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明(2) (1/2)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买东西卅——学习用品,快毕业了,也怕同学聚餐要斗钱。”
“你需要钱我肯定给你,买东西请同学吃个饭都是应该的!但是千万莫惯私自己乱用钱,现在为了修房子这事儿啊,我硬是一分钱都不敢乱花。”
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话虽然多却也在理。我想她如果真不给我钱,我可能会去找陈老勇赊账,或者打谷雨的主意——她上个月在年纪前50,是有两百块的奖励的。
一上午我就买了个插头、插板和二十米花线,一来一回,太阳上了竹竿高的位置。
咱家和伯娘家的电表是钉在一起的,现在两处房子都已拆掉,直接私拉乱接的话,我还是有点虚这个220V的咬人玩意儿的,因为我没有接过总闸,所以我从厨房插座用插头接线分了电流去老爷的小屋里。
早饭已经吃过,爹娘还没来收碗。我把电风扇接上,老爷就知道是我,这个小风扇也是年前专门为老爷买的,我在水井槽的市场上转了两圈——夏天里,老爷还躺在亲幺叔的卧房里,用一块接近方形的纸板来回扇风,挥得手酸指麻。
“陈老当?”
我收拾停当,准备离去,老爷又叫住我。
“怎么了?”我把风扇的位置调了一下,问他:“要摆头还是不摆头?”
“你有空帮我剃个头嘛,还有我这胡子。”
“用刀片?”
“还是用刮胡刀卅,就像以前那样。你帮我剃一次还是要管好久的。”
那我肯定没法拒绝的,老爷的头发我剪了三年了,而陈一念为我剪过一次,也为老爷剪过几次。
其实老爷的头发并不多,并不多的意思就是几乎等于没有。那稀稀疏疏又白又软的毛发像种在南山顶的豆苗,孤单得没有野草作陪。浅浅的一层覆盖于整颗脑袋,看起来又像是一颗毛冬瓜。婴儿出生时,全身赤裸,就连胎毛也少得可怜,衰老之后,头发也被回收,几万青丝被割得连茬都保不住。
我找了件旧衣服围住老爷的脖子,用剃刀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脑袋上刮着,绕过一些青筋暴起的不平之处,一半一半地来,躲过一些疤位,即使剃成了“阴阳头”,也看不出明显的对比。在正正头顶,也就是普通人长“旋儿”的地方,溢出一颗又一颗琥珀般的黄水。
看在眼里,我自然显得畏惧而谨慎,我说:“老爷,你的头顶好像在冒脓……”
他说:“是疮吧,就是因为痒,我经常扣。”
我象征性地进行推发操作,越过了那片沼泽地带。老爷的胡子是最难刮的,又老又硬,刀片根本吃不住,我得来回反复寻找最佳位置,一根根地拔掉那些硬茬。虽然老爷用温水湿了面,但还是被我“拔”得龇牙咧嘴。我问他疼不疼?我的力气是不是使大了?他说我把握的力度刚刚好。行吧,在我自己看来,这就是一个用羊角锤拔钉子的过程。
“老爷,剪好了,你再去洗洗。”
他满意地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下巴,又摸了摸光头。我端着洗脸盆等他拧掉毛巾里多余的水,他突然问我:“咦呀陈当,你不是在学校嘛?咋回来了?”
“今天……周末嘛。”我嗫嚅着,骗老爷我的心里真的很过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