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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
赵振社说:“我不认识啊。”
老汉说:“不认识他咋给你们照相?”
赵振社编谎说:“人家是靠照相收钱啊。”见老汉半信半疑,赵振社就说:“那你给保卫处打电话吧。”
听了赵振社他们的叙说,我心里想,这下把老汉气坏了,少收了四十元,还没了礼帽,谁让他看重那一元钱呢?
老汉的礼帽就这样戴到了我的头上,尽管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但是一路我都戴着。晚上,我戴着礼帽和赵振社在临潼的街道上遛跶时,一个小伙一把揪住了赵振社的衣服领子,阴着脸问:“你打我弟干嘛?”
赵振社被这突来的举动吓慌了,他本身说话有点结巴,就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我们没打什么人啊……”。我上前说道:“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打你弟了?你弟是谁?”
这人即问我们是哪里的?赵振社见我在身边,有了底气,就直接挑明我们是长庆石油勘测局的,一同来的有几个人,什么时候打了你弟,可以叫人作证。那几个人一听我们是油田的,就松开了赵振社,灰溜溜的走了。因为那时候,油田和地方比起来,工资待遇都比较好一点,走到那里,都被高看一眼。所以,一般社会混混,不惹油田上人。
晚上睡下,想着一天来发生的事情,尤其看到这个礼帽,我心里有点内疚。如果是年轻人的,倒也不觉得怎么,关键是老头,人家牵着马拉我一程,到头来落个两头空。有人如果这样对待我父亲,会是什么滋味?况且,欺负老人娃娃,不是大丈夫所为。我为一元钱一时兴起,给自己心里带来不安,这个不安持续了多年,以致于我后来捐款时,首先考虑的就是老人。我给多少老人捐了款,这里就暂不提了。
且说我从临潼回来没几天,学校政教科叫我过去,进门林华科长就劈头盖脸地骂起了我,原来那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是临潼牵马老汉的熟人,我闪乎了人家40元、并戴走他的礼帽之后,老汉过后就把这个事儿告诉了这个小伙。小伙这才想起与我打过照面,印象中我头上就戴了一顶礼帽。由于赵振社当时显摆说我们是长庆油田的,于是他们就沿着我们在临潼照过相这个线索,一路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们学校,告诉了我在临潼的所作所为。学校一了解,自然我被供了出来。
因为是实习阶段,这一年是检验学生学习成绩和品德的关键时刻,有些平时表现不太好的学生,这个阶段都鼓了一把劲,该学习,该表现,都装模作样了起来。而我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对我来说,是无意识中发生的事儿,但学校是不这么理解的,认为我在公共分场合的这种欺老骗弱行为,严重的损坏了学校的名誉,因此,林科长非常恼火。从他骂我的话中,得知校长都知道了此事,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为此我心跳加剧,脚下冒汗,感觉这次自己又要跌跟头了。
果不然,这个事儿像个导火线,一下把一些对我不利的事儿引爆了出来,包括我在南区采油队实习期间,跟学生打架的事儿;还有我与赵元的那档子事儿——他的儿子被判决之后,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宁县公安局并没有我的什么亲戚,发现我骗了他,就向学校反应了此事,说我乘人之危,骗吃骗喝。虽然是我故意放出的口风,但当时并没有主动去找他,而是他主动找的我,其中的过程我前面也儿说了,是他请我吃饭,是他企图想通过我来处理此事,或者想减轻他儿子的罪行的,我只不过是想借此事,出一下他带给我心里的一口浊气而已。结果他不说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断章取义,直接以“品德败坏”为说辞,向学校告了我;再加上我之前骂因为骂秦林父亲,本身就得了处分,在前科处分没注销的前提下,还亵渎老师,打架斗殴,欺负老弱病残,这样的学生,学校岂能容忍?鉴于我劣迹斑斑,学校决定再次给我处分。
这个处分,仅次于开除!按照惯例,学生带着处分是不能毕业的。为此,学校决定对我留校一年。这个处罚,在石油技校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