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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粉黛宫娥如云,可能今天还在宠信某某某,明天就另觅新欢了,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嫔妃们最能感受到帝王无情的时刻。不过皇子们为一父所生,本应和和睦睦,兄友弟恭,可亲情总是被利益腐蚀,为了争夺权力,他们不惜手足相残,血染龙庭。胡亥上位后,把兄弟姐妹二十余人屠戮殆尽;曹丕登基后,硬生生把曹植逼成了七步之才;杨广与五弟杨谅在并州厮杀。朱允炆为削藩和叔叔们大打出手......
朱友桂当上皇帝后,兄弟们的情况如何呢?
却说朱友桂登位半年以后,枢密使敬翔去均王朱友贞府上求见。朱友贞问道:“敬大人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敬翔道:“殿下,下官此来乃是为先帝立嗣之事。”
朱友贞问道:“先帝传位于郢王,早就登基,有何异议?”
敬翔道:“郢王乃是真正的乱臣贼子,篡权小人。”
朱友贞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问道:“此话怎讲?”
敬翔道:“先帝驾崩当日,曾拟密诏交与下官,但郢王连夜入宫,却于次日清早依诏登基。我料郢王入宫乃是杀父,先帝遗诏乃是伪诏。”
朱友贞惊异问道:“先帝给大人的密诏可曾携带。”
“内藏于身。”敬翔从怀中掏出朱温临终遗诏交与朱友贞道:“此诏乃当日午时,陛下令为臣亲笔草拟,所立太子乃是博王朱友文,且有逐郢王为刺史之意。博王已卒,殿下乃先帝正宫张皇后所生,为嫡长子,理应继承大统,所以下官前来通禀。”
朱友贞手攥遗诏狠狠地说:“婊子养的朱友珪,我定为父皇除此贼逆!”
敬翔道:“殿下不可求之过急,以为臣之见,除贼尚需时日。”
朱友贞问道:“大人可有除贼之策?”
敬翔道:“今观京畿,皆由王彦章、张归厚二人领兵把持,葛从周虽有虎符调兵,现在却卧病在床足不出户,难以除贼。殿下之妻乃是张归霸之女,可与张归霸交好以避祸端;再传言河北李存勖将举兵南下,哄郢王将王彦章调出,方有除贼之机。”
朱友贞道:“原来敬大人早已成竹在胸,我即遣人传言李存勖将由冀州南下,调王彦章离开京师,至于何人可进京勤王,全赖敬大人调遣。”
敬翔道:“下官不便久留,就此告退。”
数日之后,朱友贞前往张归厚府上。朱友贞一见张归厚便躬身言道:“叔父大人扫除奸贼官升兵部尚书,小侄特备薄礼前来敬贺。”
张归厚美滋滋地说道:“贤侄何必破费,非是我除贼有功,乃是仰仗郢王天威所至,满朝上下人心所向。”
朱友贞道:“近日发生一件大事,不知叔父知否?”
“何等大事?”张归厚问道。
朱友贞道:“晋王屯兵河北,意欲渡过黄河直捣开封。”
“本官已有耳闻,街市皆有传言,且民心多有不安,不知贤侄有何高见?”张归厚道。
朱友贞道:“以小侄之见当派一员大将屯兵黄河北岸,修筑壁垒以防晋兵南下。”
张归厚问道:“友贞之言正合我意,不知何人能当此职?”
朱友贞道:“非大将军王彦章不可。”见张归厚面生疑虑,朱友贞进而言道:“昔日潞州城下,王彦章连诛李克用五员上将,晋人听说王铁枪皆畏惧万分,所以非王将军领兵前去不可。”
张归厚点了点头道:“贤侄所言有理,明日我便奏明天子,出兵驻扎黄河沿岸。”
朱友贞赶忙奉承道:“叔父大人忧国忧民,小侄受益匪浅……”一阵甜言蜜语阿谀奉承,张归厚飘飘然不知所以。
朱友珪对张归厚言听计从视如心腹,不过数日,王彦章便率兵五万望黄河之北屯兵。
过了不久,朱友贞又问计于驸马赵岩,赵岩说:“这件事的成败,要看招讨使杨师厚的意思,得他向禁军传一句话,我们的事立刻可以成功。”
于是朱友贞拜心腹将领马慎前往魏州拜见杨师厚,先利诱说:事成之后,将赐五十万帛犒劳魏州,还答应继续让杨师厚做节度使。后晓理说:郢王弑父篡位,荒淫乱政,处处奢靡,如今大势已去;而均王众望所归,公若因而成之,则有辅立之功,讨贼之效。
马慎的一番话确实动人,那五十万缗钱更加动人!可杨师厚还是有点犹豫,于是就和部下商量说:“郢王弑父篡位罪不可赦,可是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发兵讨伐;现在君臣名分已定我去抽他,天下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乱臣贼子啊?”
