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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些东西的时候,阿利也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然,他观察戒指时,神情稍微发生了变化——其实只是瞳孔缩了缩,这也没能逃过阿利的眼睛。不过,就算真的把戒指价格再抬高些,对于收购店铺来说还是杯水车薪。想到这里,阿利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花生粒”,放在柜台台面上:
“您给看看这个。”
老古董的眼睛只是在“花生米”上瞄了一眼,整个人的精神就为之一振,连一直眯缝的眼睛也大大的睁开,就好像猛不丁瞅见老鼠的猫一样。但随即眼睛又眯了起来,身子也松缓下来。他好像很随意的把“花生米”用两根手指拈起来,放在眼前:
“这个东西,我给你二十块钱。”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心也在狂跳不止。眼前是货真价实的钻石,纯度姑且不论,单是这样大小已经价值不菲!眼前出现了一条大鱼,这简直是几年也碰不上一次的大丰收!
“怎么样?二十块可不算少啦。”
“什么东西能值二十块?这是个什么东西?”阿利平静的开口。
“这就是块玻璃,只是形状好看一些。阿利,这是从哪里来的呀?”
“是鸡在地里刨食刨出来的。”
“那可能就不是人造玻璃,是……是一块石英,对,天然石英……这样大小的也就最多值个十块,我是看和你投缘,加上今天心情不错——”
“谢谢你的好意,”阿利一把从老古董手里夺回“花生米”,“我忽然不想卖了。”
“别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老古董一下子软了下来,近乎诚挚的恳求,“阿利,好孩子,你伯伯我非常喜欢这块玻璃……石英,能不能卖给我啊?”
“二十块不行。”
“那好,五十块可以吗?”
阿利心里说你真是条老狐狸,但是表面上不做任何反应。
“要不一百块?”
“……”
“一百五十块?”
“二百?”
老古董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眼看大鱼已经快要脱钩走远了。
“好吧,一千,一千块总行了吧?这是我的最后出价了,这东西也就值这么多了。”说完他又懒洋洋的仰靠在椅子上,合上了双眼。其实他想搏一搏,希望这孩子中自己的空城计。同时,他心里也在暗暗懊恼自己刚才沉不住气,是不是出价太快了,才引起了对方的怀疑?老古董啊老古董,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啊?
但让人遗憾的是,阿利并没有上当。
“伯伯,我知道您的出价了。既然您到了底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阿利将柜台上的首饰放回到匣子里,将“花生米”小心翼翼的收回口袋,随即将匣子夹在胳肢窝下面,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等一下,”老古董霍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柜台台面,向前探着身子,两只眼睛瞪得大小如牛:
“你要多少?”
阿利微笑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五千?要不一万?!这真是我最后的出价了!”
阿利转身离开。
“小子?你这不是诚心耍人吗?!”老古董气喘嘘嘘,扯着脖子,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告诉你,这个镇子上不会有比我出价更高的人啦!”
当人出去,门再次当啷一声关上的时候,他就一屁股坐回到椅子里,全身大汗淋漓,近乎瘫痪虚脱。
“大鱼”终于脱钩走掉了,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将它收入网中……但是那石头的价值确实实实在在的不能再实实在在了,就算用以万为单位的价格买下来,其利润又何止十倍,几十倍,甚至可能百倍,几百倍……
不想了,不想了。
老古董摇摇头,将头伏在柜台台面上,准备好好小憩半晌,消消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