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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舞,在复杂的官场中却上上下下都处的开,获得了县衙里外众多的称道。听说就连县令吴清榆都对他赞赏有加,欲向朝庭请求加授他从九品上奉仪郎的虚衔以资鼓励。如果不是大家知道郑雨农还要参加会试,几乎所有人都会去相信他将来必是本县最有发展前途的人物。
只是公身不自由,随着郑雨农越来越忙碌,来郑小六家的次数也就渐渐的少了起来。郑杏儿急耐不住,这个月索性去他家探寻过他两次,却也都是扑了个空。
而县衙是她不方便去找的。郑杏儿可以说是郑小六与春柳性格的完美结合体,她既继承了母亲的风风火火、直肠干脆,也继承了父亲的精明强干,大局上她还是懂事的。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自是不方便天天跑县衙里去找男人。
何况郑雨农素来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她不想令他的名声受到损害,于是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对镜独帖花黄,懒梳云鬓,天天的长吁短叹了。
看着女儿闷闷不乐的神情,郑小六便和春柳、宋君鸿商量了一下,寻了个借口今天把郑雨农邀约来家中。
通过在县衙两年的历练让郑雨农显得更加自信与练达,此时他一身湖蓝织锦的盘领长袍掩映出身材修长,招牌似的迷人笑容让人很难不生出亲切之感,再加上原本就容貌秀美,这下愈发的丰朗俊雅起来。
“婶子,您歇着,我来。”郑雨农从春柳手里接出茶壶,又熟捻的抽开边柜上的第三个抽屉,端出装茶饼的磁缸,捻出少许已经筛过的茶末放入茶盏中,注入少量开水,搅拌得很均匀,再又仔细注入开水,用一种竹制的茶筅反复击打,直至上面产生了一些细腻的泡沫,方才恭谨地先给郑小六和春柳各倒了一盏。
春柳上下打量着他的身段和举止,没口道的称赞:“才个把月不见,这孩子又俊了许多。”
郑雨农脸上依旧挂着那个浅浅淡淡的笑容,既不承认,也不谦辞,许是对这些赞词已听得多了,早不以为意,只是起身给春柳又添上一盏茶水。然后转身对宋君鸿询问道:“我听说先生今晚并没有去赴郑经的答谢筵席,确有此事吗?”宋君鸿点点头,就把中午自己的见闻和他又转述了一遍。
“先生的脾气真是一点都不曾更改啊!”郑雨农嗟叹了一句。
“郑经下一步会继续进京参加会试吗?”郑小六问道。如果他要去,是一定会和郑雨农同行的。
“不会。”郑雨农嘴角一撇,淡淡的笑道:“在学识方面,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京城的主考,又岂是随便什么人能买动的?”
需知读书这件事情,一靠天赋聪明,二看个人勤勉,而这两样郑经一向都不具备。尽管家势不如郑经,但在学识上郑雨农却的确可以俯视那位族长家的大少爷。这是他的骄傲。
这些年来,很多事已经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他与郑经的关系维持的不好不坏,见面打声招呼的交情仍在,但已经远没有和宋君鸿、郑杏儿两姐弟这么交心了。
郑雨农一只手平托着细瓷的茶盏,另一只手抚着仍有些微烫的盏沿轻轻的转着,斟酌着字句说道:“我猜族长多半会给他另谋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