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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赛制也好,优势也好,大家都可以一起拿,这样不是很好吗?”
安无咎隔着几个人望着他,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最早期处于极端善良的那一面。
只是眼前这个人,比他更愿意散发光明和热度。
“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对彼此的不信任,只要我们过了这一关就好,如果各位愿意的话,就签下协议,不想签署也没关系,全凭大家愿意。我们每个人都献祭四千,这样就是目前的最佳方案了。”
时间不多,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人应声。
周亦珏第一个笑着开了口,“安德鲁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也发自肺腑,我当然是同意的。”
“我也可以,四千而已。”吴悠说。
松浦守梨也应声向前,“我也同意。”
渐渐地,一开始反对均分方案的人也松动了。
他们神色各异,但都写满心事,脑子转得快,嘴上应得也快。
安无咎盯着周亦珏,看他在一群人中如鱼得水,伪装得像极了一个至善至纯的好人。
这场游戏其实根本算不上游戏,也无需动太多脑子,只是一个铺垫罢了。
献祭者之中,越是表现得光明正义,越有可能获得其余人的拥戴,反之则举步维艰。
如果不出现那个匹配错误的插曲,安无咎原本也会愿意为了同伴挺身而出,为众人出谋划策,但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
大家一个个同意并上前,拟定协议已经有些来不及,条条框框又得讨论一遍,因此大家也只能口头协定。
周亦珏回头,一双狭长上扬的眼盯着安无咎,“你呢?安先生,像你这样明事理的人,也一定会同意我们的方案吧。”
安无咎也回敬他一个微笑,“当然。”
时间所剩无几,安德鲁又一次强调了众人团结一心的重要性,然后来到安无咎的身边,“你是一号,要第一个进去。”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将防备心摆在脸上,而是十分热忱。
“拜托你了。”
安无咎点了点头。
时间还剩一分钟。
待他走后,安无咎与沈惕对视一眼,尽管没有说话,但两人都确信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让吴悠帮忙传达一下,包括那个人。”
不远处的周亦珏看着安无咎对沈惕说了些什么,然后朝祭坛前的门走去,他的脸上和以往一样,没有太多表情,天生的赌博好手该有的一张脸。
当他站在祭坛前的时候,那扇门轰的一声关闭了。
吴悠一直盯着那扇门,直到沈惕拿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示意他靠过来。
沈惕低下头,低声对吴悠嘱咐两句。
“去,告诉你南杉哥哥。”
吴悠瞪了他一眼,又对他刚刚告诉自己的话感到怀疑,“真的要这么做?”
沈惕只耸了耸肩。
吴悠几番挣扎,还是转告了南杉和诺亚。
他本想连藤堂樱也一并说了,但她一直在周亦珏那一边,不得时机。
安无咎很快便出来了,在外面的人看到他也不好围上去问,没想到安无咎自己先开口:“进去之后就会出现一个投影的选项,填进去要献祭的数量,就可以了。”
于是其他人也按照顺序一个一个进入其中,第二个是老于,第三个是藤堂樱,第四个是周亦珏……
直到编号为12的松浦守梨从献祭室里出来,献祭游戏才正式结束。
“就……这么简单?”梅根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这次的热身赛过于简单了。
“应该要公布结果了吧。”老于望向天花板。
不多时,圣音便如期而至。
“献祭结束,即将为各位公布结果。”
安无咎面无表情,连一开始紧张的吴悠现在都不紧张了。
“献祭失败。”
圣音宣布的结果令在场众人哗然。
“是谁没献够?”老于往安无咎的方向看过来,“是你,对不对!”
安无咎那张冷漠淡然的脸渐渐地染上笑意,嘴角微微扬起,一副友好善良的模样。
“怎么会?”他语气很轻,与老于重而笃定的指责形成对比。
“说好了要献4000,我当然也是按照约定做了。”
老于经历过红与黑的副本,自然是不相信安无咎的。
但他没有证据。
“圣音!公布每个人的献祭数量!”
他的要求得到了安德鲁的回应,“没错,我们要求公开。”
但圣音却拒绝了。
“规则已经很清楚了,这是匿名献祭。我只能为各位公开总额。”
说完,祭坛的上方出现了一个数字。
竟然只有两万整。
“两万?”
