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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梁明收回视线，抬手推开了马车的窗子。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放亮，马车绕在盘山路上，转个弯，下方村庄当中升起的袅袅炊烟逐渐映入眼帘。
一夜的疾驰赶路，这原本接近两日的路程，硬生生地被缩成了半天。
马车顺着山路一路而下，梁明盘膝坐在榻上调整状态，楚胖子抱着一本功法，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而就在这时，一路上都未发一眼的少年突然开口。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清河庄了，梁公子，行至此处，若是后悔了，折身而回，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梁明闻言，猛然睁开双眼。
朝着这少年所在之处望去，面露讥讽，“后悔？那些人纵容那只被扒了皮的恶鬼伤人害己时，可没曾有过半分后悔。阁下跟我走了一路，也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
楚胖子被梁明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他猛咽了一口口水，“明……明哥，你在跟谁说话？”
梁明掀起嘴角，“一个鬼魂。”
这个少年之前钻入了他所制作而成的纸扎当中，就等于单方面和他签订了一个契约，在这契约解除之前，这少年只能听命于自己。
而为了以防万一，早在离开之前那个村镇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少年所使用的那个纸咋收进了灵宝袋当中，却并未将灵宝袋对眼前这位少年开放。
他就只能跟着自己一路飘。
梁明本想着这个鬼魂总会耐心耗尽，离自己而去。
可没承想，却一路跟到了这里。
这少年看上去年岁并不大，未及弱冠，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而且他身上依旧保持着临死之前所用的衣衫器物。
昨夜因情形过于紧急，梁明并未深究。
现在看来，这衣服的料子价值不菲，光是这少年腰间带着的玉佩，就足以换下半座城！
此人，必然来历不凡！
再联想到他刚才所言所行，梁明对这个少年越来越好奇了。
他手掌一翻，直接从灵宝袋中拽出了那少年之前所用的纸扎，手中掐诀，在那纸扎的眉心正中间轻轻一点。
原本还飘在马车中的少年顿时，附身在纸扎之上。
楚胖子看着这大变活人的现场，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当即呛咳出声。
“咳咳咳！明哥，你，你别说他跟了我们一路！”
梁明扫了他一眼，“岂止是一路？他打从之前那个村子的时候就已经跟我们在一起了，胖子，你若是真想做这行，这样的场面以后会多如牛毛，别每次反应都这么大。”
那少年活动了一下筋骨，嘴角微抽，显然对于这具身体不大满意。
“你到底也是个做纸扎的，这丑乎乎的东西，没有做出我半分神韵！”
梁明斜睨向这少年，“爱用不用，条件有限，有这东西都算不错了，我总不能给你找个刚死的尸体，让你借尸还魂吧？”
此话一出，那少年的身形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梁公子说的这是哪的话？我怎么会想着借尸还魂呢？那可是天道不容之物，可是要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