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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200张照片,附着价格、尺寸、重量以及编号,和库房里的瓷器一一对应。”
贺峰随意翻看了几本,然后放下。
“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相信您。”胡总,你上次报的价格,我也没讲价,也没问细节。
“哦,我忘记说了,含包装,不含运费。”胡俊峰恍然大悟,自己上次是没有和贺峰说清楚。
“好吧,我给你打个98折”
“95折吧!”贺峰报价,其实不差多少钱。
“这样吧,还是98折,我把二弟的那套茶具,就是你看的那套黑瓷送你。”
“好吧!”贺峰同意了。
双方约定明早过来付款拉货,然后贺峰三人就回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贺峰已经雇好了运输车辆,经彭罗二人按相册抽样验货,然后现场包装装车,忙到下午两点,才清点装货完毕,由彭岩押运运送。
贺峰和罗大刚两人轮换开车返回米尔城,到了米尔城,吃过饭又过了3个小时,彭岩也押车回到库房,安排人清点货物、登记造册、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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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队长向贺峰父母讲过贺峰家里的豪华,但贺镇山和黄丽蓉一走进怡新花园2203房还是被震惊了。
二人换过贺峰递过来的拖鞋,来到客厅,正在抬头打量歌厅天花的水晶吊顶时,琳达走过来打招呼,黄丽蓉见是个外国女人更是吓了一跳。
“妈,这是琳达,我同事,也住在这里。”贺峰怕挨骂没敢说琳达是管家。
“叔叔阿姨,你们好!”琳达按照贺峰事先交代过的称呼,微笑着热情地用生硬的普通话向二人打招呼。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言而对,末了,贺镇山率先开口说“好,都好!”
进了房,贺峰把父母的行李放到客房的行李架上,然后教会父母使用马桶和淋浴。贺镇山很讨厌马桶,说自己住过酒店,用这东西拉不出来。贺峰只好又带他到客厅角落里的另一个卫生间,那是为不喜欢坐便的部分客人准备的,是家里唯一的蹲厕。黄丽蓉倒是很习惯,马上就要洗澡,云月媚进去帮助调试水温,准备毛巾、沐浴露、洗发水。
待二老在餐厅落座后,莲姐热情地和过来与贺峰父母打招呼,这是家里贺峰父母唯一的同乡,三人在家乡相熟多年,马上聊得不亦乐乎。
莲姐特意为两人做的东北菜,老两口吃得很高兴,一个劲儿地夸莲姐做菜好吃。
吃过晚饭,莲姐向贺峰打过招呼,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贺峰问:“莲姐,你和大刚是什么时间的火车?”
“啊,我和大刚商量了,今年不回去了,他的票早就退了!孩子都在这里,老人有弟妹照看,也寄了钱。”莲姐笑着回答。
“莲姐,那太好了,我正愁春节家里没厨师呢,如果过了年你们想回去,我给你们双倍的假期,年初二你把大刚和孩子带过来吧,都在我们家吃饭,一起乐呵乐呵。”
“好,谢谢大峰,那俺回去了!明早俺过来做早餐。”
“好,明天见!”
贺峰先带父母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家里环境,然后带二人到楼上的茶室喝茶,琳达给送过来一个果盘,就到旁边的健身房做瑜伽去了。贺峰关上了门,落座泡茶和父母喝茶聊天。
“你晚上喝茶能睡好吗?”贺母黄丽蓉问。
“妈,我习惯了,每天睡得还可以。”
“大峰,你这房子多少钱?”贺镇山实在忍不住问。
贺峰犹豫了一下,尽管事先已经预想过父母一定会问这些问题,也准备好了对策,但事到临头,仍然心中失去分寸、紧张慌乱、难以回答。
“爸妈,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一肚子话要问,你们先别着,我慢慢一件件地讲给你们听。”
贺峰的父母不喝茶,又不吃零食,只喝白开水。贺峰一边慢慢讲,一边给父母倒水,黄丽蓉做做样子喝了一口,贺镇山则是根本不喝。
“贺峰,你为啥不让你杨叔帮你管公司,只让他管施工队?”
“公司里都是大学生,盖的都是高楼大厦,图纸复杂,用各类钢筋水泥,大厦有电梯、各种通风、空调、电气等复杂设备,不是农村盖房子,他哪里懂!”
“那你和那个外国女人咋会是同事哩?”贺母对贺峰的感情生活更为关注。
“我做外贸的,需要翻译联系业务,琳达她懂四国语言,国语、英语、法语、德语,没她不行的,上个月我还和德国人做成了两笔大生意。”
“那你不懂,她不会骗你吗?”
“我懂英语,另外合同及银行汇款她不插手。”
贺峰感到心里有些悲哀,这撒一个谎,就要用几十个谎来圆,实在是好辛苦啊!
“小峰,你那么多钱,怎么能用得完啊?”黄丽蓉问。
“做生意资产和负债是要平衡的,我同时也有贷款和债务。公司账上的存款,术语是叫备用金。这些钱都是做生意要用的,例如最近政府要修建高速公路,我出资,最少要40个亿!”
