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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所以,松井石根还是有点门道的,很快就摸到了对付民国纺织业的命门,至于资金?他和松冈洋右的关系不错,别人动不了南满铁路的资金,但他却能动用。
因为那是属于关东军的金库,同时也是陆军的金库。
而松井石根是日本的陆军将军,他的这个身份给予了他获得资源支持的便利。可如果是冈村宁次的话,因为身份的问题,一个中级军官,想要动军部的金库,他是疯了,还是咋的!
在接连打击之后,松井石根终于找到了自信,和属于他的优越感,至少他有八成的把握能够让商会那个住友财团的家伙大吃一惊。
长庭野夫,住友财团在上海的最高负责人。
他是住友财团的老臣子,家族一直和住友家沾亲带故,数百年的联姻了,根本就分不开彼此的关系。眼镜片后面,闪光的眸子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犀利,放下了松井石根的提案书之后,问了一下他的秘书:“松井先生放下策划书之后就离开了吗?”
“是的先生,他离开的时候说,霞飞路上有一家地道的法国餐馆,他忍不住美食的诱惑,自从离开欧洲之后,很久没有品尝到那种浓郁的味道了。”秘书还试图解释,霞飞路上的法国餐厅很多,他正在寻找松井先生最可能现身的地方。
长庭野夫摆手道:“不用去找了,我知道是哪家餐厅,这个高傲的家伙……”
和民国的上流社会相同的是,日本的上流社会将值得培养的家族子弟会送到外国去培养深造。不同的是,民国的上流社会更倾向于美国,而日本家族更加倾向于英国。这不仅仅是日本是英国的盟友,小弟,跟班……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这是传统。已经延续了几十年的传统,想要改变确实不太容易。
几年,甚至十年的学习之后,在欧洲游离之后回到日本。这时候才会受到家族的重用。长庭野夫也是如此,他在英国生活了五年时间,在欧洲游历了近一年才回国。
在欧洲的时候,那种与日本饮食截然不同的口味和食材让他并不喜欢,尤其是英国湿冷的空气和几乎是糊弄人的饭菜让他痛恨欧洲的经历,可法国和意大利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他也是霞飞路法国餐厅的老主顾,当然明白霞飞路上最好的法国餐厅并不大,厨房只有一个大厨,但老板是一个地道的法国厨师,餐厅名字叫梦巴黎。
长庭野夫也明白对方傲慢的态度原因,毕竟是个将军,被糊弄地脾气上来了。
幸好这是在商场,如果在军队里……松井石根很可能就将指挥刀的刀把砸过来了。
感觉有点好笑的长庭野夫吩咐司机,带上保镖去了霞飞路。
倒不是长庭野夫故意拖延,而是作为商会会长,财团经营的地区负责人,他的时间一直很紧张。在看到松井石根的策划书之后,已经距离松井石根离开已经超过了两个多小时,而他抵达餐馆之后,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当然,他也可以直接将松井石根请进来,并给予最尊敬的待客之道。可在他没有摸清松井石根的门道之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可不想和军部的人扯上关系,更不愿意和一个将军共事。对方如果强势一点的话,会一下子夺走他的主导权,然后将他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这是长庭野夫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而松井石根呢?因为太过傲气,决定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同时也看一下对方的诚意。
如果说什么也不愿意合作的话,松井石根也不是那种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大不了回国去他旅团部上任而已。
可他又有点担心青木宣纯会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说一些不太好的评语?
老师坂西利八郎会不会难堪,失望?
这是他坚持在餐厅等待,给对方一个挽回彼此间隔阂的机会。当然,这是一个多小时之前的念头,他去餐厅之前,还去理了一个发,修理了一下胡子,可在餐厅坐下之后,光喝水干坐着一个多小时,让他有点等不下去了。
尤其是法国人请的那个服务生,一脸嫌弃地掂量了一下他给的一块钱消费……勉为其难地让他在餐厅的角落里坐了下来,继续等人。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松井石根忍不住胡思乱想,长庭野夫回不回来?
就算不来,他也不相信对方会猜不到这家餐馆在霞飞路上的名气,相比之下,他不过是一个过客,长庭野夫才是主人。在假扮成司机的副官从车上下来进入餐厅第三次询问松井石根,是否给长庭野夫的办公室一个电话的时候,在坐在他们斜对面的一个‘土鳖’,为什么松井石根一定认定对方是土鳖的原因就是那家伙一脸暴发户的横肉,恨不得将所有的财产都挂在身上的嘚瑟模样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正好‘土鳖’买单了,随手甩给服务生一张钞票,眼尖的松井石根不由的眼皮直跳,是一张五美元的钞票。
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给消费的时候,对方是一脸鄙夷了,一块钱,而且还是日元,这就很好解释了。二十年代的日元还是很坚挺的,差不多兑换美元的话有50美分。
想着如果在硬着头皮等下去,可能会被赶出餐馆,这个脸,他丢不起。干脆松井石根咬着牙恶狠狠地对副官说道:“点菜。”
原本以为出于礼貌,松井石根会等到他抵达的长庭野夫,进入参观的时候,惊愕地发现松井石根竟然已经开吃了,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副官,见过一次面,正忙不迭地给松井石根倒酒。
香槟,海鲜大套餐,这是法国人的骄傲。
可长庭野夫的骄傲却被打落了一半,另外一半是松井石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竟然没有站起来。
笑着走过去的长庭野夫,嘴角小幅第的一张一合,说了一句只有他才能听得清楚的话:“真是个傲慢的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