纸纷飞,也扰乱了齐长风的心神。他蓦然抬首,但见院墙之上月色正好,漫天皎洁。
白既明下意识地回身去掩门,却被齐长风唤住。他望着天边的圆月,怅然道:“关上门,风也还在。来的既然来了,不如看它都带来了什么。”
一轮圆月一缘风,清风渡月,也渡人。
既明只觉此话高深晦涩,不由得再度撇了撇嘴,暗地囔道:“从前只觉得你脸臭,现如今下山成了门亲,说话都是酸的。”
说完,他循着月迹遁入夜色里,一如来时,悄无声息。徒留齐长风在原地,目光如华,幽深绵长。
今夜,同样为这抹月色辗转的,还有坐落在数条街之外的老丞相府,以及府中的人儿。
月华如纱,笼在卿凤舞羸弱的肩头,霎那间,这夜仿佛平添了温度,恰似一袭锦衾,热烈地拥她入榻。
奈何,睹月之人大多堵心,自难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