“啊,贺峰父母一起惊叹出声,黄丽蓉更是咋舌不已!”
这种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了。
“好了,你们不要担心这、担心那了,你们就当我是银行职员,那些钱不是我的,都是社会的,我只不过是代管。”
“可那些钱是你的啊!”贺镇山还是转不来弯儿。
贺峰不再说话,喝了几口茶,吃颗话梅。思索再三解释道:“爸妈,我讲几点,希望能够打消你们的一些顾虑。第一,我赚到的钱,是合法合规的,不信你们二老可以问问我纪叔!来米尔城这一年来,他是看着我生意做大的。
第二,我不会因为这钱,被绑架了、被杀了、被骗了、被偷了,你们放心好了。
贺峰沉下心来,继续娓娓道来。
第三,我不会吸毒、赌博、玩女人。你们把我养大,知道我的性格,我向来不喜欢此类东西,这点爸妈你们大可以放心吧。”
说完,只顾低头喝茶吃东西。
“小峰,你不要怪爸妈多管闲事,还不是担心你嘛!”黄丽蓉劝解。
“那你和纪正东的女儿,是怎么考虑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互相有好感,纪叔纪婶对我很好,纪叔叔对我做生意帮助很大。”
“嗯,纪正东这人我了解!相处几十年了!”贺镇山点点头说。
贺峰心里一动,心想。“这句话怎么对自己有些触动?”是自己认同纪正东,还是认同父亲的观点,认为要长时间交往才能认清一个人?
“那个云月媚是什么情况?也是保姆吗?”贺镇山又问。
“她是个孤儿,大峰救了她,还供她上学,平时就住在这里!”看来刚才贺母洗澡时问过云月媚,现在主动替贺峰解释。
“孤儿,咋回事?”
不得已,贺峰又一五一十地把搭救云月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到阿媚的悲惨遭遇,尤其是那个胖乎乎的两岁弟弟和父母一起遇难,贺母的眼角湿润了,接过贺峰递过来的纸巾擦拭几下,才平复了心情。
“小峰,这事儿你做得对,妈妈支持你。”
正思量着,贺母又问:“你和那个琳达,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呵呵呵,妈,你怎么这样想?我和她就是工作关系。”
“啊,我就是问问!”黄丽蓉讪讪的。
“哎,爸妈,你那代人和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思想差距都这么大,你说我和外国人差距会不会很大?”
“你这话不好听,你是嫌弃你爸妈没文化咋的?”贺镇山莫名其妙地火了。
黄丽蓉见父子要吵架赶紧两边劝,最后实在劝不住,拉着贺镇山回房休息了。贺峰呆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想了一下,去到黄丽蓉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小峰吗?进来吧!”黄丽蓉嫌贺镇山睡觉打呼噜,已经分床睡多年。
贺峰进去时,看见黄丽蓉正在看从家里带过来的相册,都是贺峰小时候的黑白照片。黄丽蓉正在看的照片是贺峰和弟弟贺海的一张,两个人并排站着,贺峰穿的是用旧军装改成的小兵衣服,戴着的帽子上还有一颗五角星。弟弟穿的是一套海兵服装,也是黄丽蓉的杰作。
“妈,你又想弟弟啦?”
想起失踪的弟弟贺海,贺峰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哥,你回吧,我出去肯定能赚到钱的!”贺海笑嘻嘻地说。
这是弟弟在火车站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贺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弟弟的音容笑貌,转眼半年了,弟弟音讯皆无。
贺海中专毕业后,没有单位愿意接收,与贺峰在哪个小城市里相依为命,混了一年多。修车、送货、捅下水道,在建筑工地打零工,几乎干过这个城市最为艰辛的每一种工作。
弟弟是极为努力的,但生活从不因为你的勤劳,而垂怜于你。
弟弟笑容越来越少,每天回来总是疲惫不堪,不管贺峰如何精打细算,生活费依旧捉襟见肘。
“哥,今天老板给了我10块钱!”
一天下班后,满身油污的贺海,从脏兮兮的工作服里掏出两张五元钱。
“你在那家修理铺,累死累活地干了两个月,一分钱工资都没给。才十块钱,还把你高兴成这样。”
贺峰鼻子发酸,有些不满,弟弟太厚道了,禁不住别人哄。
“这不是学徒嘛,老板说了,半年后就给我发工资。”
弟弟一脸憨笑,贺峰心里是哭笑不得。
“洗手吃饭吧!今天做了酱豆腐。”
贺峰工资买不起肉,一般鸡蛋和豆腐就是不错的伙食了。有时候周末,哥俩儿会去江边钓鱼,但大多数都是两手空空,鲜有收获。
“哥,这豆腐真香,像妈做的。”
“哥,你也吃啊!”
“哥,妈来信没?”
“…”
弟弟是如此乖巧,每次贺峰出门,都会给自己开门,偶尔还会带一些老板吃剩的肉食回来给自己。
弟弟失踪后,贺峰每次只要一想起他,就鼻子发酸,心如刀绞,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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