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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管教人?”
“绿芜她惯爱养狗,见到不听话的,免不得训几句。我时常规劝于她,孰人孰狗,须得分清。”
卿凤舞不紧不慢地说罢,举杯小饮,唇齿甘醇,全不顾卿九思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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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齐长风醉卧在塌,连晚膳都不曾用;叶家、秦家一众等人也先后散去了。我到王府的牢狱时,身后是一张铺天盖地的黛蓝夜幕。
“二少夫人,您来了。”
领头护卫上前迎卿凤舞。
“带我见白家兄妹。”
卿凤舞迎着薄雪站在风口,冻得人都平添了几分冷酷,说出的话也如同冰霜般了无温度。
“是!”
他鞠着身后退几步,请她往前。
而她每前一步,地牢里扑面而来的寒意就爬上身体一寸,那种彻骨的阴冷像无数双大手,拼命要把人拖进炼狱里。
“你还来这里作甚?!”白雪凝打破了四周的暗黑与死一般的肃静,她晶莹的眸光犹如刀剑似地刺向卿凤舞:“是你!你早知道我们身份!这一切全是你设计的!今日我白雪凝就是死,也轮不到你来送葬!”
“想死哪有这么容易?”卿凤舞从护卫手中取过火把,挥手命他先行退下,这才缓缓道:“但凡来到此处的,无不饱受折辱,惨绝于世,更别说齐王府和长生阁有着那样的陈仇旧怨。”
“你想怎样?!”
暖阳色的火光笼罩着白雪凝瘦削的脸,她凌乱的牛角髻在灰墙上投影得巨大无比。
“我来向你们来打听一个人。”
卿凤舞将火把支在炭盆里,霎时,她留在墙面的影子迅速隐去,化作同猫一般大小的黑晕。
“你想问关于林丛之事。”
白既明开口说。
“现如今,她人在何处?”
卿凤舞不予置否。
“你知道的,她在长生阁。”
“你也要知道,我最不喜听人说废话。”
“除此之外,无可奉告。”
“呵!”
卿凤舞旋地回身,信手挑剑,抽刀断水,那炽白的剑影从火盆之上劈过。
火灭,夜更寒。
“这可不是长生阁,我想知道的,你没得选,”她微抬起下颌,剑指游走在他二人间:“凡我所问,你知而不言者,我便选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刺几十上百个窟窿。”
“卿凤舞!我…当真……当真是看错看你了!”
白雪凝听卿凤舞说得那般残暴,目光比月色还凉,这会儿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说,林丛与长生阁到底是何关系?”
卿凤舞剑指白既明,谈吐间,寒气起。
“……………”
“……………”
在寒凉的沉默里,她的剑刺入他心口寸长。
殷红的血色如同昙花乍放,自他白衫蔓延开来,深浅相辉,不失冷艳。
“………………”
白既明仍不言语,仿佛他本就是生在这牢里的木桩子,凭风霜数重起,他自岿然不动。
那就要看是你这块寒铁硬,还是我手中的玄剑厉害了!卿凤舞如是想着。
一寸,一寸,再一寸。
剑愈深,血更红。
“你不能杀他!”白雪凝悲愤交加,急得话都带着哭腔:“你……你可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