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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宋君鸿把自己的书本和文具一并塞给了李孟春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还需要去马厩中一趟。”
王玉田歪头想了想说道:“按日子算今天方邵可就要回来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瞅瞅他都会有什么好玩儿的物什拿回来?”
宋君鸿笑道:“有好吃的给我留上一份就成。”说罢,扭身便向马厩中跑去了。
但不一会儿的工夫,王玉田就又跑到马厩中去寻找宋君鸿。宋君鸿瞅着他那急急忙忙的样子笑道:“怎么,真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物什不成,这么急着便跑来和我说?”
“君鸿,怕是你必须要赶紧随我回去一趟了。”王玉田满脸严肃的说道。
宋君鸿大奇,但也只好收拾了下衣着便和王玉田一起走回了休息区中。
王玉田也没有回自己屋,而是拉着宋君鸿直接到了方邵的屋前。
在这里,宋君鸿不仅见到了请假多日的方邵,连刘羽、柳丛楠、李孟春也都在,大家瞅着他,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倒底出什么事了?”宋君鸿感到很纳闷。
“子烨!”方邵说道:“我屋里有一个这次从路上带回来的人,你最好进去看看。”
宋君鸿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似是在开玩笑。索性便推开了方邵的屋门,抬腿便走了进去。
方邵的屋中坐着一个人,一身有点肮脏的粗麻短打上还有多处磨损,头发凌乱的束了个发髻,不少发丝漏下来,垂挂在他的脸前。但好在那人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倒也阔大,几根发丝也挡不住面容。
这个面容宋君鸿很熟悉!
“爹?”宋君鸿惊讶地赶紧走上前去,问道:“您怎么来了?”
原来,那名被人唤作“大呆”的痴愣汉子正是宋君鸿的父亲——宋大柱!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原那本样粗壮、开朗的汉子能伤心、颓废成那样呢?
宋大住捧着宋君鸿的脸,一开始也似有点不敢相信,一连摸了好几下,才颤声着问道:“石头,真的是你?”
“爹,当然是我啊!”
“我的娃儿,你没有死?”
宋君鸿哭笑不得:“爹,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来?”
宋大柱狠劲掐了下自己大腿,觉出自己强烈的疼痛感后,才上前一把将宋君鸿抱入怀中,高兴地叫道:“石头,你真的没死!我没有做梦!你真的还活着!”
宋君鸿满头雾水,问道:“爹,我活的好好的,谁会说我死了呀?”
“郑盆子说的……哦不,是爹自己以为的……”宋大柱一边高兴的抹着眼泪,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宋君鸿反正是越听越糊涂了。
后来,在宋大柱情绪稳定下来后,宋君鸿才慢慢从他的话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梗概。
郑盆子,就是几个月前随陪送自己的那趟货队中的一名伙计。当时那次出行,路上遇上了不少事。尤其是在天顶山一带,先是遇上了杀人不眨眼的“江南十三狼”,但好在有偶然加入的孙星出手,才保住了货队众人的性命,并且将“江南十三狼”全部歼灭。当时,货队的领队让这名叫“郑盆子”的伙计下山去报官,领人来处理当时的情况。但却没有想到,郑盆子走了没多久,天星社一行杀星又到了,将货队上下全给血腥屠灭了,只有宋君鸿一人裹着毡被滚崖逃得一条性命。
但郑盆子却并不知道这后来发生的事情,待他领着官里的衙役赶到时,只见到了一地的货队众人的尸首。
后来郑盆子把消息传来潞县的郑氏货栈后,郑小六差点没有晕过去。死了那么多人,货栈也只能对他们的家属厚加抚恤,认赔了事。但随行的宋君鸿死生不明,却让他不知怎么向宋大柱一家交待。
虽然人们都猜说那种情况下,宋君鸿多半也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但因为没有见着尸首,宋大柱便存了一丝侥幸,从潞县里沿着货队走过的路跟了出来,一路上餐风露宿,只为了能找到自己的儿子。
听到这里,宋君鸿也很感动。他看着宋大柱那张皱纹交错的脸,想来这近两个月来他受到的外部和精神上的折磨一定都不小。于是轻轻拍了拍宋大柱的手,温声说道:“爹,别怕,我这不是活的好好儿的嘛,您再也不用担心了!”
宋君鸿在岳麓书院稳定下来后,也曾给家里和郑知庆都写过一封信报平安,但这个时代民间信件的传递有点迟缓,想是在自己信件还没有送到之前,宋大柱便急切的从潞县踏上了寻子之路,这才引出了后来的这一些误会和辛苦。
“爹,没事了!”宋君鸿瞅了瞅他一身的风尘之色,挽起他的胳膊,笑道:“爹随我回我的屋去吧,我给您打上桶热水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裳好好的休息一下。”
宋大柱欣慰的点了点头。但在宋君鸿的搀扶下刚才了几步,便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猛的停下了脚步。
“爹,怎么了?”宋君鸿立刻觉察出了自己父亲的异常。
“娃儿,你没事了,自然是好。可——”宋大柱转脸瞅着宋君鸿,先是无声地掀动了两下嘴唇,然后突然又哭道:“可这样一来,丁蓉那丫头她却走的好生冤枉啊!”
“怎么?这事连丁蓉都牵扯进来了?”宋君鸿吃了一惊。
宋大柱点了点头,边哭边道:“丁蓉那丫头听说了货队的事情后,也是不相信你便这么死了。后来知道了我要出去寻找你,但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要跟我一起去寻找你。我怎么劝都劝不走,只好让她跟着一起出门了。”
宋君鸿点了点头,丁蓉的性子他最了解不过,如果听闻自己出了事,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出来找自己,那种执扭的劲头,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那丁蓉在哪里呢?”宋君鸿疑惑的又把屋子里瞅了一遍,这里只见着宋大柱一个人。
“丁蓉、唉......!”宋大住跺脚说道:“丁蓉她出事儿了”
宋君鸿给吓了一大跳:“出了什么事儿?”
宋大柱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后来在宋君鸿一连多次的催促下,才又接着说道:“我们到了郑盆子说的那个货队遇难的地方,便开始四处跟人打听你的下落,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两个都急得不行。直到两天后,我们在山下的一个镇子口的路边荒草中,无意中发现了你的一件衣裳。”
宋君鸿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确是在那里弃下过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当时刚埋葬完孙星,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不少孙星的血污,为了避免进镇后遭人盘查,才给随手脱下手弃之路边的。
不想天意弄人,这件衣服后来竟然让出来寻找自己的宋大柱和丁蓉两人找拾到了。
为人父母,宋大柱对于自己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立刻抱着这件衣服就哭的老泪纵横。虽说仍然没有见到尸首,但本应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上都满是血迹,那么人遭遇到了不测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宋君鸿才终于明白宋大柱一开始说是自己误会儿子去世的话的意思了。
“那么,丁蓉回去了?”宋君鸿问道。
宋大柱缓缓摇了摇头,张了半天嘴,才说道:“那女娃儿性子烈,在我们确认了你的死讯后,她一直不肯说一句话。我以为她只是吓坏了,再加上当时我自己也在伤心中,全没有想到就在当天晚上她趁我不注意时,抱着你的那件染血的衣服……跳了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