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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阴霾，但是教堂之内却是温热暖和的气息。
神父是一位胖墩墩的戴着眼镜，很慈祥的老头，抬着她的小书本，站在洗礼台前等着众人的到来。
按照习俗，小婴儿穿着连袜裤和蓬松的公主裙，是一套很符合常规的礼服。
宋棠第一次见到这样缩小版的礼服裙，只觉得极其的可爱。
盯着那个万事不知呼呼大睡的小朋友多看了两眼。
“宋，你喜欢小baby？”小谢莉的母亲非常高兴顾能来参加洗礼仪式，并且还愿意给小朋友做教父，对顾的新婚妻子也极其的热情。
宋棠赶紧摆手：“no、no、no——我只是看上了她的小裙子！”
“裙子？”她低头看了一眼婴儿公主裙，确实是很可爱。
于是，她并不吝啬的和宋道：“你们以后有了可爱的小baby，我给她买很多的裙子！”
宋棠一顿，赶紧摇手：“不用了……”
她却误解了：“哦——宋是更喜欢男孩子吗？”
“……”宋棠张张嘴，停了一下，优先回答比较重要的问题，“当然女孩子！”
毕竟当年年幼的宋黎没少被她逼迫着穿过女装。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会给你的小baby送上很多的小礼裙！”
宋棠觉得自己错失了解释的最佳机会。
可是偏偏仪式将要开始，宋棠也不可能再和她多说什么。
只能看着神父抬着他宣誓的小书本走到了大厅的中央。
顾宴也按照神父的提示，站到了台桌一边。
严格意义上来说，教父是教父，教母是教母，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
也就是说，顾宴做了谢莉小朋友的教父，并不意味着宋棠就会是她的“仙女教母”。
但是宋棠还是出了一份作为教父妻子的礼物，很小的一个平安扣，是她从随身所带来的首饰上拆下来，重新串联了新的吊坠和玉器珠石构成的，图案和用料都是很好的品质。
“我们中国人的习俗呢，”宋棠对小谢莉笑，给她系在手腕上，“平安扣，扣平安。”
谢莉小朋友还在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眨着眼睛用婴语吧唧嘴，但是她的母亲和父亲都对宋棠表示了感谢，晚餐里还带着宋棠看了顾宴上学时候和威尔莫特教授留下来的合影。
这一张照片显得精英范儿十足，和周围年纪稍大的人群比起来，他显得格外瞩目。
“顾是爸爸最引以为豪的学生，”小谢莉的父亲说道，“他转行的时候，父亲还很可惜。”
“文森——”唯尔模特教授在他身后轻轻的警告。
文森先生立刻举手投降：“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随后，他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简单的带着宋棠整理了一下以往顾宴照片。
威尔莫特教授的原则是少说多做，下午茶之后送二人出门的时候，难得和顾宴语重心长的交谈。
“这都是很小的事情，没有必要因为他人的评价转移自己的观点。”
他对顾宴说：“我向来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我也一样倡导他们去走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顾宴想开口，却被他轻轻打断——
“顾，”他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个退了休的老人，可你不一样，你是一只雄鹰。”
这样一番话让宋棠第一次对顾燕曾经的事业产生了好奇。
“我们曾经尝试搭建一个平台，结合数学建模和宏观经济学构建。”
顾宴对这件事情的解释非常平淡。
他说的话宋棠不懂。可是宋棠只觉得应该是非常厉害的东西。
“真的不准备继续了吗？”宋棠只关心这个话题。
顾宴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才道：“或许我有这个想法，只是……”
宋棠有点儿心不在焉：“原来人和人都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
“什么都一样。”宋棠叹了口气，“哪怕是顾先生这样的人，也会有举棋不定的时候。”
顾宴的态度倒是显得极其平和：“人非圣贤。”
“我以前就觉得你是圣贤呀。”宋棠道，“干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我以为你就是电视剧里那种……嗯、精英？”
哪怕是她弟弟宋黎，虽然她嘴上天天叫人家机器人，可是宋黎也是从童年时候奶呼呼的小朋友长这么大的。
小的时候也会闹脾气，不理人；长大了还会不开心，好久不给她发消息打电话。
可是顾宴不一样，眼镜之下的双眼永远有着冰锋一般能看透人心的力量。
他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是云巅而非草木。
顾宴在德国有她不容小觑的产业不知规模。
当投行特地打扫好了顶楼的办公室，顾宴刚刚下榻附近的别墅，他们就能准点的拍司派过助理和司机，在门口等候。
然后毕恭毕敬的接他们到投行视察工作。
新招来的助理名校毕业，最开始入职的是ceo总助，对她来说这个职位才多少配得上她的身份。
完全没有想到工作的第一天会被叫来别墅里等着一个女人起床。
她曾无数次听说过顶头上司的威严，故而在她眼里，勾勒出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手握不是实权，雷厉风行的大老板。
心里还微微的看不起现在年轻傍大款的sugerbaby。
故而当她看见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英俊的男子牵着女士缓步过来的时候，还有一点儿对不上脸。
这属实和公司里的许多政策对不上号。
据说这位华人老板的态度是从不打扰他人的假期与非工作时间，但是他对工作的态度却是严格得出奇。
这或许就是偶像剧男主的化身？穿阿玛尼高定的恶魔？以及……
妻子之前温文儒雅，转过身去恶魔当道？
当她把老板夫人送上顶楼的时候，还收到了来自老板的消息。
“如果她要求的话，有劳给她订点儿黑森林蛋糕。”大老板的声音极其冷漠无情，“但是只有一块儿。”
助理停了一下。
“咖啡要加脱脂奶、1/4糖、25％咖啡因加浓。”
她这才反应过来，缓缓的：“啊？”
“算了，”顾宴道，“你去订蛋糕就行。”
然后去了专用的茶水间，自然又熟练的冲了一杯咖啡出来。
但是与之而来的好事就是，原本战战兢兢站在门口等待汇报工作的这个部门经理。
如临大敌的进去，表情放松的出来。
然后就传出了：“今天的大老板很好说话。大家抓紧时间！”
直到有人看见了角落里抱着画板画画的女士，好像才参悟了其中的道理。
哪怕最后下班，都显得这一天来自于顶头上司的威压都不是那么严重，甚至还能目送大老板为数不多坐镇公司，还提前下班的场景。
但是宋棠一点儿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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