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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一日未归,冬青部落的人也一日不离开,达达丽也就一直在守备府呆着,同珑玉等人“谈笑风生”。
可是食物越来越少,守备府的干肉干草已经不怎么够吃了,所有人的食物都是一减再减。
达达丽的口粮是干草,然而今天居然只分到了一小撮,让她本来就已经空得难受的胃,更加难受。
在冬青部落,好歹自己是小姐,而且带着几个孩子,干草都是让她先吃的,一小撮怎么够呢?好不如不吃。
她一边咀嚼着一根干草,一边揉着空落落的肚子,一边走回了做活儿的房间。
珑玉和花花也在准备吃饭,花花分到了一小片干肉,而珑玉则是一片干肉一碗稀粥,竟然还有半个玉米棒!
她忍不住抢上前问道:“你的食物为什么没有减半?不会是偷藏起来的吧!”
花花噗嗤一声笑了,说:“哎哟,这么一点儿藏个屁啊,早就摸出来吃了,哪儿藏得住!玉小姐是老大的人,要是饿瘦了,老大回来还不发疯?本来就没几口,不能再给她减了。”
达达丽饿得头晕眼花,口气也就没那么客气:“城主的人?哼,城主尚未娶妻,名不正言不顺,你们倒是会巴结!不是说她不能做城主夫人吗?为什么还要把粮食分她这么多?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不配吃玉米棒?”
花花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生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珑玉不便开口,也不做声。屋里的沉默让达达丽很是难堪,她索性一把抢过了珑玉的稀粥。
“我们兽族从来不养闲人,你一个人族人,凭什么来分我们的口粮?”
珑玉见状,皱了皱眉说:“如果达达丽小姐认为这碗稀粥喝了就能渡过饥荒,请尽管喝。”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多喝一碗,兽族不会灭族,我少喝一碗,饥荒不会过去。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平衡,每天的稀粥,我都让给你。”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我本来不想答话,你指斥我吃得太多,却游手好闲,我才不得不说一句。”
达达丽心中本就窝火,找不到珑玉的错漏,现在好似抓到了把柄。她那软绵绵的嗓音,数落起人来倒见清脆。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呆在我们这儿?城主夫人?还是城主的情人?你看看你做的活儿,就是我的小女儿都比你做得好。我说错你了吗?”
“你没有说错。”
“那你凭什么比别人分到更多?你有什么脸面把我们兽族的粮食吃进去?”
“那么依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呢?”
“若是你还有一点儿廉耻之心,就应该马上离开流沙城!”
珑玉面无表情地回答:“若要论廉耻之心,我当初就不应该来。但是我既然放下廉耻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我的活儿虽然做得不好,但我并没有闲着,也没有偷懒。守备夫人多分配给我,我便吃,少分配给我,我便少吃。达达丽小姐想要我的稀粥,或是玉米,尽管拿去。只有一条,我不会离开流沙城。”
“殊不知,你多吃一口,就会有多一个兽族子民死于饥饿!”
“你不必硬给我扣帽子,难道你愿意把所有口粮让给别人,自己饿死?”
达达丽气愤极了,端起桌上的稀粥就朝珑玉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