安德鲁眉头皱起,眼中满是讶异,“为什么……”
“一定是有人背叛我们了!”梅根不解,“为什么圣坛不告诉我们每个人的数量,这不合理。”
“或许……”周亦珏轻声说,“这就是给我们的一个教训吧,让我们不要轻信于他人。”他叹了口气,“没关系,也就是损失了一点积分,总归是没有性命安危。”
“积分?”老于愤怒不已,转过身,两步上前一把揪起安无咎的衣领,“就是你干的,我知道。”
安无咎并不恼,“已经结束了。”
“你!”
“哪怕我真的没有给,你想想。”安无咎不慌不忙道,“两万,按照约定,最多五个人选择了献祭,剩下的七个人都是零。”
“老于,你要找的,恐怕不止我一个。”
沈惕一把抓住了老于的手腕,狠狠一握,脸上还是笑着的,“冷静点,老伙计。”
老于不得不松开了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除了安无咎,他心中没有其他任何嫌疑人。
安无咎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垂着的眼抬起,对上安德鲁。
这些早就在安无咎意料之中。
的确像周亦珏所说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大家想要的均并非4000,而是0。
每个人都付出等价的四千积分,其实是极端情况。
谁也没办法保证他们之中不会出现哪怕一个叛徒。只要这个叛徒出现了,哪怕他只献祭了3999,游戏一样是失败。
就算这里面有人自我奉献,给出超过4000的献祭,可也只会是那个不遵守约定的叛徒获得唯一的胜利,因为只有少交的叛徒才会有更多的余额。
越自私,越有可能获胜。
在这种胜利条件的驱动下,哪怕大家再善良,可一旦群体里出现不信任者、不熟悉者的时候,也一定会动摇。
如果我给了4000,其他人呢?万一有一个不遵守诺言。
这4000岂不是打水漂了?
在这种思想的作用下,这场游戏注定要走向失败。
哪怕众人之中存在多个奉献者,愿意付出比别人多好几倍的积分来进行献祭,可这已经不是第一轮游戏,这里的人哪怕再不聪明,也吃过他人的亏,踩过别人使过的绊子。
老老实实在团队中遵守诺言,等待着极端情况下渺茫的胜利,可能会因为背叛者白白流逝4000积分。
而主动背叛其他人,选择零献祭,则根本不会损失一分钱,最多不过是当不了胜利者,拿不了优势。
但不患寡而患不均。
我拿不了胜利者,别人也一样。
最大的平衡性胜利就是没有胜利。
从圣坛宣布规则的时候,安无咎心中就已了然。他不发一言,只是想观察场上其他人的行为逻辑。
他也很清楚,这场游戏里,自己如果遵守诺言付出四千甚至更多,周亦珏也一定会零献祭,他同样算准了这些,不可能不选择背叛。
而且,他必然会把这份背叛算到自己头上。
与其如此,安无咎不如也放弃献祭,至少不会亏损积分,做实了背叛的罪名。
不仅是他,他还要其他人也一起选择零献祭,减少损失。
现在能有两万的献祭,安无咎想,安德鲁自己应该多给了很多,否则根本到不了两万。
面对他的亏损,安无咎心中并不愉快,或许是因为他很像一开始的自己,又或许是不忍看到一个诚挚的理想主义者渐渐磨灭心中的火种。
“你告诉给他了吗?”安无咎问吴悠。
“说了。”吴悠看向安德鲁,“他不同意。”
他只托吴悠告诉安德鲁一句话,全部零献祭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解法。
但他似乎并不接受,他相信人性中美好和值得信赖的一面。
安无咎只好放手,他在安德鲁的脸上看到了失望,挣扎,不平和难以接受,但现实就是这样,他已经为安德鲁指明了一条路,尽管它泥泞不堪。
“热身赛结束。”圣音宣告着游戏的终止,“本轮热身赛没有赢家,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一名玩家获得奖励。”
“因此,本轮正式游戏将由系统为各位选择赛制。”
说完,祭坛上的火焰霎时间变高,几乎要烧到天花板,焰心的银蓝色美丽无比,窜动的火舌有如吉普赛女郎舞动的蓝色长裙,旋转,飞舞。
火焰上方出现两行血色字样。
[团队赛制,暗队
正式游戏:血月之祭]
安无咎凭直觉回头,那原本封闭的墙上忽然间多出一扇窗,结冰的玻璃透出被风雪染灰的夜空,窗棂外高悬着一轮血红色的满月。
“朝圣之旅再次开启,祝各位旅途愉快。”