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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人的事,大部分打着募集资金的口号,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杜月笙的心思。这家伙对官场有想法,这一点杜心五就算是作为前辈也不好干涉,毕竟当官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但将整个上海的青帮都拉进来,就有点过分了。
杜月笙听着耳朵里像是被刺一样难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把你带来的东西带走,老头子腿脚不利索了。提不动这些阿堵物!”
杜月笙站起来,脸色铁青的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教训!”
“教训称不上,只是不忍看到弟子们的将来像是草纸一样被丢弃,官场不是那么好混的。”
杨度的眼神是盯着杜月笙的背影,直到最后消失在门口。他这才知道原来杜月笙竟然和‘国党’勾结了起来,也不能说勾结。是双方变相的利用。
‘国党’已经是奄奄一息,除非孙大先生能够重返广东,不然这辈子都别想要翻身。而缺乏资金,缺少人手,甚至不少成员连安全的落脚点都难以保证的‘国党’自然也不在乎杜月笙的身份。大肆拉拢之下,双方一怕集合,杜月笙筹备部分资金,并为‘国党’购买军火。
如果,‘国党’重返广东无望,那么按照孙大先生的脾气,他是一个不甘于失败的人,肯定会在上海有所举动。
而上海是什么地方?
皖系的卢永祥,英国人、美国人、还有浙军共管的区域,一旦杜月笙陷入太深,那么对于整个他身边的人来说,都将是一场覆灭的灾难。而杜月笙还茫然不知的想要在刀尖上跳舞,财富上的膨胀,让他开始对权力也热衷起来……
杜心五是看在同门的面子上,才点了下杜月笙,不要陷入太深。
另外,他有一个身份是青帮的龙头,虽说极少参加青帮的集会,但也不会坐视名义上的那些徒子徒孙,成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就算是他当年追随宋教仁投身革命,也只是以个人的身份,一旦牵扯到帮会,带来的变数实在是太危险了。
杜心五当然知道杜月笙是憋着一肚子火离开的,但他并不在意,反而笑着对夏寿田道:“这个小家伙最近两年风光了,要是没人给他泼一下冷水,都快要找不到北了!”
夏寿田不好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评论,只好尴尬的笑一笑,随即开始说自己的来意:“杜教授……”
杜心五摆手打断道:“当年你们在背后叫我杜疯子,我觉得挺好,教授不敢当,再说我创办的那个农业大学,政府可没有投入一分钱,都是空架子。”
说到这些,连杨度都开始尴尬起来。
当年正值辛亥革命刚刚成功,民国政府还是草创阶段,袁世凯对‘国党’的人本来就有成见,当然对方也一样有。只是双方都是维持着一种面和心不合的状态而已。
这种情况下,杜心五想要在燕京教育界获得足够的资源,政府是不会管的。
有这个能力的也就是蔡元培,不过蔡元培不算是‘国党’内核心人物,虽是元老,但一直比较高端。自身还是清末的翰林老爷,在清廷的遗老遗少中,也有不错的声誉,自然不会一视同仁。
“当年杜兄也是有苦衷的,只是太出阁了一些,让人难以接受。”杨度唏嘘道,其实也有愧疚。杜心五是文武全才,也是学贯中西的大才,却被逼的装疯卖傻,也和他们这些袁世凯的幕僚有一定的关系。
如果当时他们保一下,说不定是另外一种情况。
杜心五想起在燕京装疯卖傻的经历,其实他也知道不装疯卖傻,袁世凯估计也不会对他下手。低调一些就足以让他在燕京做一个被人遗忘的寓公。只不过性格不羁的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装疯,大冬天的穿着裤衩,打着赤膊短裤,从西直门一直跑到安定门,在燕京闹出了一场大风波。
然后,就传出杜心五疯了的传闻。
这段经历虽说有心酸的成分,但性格豪放的杜心五并不在意,甚至还和王学谦说起过。可惜王学谦的性格比他要跳脱多了,一语中的指出,裤衩是败笔。
不穿裤衩才是真疯,穿裤衩,是装疯。
聪明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当时袁世凯放弃监视杜心五,主要是因为杜心五不过是‘国党’的边缘人物,是不被重视的棋子。要不是杜心五涵养了得,当场就要和王学谦翻脸。可回去细想确实是怎么回事,想想当时被软禁的浙江督军蒋尊簋的遭遇,他就知道袁世凯根本就没有重视他。
王学谦可是对艺术界非常熟悉的人,艺术家想要出门,要么被逼疯,要么真疯了,反正正常人少的可怜。疯子才会受到追捧,才会有让人看不懂的表现。
就杜心五的行为来说,还差得远。
想到这些,杜心五还是觉得自己当年做的不够豪放,长叹道:“可惜了,当年穿着裤衩。”
夏寿田真的不敢接话了,穿着裤衩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要不是不穿裤衩……就杜心五这幅尊容……燕京看瞎多少小媳妇、大姑娘?
杨度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杜先生,我师兄这次冒昧拜访其实是受政府委托,大总统授命去杭州和王督军商讨福建事宜,还请杜先生做个中人,从中斡旋。”
“都是事赶事,怎么你们也要去杭州?”杜心五好奇道。
夏寿田心头微微紧张起来:“杜先生言下之意还有他人也要去杭州?”
“应该说是你们的老对头,本来杜某人已经不搀和这些事了,可是人情难却,托辞不了的关系。”杜心五真是不怕事闹大,把‘国党’求上门来的事透露给了夏寿田。
杜心五没等夏寿田开口,自嘲的说道:“你们啊!就是高看杜某人了,杜某不过是一个闲散的寓公,当初也不过是受王鸿荣的委托才帮忙给王学谦当了几天的保镖。你们觉得,一个封疆大吏会搭理一个保镖的面子吗?”
“杜先生妄自菲薄了,不如介绍王鸿荣先生也是一样的。”夏寿田笑道,心里却越见悲凉,似乎‘国党’捷足先登了。而夏寿田也明白‘国党’的用意是想要拉王学谦下水,属于借力打力。
用浙江的实力去对抗曹锟的北洋政府。
以前曹锟没有重视过王学谦,是因为对方一度认为一个商人是恐怕做不好一方大员的,更何况民国是多事之秋,军政大权并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正在夏寿田担忧的杜心五拒绝的时候,杜心五却长叹道:“既然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第二天,闸北火车站,夏寿田和杨度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胡汉民和一个年轻的后生。
作为敌对势力的双方,从上火车的那一刻起,就都保持着箴默的状态,处处提防对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