这时有人就说了:“郢王弑父篡位,贼也;均王举兵复仇,义也。奉义讨贼,何君臣之有!彼若一朝破贼,公将何以自处乎?”
杨师厚深以为然,于是不再犹豫,悄悄派遣部将王舜贤前往洛阳,与赵岩、袁象先等人汇合,准备伺机举事。
这一日,开封城内如同以往热闹,均王府忽有兵士数千会集于此,朱友贞、敬翔、袁象先、寇彦卿、赵岩五人在此起事,均王朱友贞喊道:“先帝经营大梁三十余年,却被贼子朱友珪所害,我等焉能面对先皇在天之灵!”
朱友珪弑君弑父,这可不是小事儿!虽说朱温这人口碑不咋地,人性有点儿次,但毕竟也是大家承认的皇帝,在当时皇帝就是天,皇帝就是地,皇帝就是一切,不管他是雄韬伟略还是荒淫无道,也不是你朱友珪一个臣子该杀的,何况你还是他的亲儿子,弑君弑父千古奇闻!朱友珪犯的是天下第一大罪,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于是朱友贞率精兵五百保围张归厚府第,袁象先、寇彦卿、赵岩等率兵五千冲入皇城。
先表朱友贞率军包围张府,张归厚大喝道:“尔等何处兵马,竟敢闯入兵部尚书府?”只见朱友贞头戴金凤展翅盔,身披金甲银叶铠,从外院大摇大摆进来。张归厚一见赶忙问道:“贤侄此时用兵却是为何?”
朱友贞厉声怒道:“吾乃均王千岁,这贤侄也是你做臣子的该喊的吗?”
张归厚不知所措只得改口道:“不知均王殿下有何急事?”
朱友贞道:“朱友珪弑父篡位,汝乃帮凶,本王受众人拥立顺承天命。看在令兄份上,汝自裁吧!”张归厚此时才明白朱友贞已反,仰天叹曰:“吾皇休矣!”言罢拔剑自尽。
再表袁象先、寇彦卿、赵岩三将率五千士兵进宫,那朱友珪本是平庸之辈,登上皇位之后只图玩乐不理朝政。听说袁象先等乱军杀入,慌忙拼凑亲兵一支,不足千人且太监居多。朱友珪率领此军与五千牙兵交战,少顷亲兵死伤将尽,朱友珪退至椒兰殿中,袁象先怒声喝道:“朱友珪!汝天命已尽,快快束手就擒!”
朱友珪急忙拉着张皇后和冯廷谔逃往北宫城楼,准备翻墙逃跑。可情急之下三人死活爬不上墙,眼看追兵赶到,朱友珪只好命令冯廷谔先杀皇后,再杀自己。冯廷谔知道他们三人落到朱友贞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只得服从命令听指挥,利落地捅死两位主子,然后抹脖子自杀了。冯廷谔一介随从手刃两任皇帝,也算是侍从界的扛把子了。
暴乱士兵们见最大的目标已经死去,再也没了立大功受大赏的机会,于是在皇宫中大肆抢劫。原本驻守洛阳的梁军也被他们带动起剽掠的积极性,全员出动,对洛阳展开毁灭式抢劫。官员们有的在混乱中被砍死砍伤,有的仓皇避祸逃出城去,洛阳城秩序彻底崩坏,直到当天傍晚才在袁象先、赵岩等人的控制下有所恢复。
摆平洛阳的事儿之后,袁、赵二人拿着传国玉玺前去开封找朱友贞邀功,并准备迎接朱友贞去洛阳继位。朱友贞听说要他去洛阳登基时却不同意了,他觉得洛阳是老爹和老哥的身死之处,不吉利,而且洛阳刚被乱军劫掠,肯定是一片破败,自己可不想去接手烂摊子。再说他在开封经营许久,根深蒂固,当前形势下,更适合他运筹帷幄,于是朱友贞就地宣布继位,并恢复朱温在世时的乾化年号.
朱友贞即位后,废朱友珪为庶人,且欲缉拿他的生前党羽。敬翔奏道:“万岁缉拿郢王旧部,驻扎在黄河北岸的王彦章必定心生变故,陛下不仅不可以缉拿,而且要重赏、安抚方为上策。”朱友贞恩准后下诏追封张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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