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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暗处一张纸对陈布雷请教道:“布雷帮我看看。”
陈布雷正好有事找王学谦。可接过王学谦手中的纸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先生,这是?”
“语真年纪还小,但是应该提早做好准备,这是我制定的营养计划,你看,断奶之后小孩子也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补钙就能让骨骼强健,补充维生素能够增肌抵抗力,所以用苹果打成糊状喂给孩子吃……布雷,你孩子多,这方面比我有经验,帮我参谋、参谋。”
陈布雷彻底傻了,支愣着半天没说话,一开口都快哭了:“先生,我是你的机要秘书。”
“闻道不分先后!”
陈布雷在王学谦注视的眼神下,羞愧的低下头,说:“我连我家孩子什么时候吃饭都不知道。”
“哎。”王学谦顿时有种问道于盲的感觉,好吧,我去问问别人。
陈布雷急切的拉住王学谦,心说:你问别人都没用,要是问奶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他还知道,王学谦回去问谁。就王学谦的那帮朋友,大孩子或许有经验,养孩子,一个比一个茫然。
而他拦住王学谦,是想要劝解几句:“先生,您最近好像变得……”
“婆婆妈妈吗?”王学谦笑道。
陈布雷心中狂喊:您是一个省的主心骨,是长官,是政客,这么能一天到晚抱着孩子不务正业呢?
王学谦仍旧笑盈盈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的玩味:“那么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政客?”
陈布雷艰难的点了点头:“先生,你在政途已经是势不可挡之势,谁也无法阻挡您再进一步,甚至问鼎中原,也未尝不可。”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的多了一种萧瑟的情绪。
如果王学谦说:“虽千万人吾往矣。”陈布雷少不得要慷慨几节,说上几句应景的话,无非是生死追随之类的话。可王学谦一声大笑,让他打碎了梦想。
“布雷,你真是……真是书生意气用多了。”王学谦笑的前俯后仰,不过他没有故意嘲笑陈布雷的意思,而是他本能的认为,说这样的话没用。
可陈布雷仿佛是被看轻了一样,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仿佛要渗出血来一样。
王学谦拉着陈布雷在院子的休息椅子上坐下,面对面,摆上凉茶,像是谈心的样子,却难以让陈布雷信服,他认为王学谦是说服不了自己的,他不愿意跟着一个毫无志向的人谋前程。
“布雷,你觉得政客是什么人?独夫吗?”
陈布雷反驳道:“当然不是!”
“可你要我励精图治,不就是朝着独夫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我记得没错的话,段公在总理的位置上。每天接待来往的宾客,处理公文到深夜,他还是一个非常勤俭的人,从不贪财。也不允许家里人以他的名义做生意。但是国家在他的手里,不但没有强大,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另外还偷偷的卖国。你觉得政客就该像他那样,忙碌到卖国才是一个政客吗?”王学谦的话宛如一把利剑。将人逼到了角落里,让陈布雷躲无可躲。
陈布雷猛然摇头道:“可是您和他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如果我真的要表现的励精图治一些,那么军队首先就要解决的目标是就是福建。然后卢大帅该担心了,我会不会在取得福建的地盘之后,看上他的江苏。如果拿下了江苏,江西就不得不拿下,然后控制安徽,民国最富庶的几个省份尽在手中,你觉得在此之前。别人会看不出来我的举动吗?所以,浙江的强大已经让周围人都看到了,这时候更不能有动作,会被群起而攻之的。”王学谦问。
如同浑身大汗的时候,突然被泼了一桶冰水,猛然的打了个哆嗦。
王学谦见说的差不多了,就问:“积蓄力量并不需要自己连轴转,然后容不得其他人跟着你一样转。要相信体制的完善,永远要比一个人的叫嚣有用的多。另外,劳逸结合也是应该的。你看你,一说到工作就很紧张,作为我的秘书,警惕是应该的。但不是神经质,你太紧张了。”
忙了一年?
劳逸结合?
陈布雷糊涂了,他没有见过王学谦忙碌过啊!当然,刚去美国的时候,是有过几天劳累的工作,加上拜访政坛的政要。
可是后来。去欧洲,去中东,他可是像个随行记者一样,给王学谦拍摄了不少给地游玩的照片的。
“对了,我昨天看到怜儿了,挺活泼的一个孩子,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哭丧着脸?他是你的女人,你也太不关心家人了。”
王学谦悠悠道,立刻让陈布雷有种掩面而逃的冲动,他实在无法面对小女儿,会忍不住想亡妻。但是女儿毕竟是女儿,他想要关心,却找不到办法。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事。
在陈布雷羞愧难当的时候,王学谦重要想起了工作,当然也不能算是工作,算是分赃。九大银行当初筹集了一亿银元,做空英镑的生意除了远东银行,其他银行也是有份的,王学谦在上海等着,就是等这些人。
可却迟迟不见来。
“对了,北四行的人没说什么时候到上海吗?”
陈布雷收拾起失落的情绪,他发现王学谦好像永远占领者道德的高低,不务正业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张镇芳、曹汝霖已经启程,其他几家银行都是大老板亲来。”
王学谦顿时释然,笑道:“好吧,工作的事情谈完了。说说上海滩的新鲜事吧?”
好吧,陈布雷对此也是毫无办法,无奈的说了一桩上海滩的新鲜事:“市面上已经疯传‘国党’在办喜事,报纸上也刊登了新人结婚的消息。”
“是谁,孙大先生么?”
“不是。”陈布雷额头冷汗连连。
“宋子文。”
“也不是。”
……
陈布雷哀叹,他希望王学谦有对小道消息一般的热情放在工作上,他的事业状态会好得多。
“是蒋中正,要结婚了,不过是一个小人物。”陈布雷嘟哝道。
“和谁结婚?”王学谦好奇道,心头还是有点紧张的,蒋和宋联姻,好像不该是这个时候吧?难道是改变了历史?再说,他可不会信陈布雷的话,真把蒋中正当成不入流的小人物,这家伙鬼着呢。
“听说是陈姓的商人女儿,是张静江帮忙张罗的。对了,对方还托人送了一张请柬。”陈布雷浑不在意道,他是不认为王学谦会重视的,可王学谦却说了一句“替我准备一份礼物,厚礼,到时候我亲自去。”
“先生,请三思啊!一个地痞流氓而已,何必兴师动众?”
王学谦却喜道:“和蒋中正没关系,去见孙大先生,如果预料不错的话,这次见面,就很有可能决定福建的归属权。”
吃喜宴,吃回来一个省,陈布雷也有点觉得王学谦有点异想天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