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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玉接过那颗像刀一般大小的狼牙,心头发颤,问道:“这算是盟誓吗?我现在不太敢轻易同人盟誓,因为我一定是违约的那一个。”
图鲁班笑问:“只是我对你发的誓,你要怎么违约?”
珑玉没有回答,她一定不愿意接受他,这誓言才有意义,她唯一能背叛的只有她自己。她绝不希望有这一天,因为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也许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图鲁班忽然抬头望了望这片蓝色的树林,叹道:“我一直以为那故事不过是个传说,原来竟然是真的。蓝色是你喜欢的颜色,这多奇妙?冰蛾的人族美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因为这里太危险,她一眼都没看到过。这片林子就是为你出现的,它等了你三年。”
珑玉的心情也暂时舒缓了一些,毕竟这林子寄托着妹妹对她的思念。
“这湖有名字吗?还有这花,既然是长在南方的,我也叫不出名字。”
“妖族管这湖叫月亮湖,因为这是妖族唯一能看到月亮的地方。这花嘛,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有一种树,开花时如火如荼,仿佛云霞一般,有一个很大气的名字,叫做凤凰木,别名红花楹,倒是温婉可人。这蓝花幽静,仿佛与世无争,不如就叫蓝花楹。”
“你的名字叫珑玉,珑是玉,玉也是玉,你很喜欢玉吗?”
珑玉笑了笑答道:“不是我喜欢玉,而是我们珑家世代崇玉。珑这种玉器,是祈雨用的法器,所以我们珑家就以此为姓。所有珑家的子孙,名字里也都和玉相关。”
“玉其实不过是石头,为什么这么稀罕?”
“因为玉不是普通的石头,经过打磨雕琢,可以变得温润美丽,比那些天生高贵的东西受人尊重。人族人总是喜欢用物品来寄托自己的感情,这玉就是很好的东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就像璞玉脆弱卑微,历经磨难方能成器,这是所有人的期望。”
“那你已经是既美丽又尊贵了,干嘛喜欢玉?”
“我不喜欢,我只是羡慕。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或许我就不会这么脆弱,也能如此美丽。”
“你不懂得制作玉器的工艺,不是每一块玉石都能成材。你现在,依然有待打磨。这么说吧,不挖心掏肺,看不到真正最好的玉质。”
珑玉闻言苦笑道:“难道我的折磨还不够么?”
图鲁班高声笑了起来,流露出无比的自豪:“在草原上,人最不害怕的就是苦难和折磨!你真应该留在漠北!”
珑玉偏过头去,低声说:“又跑题了……议论了这么久我的名字,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图鲁班尴尬地咳了两声,说:“嗯……图鲁班嘛,其实是我的外号……意思是无畏的勇者……我的名字比较拗口,所以别人不怎么叫……”
“哦?那你到底叫什么?”
“我叫焚渊。深渊之中居住的都是贪婪的妖族人,焚毁深渊,也就是将兽族的恐惧和威胁焚毁的意思。”
“那你这头狼是什么品种呢?”
“什么什么品种!本狼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是吗?我觉得跟你同一品种的有很多啊。”
“不可能!”
“色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