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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末进,前来求学。”
鲁如惠笑呵呵的起身,把宋君鸿扶了起来,指着对面墙边的一把木椅让他坐下,言道:“明天才是书院正式开学的日子,所以在今个儿晚上你们还可以不以书院的学子身份来见我,我也不端师长的架子。你和门外的那位王家孩子一样,都先算作我的故友之后,先以世交后辈论交即可以了。”
故交之后和学生虽然一样都是小辈,但必竟前者比起后者来要显得更加亲近上一些。这个老先生似要先礼后兵,这对于有求于人的宋君鸿来说却是觉得简直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故交之间更好说话啊!
但随后鲁如惠的一句话便又让宋君鸿心虚了起来:“你是什么时侯赶到的?”
“刚......刚到的。”说起这个,宋君鸿低下头,有点很不好意思。再联想起程会提起过的“有个人询问了好几次”的话头,他赶紧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学生来晚了,十分谦疚。”
“还不错,总算是在最后一刻赶来了。”鲁如惠捋了一下胡须,抬眼瞅了一下站在屋中有点惴惴的宋君鸿,笑着说道:“坐下、先坐下说话”。
“哦,好的。”宋君鸿听他并没有因这个直接向自己发火,擦拭了下额角的冷汗,只好又听话的坐了下来。
这时那名灰衣老者也走了回来,重新在桌旁坐下,两位老人一言不发的又开始执着棋子对奕。
六合虎跳棋和中国传统的围棋不同,需要不停的跳子,两个老人都是拾袖捻指,捉动棋子在棋盘上“啪、啪、啪”的不停跳行着,棋子敲击在棋盘上的声音因着宋君鸿的静默无声而似显得格外清晰起来。
宋君鸿初时还忐忑不安,但随后见鲁如惠并无责怒之意,但也放下心来。但鲁如惠不再和他说话,而他和鲁如惠的关系也远没有如郑知庆那般熟捻,所也自也不便开口先说话。
只是有一点他有点纳闷,不管自己是作为学生还是作为故人之后,都是特意前来登门拜访的客人,既然自己被同意请进了这屋来,那么鲁如惠怎么着也得表现出一些作为主人的热情吧?就算他是个长辈,再怎么拿架子,此时也不能只顾着下棋不管招呼自己。
难不成他心里因为自己的姗姗来迟而仍有不满?但后来反过来一想,又不像。以鲁如惠的地位,大可不接见自己,或在自己进屋中朝自己发一通怒火的。可他并没有这么干,说明鲁如惠并不会因为报到时间的事情过多见责于自己,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的。
不管了,自己让鲁如惠等了那么多天,这鲁如惠让自己等上片刻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已经进到这屋中了,后悔、害怕什么的全都不管用,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吧!他这么想着倒有几分豁出去的念头,倒也借此安下心来,到最后干脆根本不管鲁如惠下棋的事,自己眼观鼻、鼻观心,直如老僧入定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柱香,许是两柱香,两名老者对奕的棋声突然停住了。鲁如惠瞅了宋君鸿一眼,突然轻声问道:“如何来的这么晚?”
宋君鸿经过了这一番静坐,心态已经沉着了下来,他欠身答道:“回鲁伯父的话,君鸿在路上遇上了些恶盗,所以出了点意外。”
“哦,都是些什么样的恶盗呢?”鲁如惠把一枚跳棋子捉了起来,却并急着不按下去,在手指间玩弄了几下的,轻轻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几个寻常的小山贼罢了。”宋君鸿亦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虽然史福并没有刻意的提醒他不得往外提起一路上的事,但宋君鸿却自是知道其中的分寸,天星社、黄龙党、孙星、保蓉镇、岳家之后……,这些每个都可能耸人听闻的内容他打死也不会跟旁人提起半个字儿。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鲁如惠略略沉吟了一下,叹道:“看来这个世道仍是不大太平呀!”
宋君鸿默然了一下,本来家里让他随着商队一起出发,就是为了防止路上遇上个小贼流寇什么的。谁承想招惹来“天星社”这么一群杀星,那就不是普通的商队和镖行能应对的了。
“哦,对了,山长,这是郑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信。”宋君鸿为了转移开话题,赶紧把怀里的举荐信掏了出来,双手呈递到鲁如惠的面前。
鲁如惠接过信来,却并不拆开观看,笑道:“按书院的规矩,外地学子入学,都需要有名儒举荐,所以这封举荐信,虽必不可少,却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其实,在此之前郑兄已经给我来过一封信了,信中把你的情况对我一一言明,对你极是称赞啊,搞的老夫我也对你很是期许。”
“那是郑先生对学生厚爱之故,所以多有称许。君鸿鲁讷之材,还望日后山长不要因对君鸿失望而见弃。”宋君鸿明白这时谦虚是唯一的礼貌。
“少年人能不骄狂是好的,但也没必要过于自谦了。”鲁如惠摆摆手说道。“郑兄这个人我可是了解的,他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物,这么多年来明知我在岳麓书院执教,却从来没有举荐过任何人到我门下。说起来你还算是头一个哩!要说是庸材,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宋君鸿只好低了下头,不再说话。虽然他自问并非是缺乏自信的人,但在岳麓书院这种名师英才汇聚如过河之鲫的地方,却并没有他可以卖狂的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