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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内都燃起了亮光。
我撑开一把大伞，沿着花园内小径走到前院去。
半道上，绕过回廊，我见到这家下人正清理厨房内杂物。
一问，才知道是雨势太大，有一处地方有些渗漏，我跟他们中看起来年纪大一位管事打听城内路线。
他听完就笑了，连声道：“林管事，您可以去问问我们家老爷。”
“他书房内就有江淮城还有江淮北地图，您找来看看，岂不是比我这儿跟您比划半天要清楚明白多了。”
“这个，恐怕不太好吧，”我踌躇起来，“现已经晚了，你们家老爷怕是早就休息，我贸然去打搅他，不适宜吧？”
“老爷还没有睡，留书房内清点这段时间账目。”
帮忙管事清理杂物小厮插了一句话道，“我刚才看见了，他还要了一碟子点心跟一壶茶水让厨房送去。”
“几家铺子账目加起来，怕是要忙上大半晚，您大可以去书房找他。”
管事很有经验，跟我打包票道。
像是担心我会不好意思，管事还加了一句：“陈大夫来时候，老爷就吩咐过了，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您是陈大夫弟子，无需见外。”
谢过管事，顺着他们指点路，我径直去院子内书房找这一家主人。
书房位于院子内东北角上。
收起滴水伞。站檐下，叩门之后，我便进了屋子。
果不其然，我见到桌上一堆放凌乱账目，当家主人埋头其中甚至连脑袋都不抬，见我进去，他愣怔了一下，才起身跟我对话。
做完账目，是我能做到速度了，这家家主赞许道：“小林。我跟陈大夫谈过，他亦有说起，若不是我知晓你是陈大夫得力弟子，我真想留你这儿替我办事呢。”
有了举手之劳铺垫，我顺利书房内查看江淮城附近地图。待看清楚上头地形，我默默记忆了一遍几个重要地点，自然也包括接下来我要去地方。
”多谢了。“
出门之前，我拱手向家主道谢。
他摇头道，”该谢是我，你可帮了一个大忙，要不是账房去了老家。这段时间遭受洪灾先后有铺子内管事辞工，我这里交上来账目本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得你助力，今晚不用熬个通宵了。“
“小林，天色已晚，你要去城里走走，要不要我让底下人马车带你出去？”
“不用不用。”我连声拒绝，不好意思道，“我是初来江淮城，想去一下山城江淮北街道上走走，原本打算明早去。”
“我又怕老师一早找我。想着今天没什么要紧事情，不如就趁着现出门一趟，只是附近走走，不敢劳烦马车送我。”
“再说，我也没有明确目，随便逛逛。”
从留书房帮他整理账目开始，雨势减小，这会儿虽然还是细雨沥沥，可比先前那阵势好得多了。
我这番话听起来，也加合理些。
去厨房取回我刚才存放那里药包，我从宅院偏门出去，一路沿着我看过地图注意到方向走。
绕过几条街，很难得，雨小得不用撑伞了。
我走过一处幽静胡同，从怀中掏出萧宁给我信纸，确认无误之后，我便往前方走去，直到停一处看起来很是寻常宅院前，上前敲门。
早上起来，陈师却比我醒得早，医馆人却不见踪影，我从床上起身，走出房间才听到陈师对我喊了一句：“小林，醒了？”
“医馆人来过，我打发他们去吃早饭了，想着让丫头再多睡一会儿，昨夜你跑到哪里去了，听门房管事说，夜半才回来，险些碰上城中巡查卫兵。”
“老师，”我脸上红了红道，“昨夜没顾得上跟您说，我是去办事去了。”
早间忙碌完，一干人等齐齐汇集到了我跟陈师住处。
话题还是不变，只不过一晚上考虑，多少够他们想清楚接下来安排了。
比我预计还要强一些，肯跟着我们到南岸重灾区，不止一半人，足有七成。
我从中挑出两个，也让他们留江淮北做馆筹建。
加上我跟陈师，组成一小队人预备动身。
“陈大夫，您昨晚说要跟这家家主商议船只事情。”医馆一个小弟子语带迟疑道，“可有找到？”
我跟陈师交互了眼神，我对着那位小师弟笑道：“船已经备好，接下来，要看老天决定，能渡还是不能渡。”
“出发，去江淮北郊，靠近大江十里坡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