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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验亲的结果由云遥亲自带到了东院。珑玉瞪大了眼睛,第一次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的确是你的孩子,他不可能是别人的孩子!”
她目眦尽裂地拽着云遥的衣角,仿佛反复嘶吼就能让他相信似的。她最清楚,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不可能是焚渊的,即便她再想,终究不可能。
有人在验亲之中动了手脚!她立即问:“你在什么地方验的,旁边可有证人?”
云遥木然答道:“孩子在西院,自然是在西院做的。旁边当然有证人,柔荑就是证人。”
珑玉尖叫了一声,厮打着云遥怒吼道:“你疯了!眇兮和柔荑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云阙,你怎么能让她们当证人?尤其是柔荑,这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你怎么验的,你能保证过程中没人动手脚吗?现在人人都想我死,她们更是想我的孩子也一起死了!云遥,你想绝后吗?”
云遥被她的喊叫声动摇了分毫,但他十分恐惧自己竟然还会对珑玉动摇,所以他大力甩开了珑玉,转过背去。
“我当然能保证,前后我验了两遍。我亲自取水,取血,结果没有什么不同。”
“不会的……一定哪里出了问题……一定出了问题!云遥,再验一遍,当着我的面再验一遍!”
云遥不想再面对那个结果,更害怕真的再验第三次就出现了不一样的结果,他就不知道该信什么了。
“再验多少遍也是一样的结果,你就省省吧。现在证据确凿,你也不要争辩了。不过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交给眇兮好好抚养。只是,我不会告诉他你是他的母亲,当然不会告诉他谁是他父亲。你是云家的罪人,云上城的罪人,整个仙族的罪人,别人如何评价你,他也会如何评价你。你死了,他不会去拜祭你,还会指着你的坟头斥骂。我想对你来说,应该很享受。”
“你不杀他?你真的不杀他?”珑玉有些喜出望外,只要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什么都能放下。
但是……
“但是你方才说什么?你要把他交给眇兮抚养?不,我信不过她身边的那个柔荑,她的心肠太歹毒了,几次三番地想要害我,孩子到她手里,会变成什么样?不行,如果你真的不想杀他,如果你真的想折磨我,你就把柔荑遣走!我不要她照顾我的孩子!”
云遥翻了个白眼道:“珑玉,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我不杀他,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惠了。至于你,我想魔兽跟你应该是最相宜的,此前你本来就应该去那儿呆着!”
“那些我不管,你把柔荑遣走,我不要她照顾我的孩子!云遥,你听见没有!你想绝后吗?云遥——”
听到院门重重关闭,珑玉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绝望。父亲将死之时的那种恐惧和无助,又如潮水一般地向她袭来。就好像这份痛苦早在某个地方等着她,一旦有珍惜的亲人离世,就会扑上来将她吞没。
“他是云遥的孩子,只有我知道他的确是云遥的孩子,我本该讨厌他的出世,因为我从不爱他的父亲……可是,看到他瘦小的模样,在我手中挣扎着活动,挣扎着呼吸,我……我就没办法恨他……他不是云遥,他是我的孩子……焚渊也说,他可以是‘我们的孩子’……可是现在,云遥竟然如此不把他的死活当一回事!我该怎么办,他会死的!他还那么小,他哪里受得了那女人的折磨!”
白玉兰只能叹气,这些日子,她除了照看好珑玉的饮食起居,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帮助她。一种危险的感觉在弥漫,就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